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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雅克·阿諾的《情人》中,東尼和簡墜入愛河,兩人一起到東尼的會館幽會,做愛。《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中,康妮和看林人米爾斯做著做著愛上了,性之美與人體之美展現得淋漓盡致。《晚娘》裡養子的冰塊在養母的身體上滾動,女人的曲線激發著粘稠的慾望。《色戒》裡王芝佳以"欲"為武器,最終還是敗在了"情"上。

無論怎樣,在情色電影的表達中,以下文字總是可以用來描述的:

" 兩個人要相逢,相吸,然後是眼角眉梢,你進我退,徘徊著,猜測著,試探著,多少的辛勤多少的準備,赤身肉搏,就為那欲生欲死的一瞬。爾後,就是大海退潮清光萬里,一夜吹雪繁花落盡……情慾的盡頭就是這樣了嗎?"

在電影中,男女主的情感總是在生命的某一刻中達到靈肉結合,而性在其中也是色情的、放縱的、玩味的。

女體也不可避免地成為色情消費的物件,被人把玩鑑賞。那些被神化美化的女體不能有太粗壯的腿肚,太乾癟的屁股,太平坦的胸部。在燦若星海的色情片中,有一位導演的作品是獨樹一幟的,她就是凱瑟琳·佈雷亞,她的色情電影並不描摹修飾性愛,也不追求女性身體的美,只是用一種原生態的鏡頭去表達女性的心理,女性的性需求,控訴和反抗女性在性地位中長久以來的失聲與羞恥感。

她形容自己是一位"清教徒",19歲寫的第一部小說《容易相處的人》,被列為18歲以下禁止購買,23歲在義大利導演貝託魯奇的《巴黎最後的探戈》中參演了一個小角色,25歲拍了第一部電影《解放的潘多拉》,然後被法國冷凍了24年。而凱瑟琳·佈雷亞受眾最廣的影片當屬《羅曼史》。2000年金馬影展有一個以禁片為主題《禁忌檔案》單元,包含三部華語影片與三部外語影片,《羅曼史》就是其中之一。

凱瑟琳·佈雷亞這部堪比A片的色情片是冰冷的,令人動容,如她自己所言的那樣,在她的電影裡,"男人是表達的工具",在電影中,她剝奪了男性的發言權,把鏡頭極力地對準女性,輕電影情節,重女性內心獨白。

影片是在瑪麗注視保羅工作中開始的,她深愛這個男人,他們在一起三個月了,但從沒有發生性關係。餐桌上她眼睛裡含著淚水小聲問為什麼我們沒有性生活,在人聲鼎沸的就餐環境下,男主說別傻了,我們日夜做愛。

瑪麗很壓抑,她放低姿態,強調著自己在伴侶冷漠的情況下,仍舊保持對保羅的忠貞,她對保羅說如果你不和我做,你也不能和別人做。

臥室裡,連上衣也不願褪去的保羅,臉上掛滿了興味索然,每說一句話都彷彿可以看到白色的哈氣,只有女主的眼淚。主動求歡的女主在保羅眼裡是似乎是骯髒的,瑪麗認為保羅不愛她,甚至厭惡她。兩個處在私密空間的男女,卻又離得無限遙遠。

瑪麗感到難過、窒息、壓抑,她希望她愛上的這個男人可以撫摸她,愛護她。在一段處於被動地位的性關係裡,瑪麗作為一個有生理需求的女人無法被滿足,她被缺乏熱情的另一半告知你只能等待,性愛不是生活的全部。

感到屈辱的瑪麗深夜來到酒吧,遇到了同樣來找性愛伴侶的保羅。一場性事上演。寬衣解帶而沒有帶來任何情色的誘惑力,在這場肆無忌憚的暴露性交中,沒有愛撫,沒有陣陣呻吟,沒有香味四溢,沒有汗流浹背。

"我不愛操我的男人,我只愛不操我的男人"

"我不在乎誰插入我的陰道,我不吻我不愛的人。"

我們甚至不能用一夜情來形容這場性事,因為沒有露水情緣的浪漫感,也不是一場性交易,因為沒有金錢的往來。

從堅持性愛忠實,到性愛出軌,瑪麗鑿穿了個人行為與道德的高牆。看多了一個人全心去愛,另一個人出軌情節,而在這部影片中,全心去愛的那個人出軌了。

保羅不是一個沒有激情的人,他的激情方式是去酒吧喝酒,與美女跳熱烈的貼面舞,他不與自己的女友發生關係,當然他也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他只是享受那種征服感,感到自己的魅力被女人接收到。

瑪麗出軌的第二個男人是校長,一個變態學者——精神學者,性學家。他聲稱有過一萬個女人,被女人愛上的方式就是強姦她,並把每次征服的過程記錄下來。在他的別墅裡,校長對瑪麗溫存款待,細心體貼,並讓瑪麗給他讀一段書。

讀的那段文字是這樣的:"母親生下了兒子,兒子成就了母親,這個行為是整個宇宙中最有創造性的部分,讓她成為母親,他淨化了她,他淨化了她和他自己,他把巴比倫的妓女變成了處女。"

我沒有找到這句話的出處,但是他提到了古巴比倫的一個奇怪的風俗——"神廟聖妓",是指在每個巴比倫婦女的一生中,都要到芙洛狄忒的神廟當神廟聖妓,代表阿芙洛狄忒女神,和神殿內的陌生男子交合,在當時,這種行為被視為"聖潔象徵"。

所以,在歷史上,女性身體的自主權,羞恥抑或聖潔,從不是自己所決定的,而是由當時的社會需求所決定。當權者認為公有合適,那麼亂交就是聖潔的,當歷史發展到私有,亂交就是淫穢的。

瑪麗在校長的sm捆綁中無比羞恥,她難受地痛哭起來,又反駁說我沒事,我可以接受,我一直想試試,她的道德感不允許這樣,她又哭又笑地承認自己很滿足。

在情感上佔下風的瑪麗甚至不願意比保羅更早回家,更難堪的是,保羅不回家不是因為和其他女人廝混,而是獨自一人在咖啡店裡看書。

在這場誰更晚回家的對決中,瑪麗遇到了一個把她當作妓女的流浪漢。

"20美元,我給你口交"流浪漢說。

瑪麗猶疑後,同意了這場性交易。這場性交易最終變為了強姦,流浪漢以獸性的方式玷汙和佔有了瑪麗,提上褲子,向瑪麗吐了口水,扔下了"你個婊子"的評價後揚長而去。瑪麗狼狽地趴在樓梯上,痛哭流涕,顫抖的手不斷摩挲著階梯,一邊邊地重複著,“我並不感到羞恥,我不羞恥“。

當她第二次來到校長這裡時,著一身紅衣,並開始享受性虐。

對瑪麗而言,性慾已經可以輕鬆滿足,對愛的渴望的心理價值跟著降低了。

一身紅衣的瑪麗神情放鬆地跌倒在保羅身邊,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混雜著放蕩與漫不經心,她不再主動地索求,質問男友為什麼不願意碰她。也許是感受到了對方的若即若離,男友第一次主動詢問,“你想要嗎?”

“我在c你”瑪麗大膽放蕩的語言激怒了保羅,這場瑪麗期盼已久的性愛以保羅把瑪麗翻到在地而戛然而止。

諷刺的是,這短暫的性愛,讓瑪麗懷孕了。

懷孕的瑪麗與保羅達成了協議,他們結婚了,懷孕期間,每次產檢,實習生們輪流為瑪麗進行例行檢查,成了她唯一的性生活。

保羅依舊會去酒吧,甚至比以往更甚,與女人貼面熱舞,散發自己的魅力。與以往不同的是,大著肚子的瑪麗不再主動貼著保羅,而是保羅主動把她帶來酒吧,兩個人的關係沒有任何改變。

挺著孕肚的瑪麗神情不再是困惑、難過,而是冷漠。

第二日早上,快要臨盆的瑪麗搖不醒醉酒的保羅。瑪麗打電話向校長求助,離開前,她打開了公寓的煤氣。校長細心的陪伴瑪麗左右,鏡頭對準了女人的私處,觀眾直面暴擊了整個分娩過程,青紫色的嬰兒伴隨著羊水、臍帶從陰道拽出。

隨著嬰兒降生,公寓爆炸了。

瑪麗抱著新生兒看著那個男人下葬,她為孩子取了和自己父親一模一樣的名字。

凱瑟琳·佈雷亞的電影是非常令人不適的,但也是誠實的,你可以感受到她在向什麼吐著口水,但是她不表明。而這部電影的宣傳語是:"別相信人們告訴你的,該來看看他們不敢告訴你的。"

對於那些沒有放進去的情節根基,或許《第二性》可以給我們揭示一些答案。

在生理結構上,男性有明顯的生理需求標誌——陰莖勃起,而女性則沒有,沒有男性的“同意”,性交不可能發生。而在這種情況下,男人不需要處心積慮地知道,與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是否願意性交。這種“人體構造的命運”下,男性多多少少被承認擁有了被滿足性慾的權利,而女性要保持貞操。

但是身體只是處境:“它是我們對世界的掌握和我們的計劃的草圖。女人比男人弱小;她的肌肉擁有的力量小,紅血球少,肺活量也小;她跑得慢些,抬得動的東西輕些,幾乎沒有哪一種運動她可以同男人競爭;她不能同男人搏鬥,這些情況是事實。”

這不代表,在基本需求上,女性被放在更容易被羞辱的地位上。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跳出凱瑟琳的犀利與坦誠,想在更“普世”的角度宣揚“正能量”:希望更多女孩子的愛情可以建立在兩個自由的人互相承認的基礎上,去抗爭因為一些處境帶來的依附性,彼此既是自我,又是對方,而每一方既不放棄超越性,也不要傷害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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