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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電影,只存在於地下。

雖然它在國外拿獎無數,還入圍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和最佳女主角。

但是在國內,從來沒有機會公映過。

甚至,你在豆瓣都找不到它的頁面。

但是,如果你知道它的導演是賈科長,那你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

《任逍遙》

作為“故鄉三部曲”的最終篇,《任逍遙》的命運和《小武》、《站臺》如出一轍。

但是,無法公映並不妨礙這成為大家心中的佳作。

在21世紀初盜版碟盛行的年代裡,這部電影在地下市場敲開了無數人的心。

故事依舊設定在賈樟柯的家鄉,山西。

20世紀末,正值計劃經濟破產的時期,工人們接連失業。

灰濛濛的天空、破敗的建築、嘈雜的街頭音樂……構成了這座北方三四線縣城。

而這,也是中國大多數縣城的模樣。

兩位主角,小濟和彬彬就生活在這樣的城市。

十八九歲的年紀,不上學,不工作,頻繁出入於迪廳、檯球廳以及街頭的錄影廳。

閒著沒事,就騎著摩托車在街頭遊蕩。

他們自稱社會人。

巧巧(趙濤飾),四五線縣城特產的“明星”。

吊帶衫,黑墨鏡,會抽菸,會喝酒,在臺上扭扭跳跳,臺下的男人就看呆了眼。

明明只是為商品站臺,但口裡還要說著“為人民服務”。

各級小官員爭著和她合影,這待遇,不是明星,勝似明星。

但是,這種待遇卻全部歸功於喬三。

本來是巧巧上學時的體育老師,後來倆人被退了學,喬三成了黑社會頭目。

當地人都知道,巧巧是黑老大喬三的情人。

但是,喬三的情人卻絕不只有巧巧一個。

巧巧去找他的時候,他正擁著一身戲服的女人。

看到巧巧,他介紹道“你是皇后,她是正宮娘娘”。

末了向巧巧炫耀,“看你三哥我多厲害,唐太宗我都能給他戴個綠帽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巧巧是縣城裡男人慾望的化身。

喬三,儼然就是男人成功的代言人,有錢,有權,還摟著當地最風騷的女人。

擁有巧巧,讓喬三成為男人羨慕的物件。

而沒有喬三,男人們的哈喇子早早的就能湮沒了巧巧,才不會捧到“明星”的程度。

小濟喜歡巧巧。

說不上是單純喜歡巧巧這個人,還是想要挑戰喬三的權威。

年少氣盛,總要在女人身上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找到喬三,在眾人面前和他拼酒,喬三卻表現的很有風度,“我從不為女人打架”。

他找到巧巧,直言“我想泡你”,然後被巧巧一通親後,整個人卻呆了。

巧巧一開始是真看不上他,輕狂無知的毛頭小子一個。

但是一次意外,小濟幫了巧巧一把。

那是在醫院,因為沒交上住院費,巧巧那生病的父親被移出了病房。

巧巧和醫生爭執的時候,小濟拿著存摺,幫她把錢取出來交上了住院費。

這件事,讓小濟看到了這位風光無限的女人也有不如意的時候。

巧巧也突然發現,這位小弟還蠻可愛。

兩個人越走越近,近到一定地步時,喬三原來“不為女人打架”的話就成了狗屁。

小濟被喬三的人打巴掌,一耳光接著一耳光。

巧巧被喬三攔著不去找小濟,動作越來越粗魯,巧巧的眼淚蓄滿了眼眶。

越是有人阻攔,兩個人越是要在一起。

喬三的阻攔,激起了巧巧的叛逆心,也激起了小濟的佔有慾。

兩個人私奔到另一個城市,在一家小旅館裡分享了叛逆的成果。

但是,到手了,反而沒意思了。

喬三死了,被車撞死了。

橫亙在小濟和巧巧之間的阻攔,沒有了。

可是,失去了喬三的巧巧也沒了立足的根基,隨便哪個男人都敢來褻瀆。

她對小濟說:“你養不起我的,走啊。”

而脫離了喬三情婦身份的巧巧,其實對小濟也沒了吸引力。

從一開始,他享受的可能就是佔有巧巧所帶來的成就感。

當這個女人失去了光環,佔有她也顯得毫無趣味了。

這,就是小濟在無聊透頂的生活中尋找到的意義。

相比較小濟,彬彬才是最讓我難受的那個男孩子。

小濟要撩巧巧,他去當助力;

小濟找人要跟喬三打架,他告訴小濟喬三有槍。

雖然性格天差地別,但他一直默默的跟在小濟身後。

不同於小濟在愛情上的強烈佔有慾,彬彬總是特別內斂。

他有個還在上學的女朋友。

兩個人總是在錄影廳裡偷偷私會,但倆人卻只牽過手,搭過肩。

彬彬對她很是尊重。

女友高考之後,奉父母之命報了北京的學校,學國際貿易。

彬彬的前途和女友相比,一片暗淡。

焦慮之中,他想起了母親罵他時候說的,“不如去當兵去,離我遠遠的。”

彬彬想了想,這何嘗不是一條出路?

他去報名,體檢。

結果卻被檢查出得了肝炎。

這唯一的一條路,莫名其妙就走不通了。

肝炎,對身無分文的彬彬來說,無異於是絕症。

但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從高利貸那裡借了1500塊,給女友買了個手機。

女友說:“以後就方便你找我了”。

彬彬罵了一句:“哪兒他媽有以後!“

他很清楚,女友去了北京之後就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面對期盼已久的親熱機會,彬彬也拒絕了。

他,自己親手送走了女友。

電視上播放著,中國加入WTO,北京拿下奧運會舉辦權……

一個嶄新的時代好像正要到來,萬千的機會貌似隨手可拾。

世間道路千萬條,但擺在彬彬和小濟面前的好像空無一條。

在最輕狂的年齡,他們被困在了小小的縣城裡。

在最該有理想的年齡,他們卻因為窮和見識迷失了方向。

最終,他們想幹票大的,搶銀行。

沒有槍支彈藥,那就偽造個假的炸彈。

穿的流裡流氣,擺的氣勢十足,努力的學習著電視上的劫匪模樣。

小濟騎摩托載著彬彬,兩個人怒氣衝衝的衝向了銀行。

結果,當場被拆穿。

小濟逃了。

彬彬被帶去了警察局。

氣勢十足的搶劫像個笑話一樣結束了,但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警察局裡,警察要求彬彬唱首歌。

彬彬呆呆的唱著他唯一會的那首《任逍遙》。

逍遙是什麼?

巧巧說:“逍遙遊是莊子寫的,他的意思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是,沒有人真的逍遙,巧巧、小濟、彬彬都像極了玩物。

這,說不清究竟是時代的悲哀還是個人的悲哀。

但,這些底層個人的掙扎和生長卻構成了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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