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大衣哥、草帽姐,00後可能都沒聽過這些名字;王二妮、李玉剛、鳳凰傳奇,這幾個名字的曝光率相對高一些。同樣是從《星光大道》一舉成名的“小人物”,十幾年過去後,有人步步高昇,有人仍然是“草根”,甚至成了網民的笑料,處境真是雲泥之別。
阿寶自稱是王大妮,畫風些詭異,網友直呼不忍直視
紅了幾年,遇上中國網際網路崛起,網路資訊的潮水翻湧,明星隱私放大化,人在大江大海里撲騰幾下,誰都得嗆幾口水。這時,阿寶的人設開始崩塌,關於他年入過萬、開豪車、住豪宅、偽造農民身份、編故事販賣同情、成名背後有公司經營的訊息甚囂塵上。
去年6月,阿寶本人在個人社交平臺上澄清過去所有的謠言。傳聞向來假假真真,不過,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樓塌了,卻是不爭的事實。在阿寶的短影片中,看到他用塑膠盆凍白菜、廚臺不乾淨、破舊褪色的沙發,不知該說“樸素”,還是“邋遢”,他反串女人扮醜拜年,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能被消費多久。
十幾年前,“草根選秀”不僅在中國爆紅,更風靡全球。2009年《英國達人》捧出了“蘇珊大媽”,其實人家只有47歲,她身著淺黃色連衣裙,有點老土,不施粉黛,頭髮蓬鬆凌亂,身材臃腫,來自社會底層、貧窮,甚至孤獨、可憐的婦人,這是蘇珊大媽被建構起來的“草根形象”。貌不驚人,但是她的歌聲就有了反差效果,驚為天人,一曲《悲慘世界》歌劇中的《我曾有夢》俘獲觀眾的心,一唱成名,轟動英國,走紅全球,連當時的美國總統奧巴馬都向她發出邀請。
英國有“蘇珊大媽”,中國有草帽姐,2012年《星光大道》的五強選手,來自小地方,缺乏專業素養,憑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征服不少觀眾。碎花上衣、綠褲子、戴草帽、說話接地氣,參賽時淳樸的農民形象,成名後大反轉,抵擋不住“金錢誘惑”,把自己的路作“死”了。開豪車,住豪宅,名牌加身,穿著時尚,似乎有點膨脹了。她曾經在上節目的時候,說過自己只要是一張嘴就要幾萬,這句話著實讓觀眾噁心了一把。因為過度炫富,最終被封殺了。不僅如此,她曾在節目上說,希望自己能給自己的家鄉建一所學校,但遲遲沒有兌現。
封殺後的草帽姐並沒有像過去那樣每天出現在觀眾視野中,反而過著自己的簡單生活。而且還在自己的家鄉種植不少土豆和雞蛋,從紅極一時的到萬人唾棄只是一瞬間。
當年的《星光大道》捧出來的“草根”都有很鮮明的形象,朱之文就是因為穿著一套破舊的軍大衣才有了“大衣哥”的代號,走到哪裡都是就穿到哪裡。2011年度《星光大道》的五強選手,快十年過去了,他依然在山東菏澤朱樓村過著農民生活,但是他從不缺話題和流量。
“大衣哥”走紅那年也上了春晚,之後商演不斷,至今如此。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沒有離開農村,沒有購置豪宅、買豪車,他知道自己離開“農民”這個身份玩不轉,農村就是他的舞臺,連村民都說,“他離不開村子的”。
村民也跟著蹭熱度,短影片平臺上有“朱之文某某鄰居”、“朱之文某某親屬”,專門拍朱之文的生活影片撈流量,效果很不錯。家門口經常圍滿粉絲,都是天南海北慕名而來的,什麼地方的人都有,還有穿潔白的襯衣、筆挺的西褲,帶了司機,開著奧迪來合影的粉絲。跟年輕人去機場、電視臺圍堵明星一樣。碰上大衣哥出門商演,有的粉絲也會在附近村民家住幾天等他,村民也因此有了收入,連小賣部的生意都紅火起來了。
去年有粉絲因為踹門被拘留。還有人翻牆入院拍攝他的生活素材,結果朱之文冷著臉將不速之客送出門外,這條影片打上“粉絲被大衣哥攆出門”的標籤之後,隨隨便便就能在某短影片平臺上獲得幾百萬的播放量。
朱樓村村口有一個木頭指示牌,寫著“朱之文故鄉”。房地產的廣告也都打到朱樓村了,有的生意人租下朱之文家斜對面的小房子,掛起牌匾做廣告,只要有大衣哥出現的影片中,都能出現自己的廣告,每天能接到十幾個諮詢電話。這波操作真是精明。
大衣哥和朱樓村的村民是互利關係,也經常有負面新聞上熱搜,像“大衣哥不捐款”、“村民不還錢”這一類的,不過這也正迎合觀眾們的胃口,和諧鄰里看多了也膩得慌。
如今的娛樂產業中依然是個“造星”的時代,但是“草根明星”不是香餑餑了。跟“寒門難能出貴子”的現狀差不多,草根逆襲也很難了。如今的選秀節目大多朝著年輕化、青春化、偶像化方向打造。
阿寶、草帽姐、大衣哥,和鳳凰傳奇、李玉剛、王二妮,同樣是一個節目走出來的,卻完全是不同的發展路徑,一方面,他們也是娛樂造星時代的犧牲品,是被娛樂、被消費的物件,當潮流風向一轉,自然就沒有鏡頭對準他們了,很快跌下神壇。但話說回來,機會是別人給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自己沒有珍惜又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