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電影《錯會半生》(Lara,2019)。看完這部電影,感觸良多。這部影片讓我認識到了音樂教育有殘酷的一面,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過不了批評關,音樂之路走不遠。以前看《爆裂鼓手》(Whiplash 2014)時,就對那個老師的變態教學方式頗感不適,現在看來,這算是正常。在音樂界,要想成為人上人,除了要有天賦,要能“吃得苦中苦”外,還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這種素質才是決定一個有音樂天賦的人到底能走多遠,而這種素質的訓練,無論是否需要透過殘酷方式來進行,但可以肯定的是,溫情脈脈的方式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否則,如同本片所展示的,一位母親為了培養孩子,有必要鬧成那樣嗎?
日影《黑色校規》(ブラック校則,2019)。自由,是我們國家的核心價值觀之一。從“自由”角度來思考這部日影應當是合理和可行的。常言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人類的反抗史,在某種程度上講,就是一部“爭自由”的歷史。如果想了解人類是怎樣爭自由的,我們不妨看看這部電影,從中或可概括出自由事件的某些共通之處。
《天才少女》(Gifted,2017)這部電影顯然是想回答這一問題:“個人幸福”和“人類進步”到底哪個更重要?從旁觀者的角度,無論我們選擇前者還是後者,我們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但對於當事人而言,即便是個天才,讓她為“人類進步”而犧牲“個人幸福”也是不人道的。本片似乎就是想告訴我們這個道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個人幸福在我們價值序列中都應當處在優先位置。
《畢業會考》(Bacalaureat 2016)這部電影在針砭時弊的同時也深入刻畫了人心和人性。片中的某些細節值得仔細推敲,若不這樣,我們可能會得出完全錯誤的認識。“針砭時弊”當然是故事的連帶起的效應,但若我們僅考慮故事中事件發生的原因,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本片男主角、外科大夫羅密歐是一切問題的根源,他不僅是自己家庭危機的製造者,也是他女兒畢業會考前麻煩的間接製造者,而其中的關鍵可能在於他並不知情地惹毛了一個養狗人。
《神奇隊長》(Captain Fantastic,2016)的最後一個鏡頭——“神奇隊長”的一聲嘆息——似乎揭示了本片的主題:完全脫離社會的家庭教育並不可取,他的一聲嘆息,只是對人的社會性的一種無奈的妥協。在某種程度上講,他和妻子所創造的柏拉圖“理想國”之外的教育烏托邦是非常成功的。從教育設施來看,這個烏托邦幾乎是科學和藝術的殿堂,雖然沒有高樓大廈,但他透過聊天所進行的問答式教學,一如當年柏拉圖的阿加德米學園;而且從教育物件的表現來看,他們可以和世界頂尖的理論物理學家對話和辯論,可以和任何人談論古典音樂,可以隨時談論過去和現在的社會熱點問題,具有團隊合作精神、獨立思考能力和雄辯口才,不僅我們觀眾,就算片中的人物也都無法質疑這個烏托邦的成就,這也是這個“神奇隊長”可以自由不羈、特立獨行、蔑視學校教育和嘲笑宗教信仰的底氣所在。然而,即便如此,正如他的岳丈所言,孩子們能完成任何“任務”並不代表他們作好的面對社會的準備。
電影《飛不起來的童年》(Conducta 2014)似乎是在思考自由教育問題,對於古巴這樣的國家來說,這點頗令人意外。無論“自由教育”概念如何界定,它的本質一定是關乎自由的。“自由”首先應當表現為消極意義上的“免於不當干預的自由”,其次是積極意義上“可自由地去做什麼”的自由。本片中的老教師卡米拉(Carmela)的權威就來自於她的“自由”教育實踐,她不僅努力地讓自己的教育活動免於外來的不當干預,她也努力地保護自己的學生,讓他們自由地接受教育,並讓教育成為他們獲得自由的手段。
《爆裂鼓手》(Whiplash,2014)中最令人不舒服的,也是大家口誅筆伐之處便是魔鬼教頭弗萊徹的教學方法。在這點上我想為弗萊徹辯護一下,他的教育方法完全緣自他的音樂教育的精英意識。弗萊徹的教學方法的確非常嚴厲甚至有些粗暴,但這是在大學,他面對的物件是一班成年人,雖然有決定“教誰”的權力,但他沒有強迫誰必須學的權力;而且,男主安德魯•內曼想投到弗萊徹門下,即使在其門下,他也完全享有隨時退出的自由,教師弗萊徹行為的可辯護之處就在於,內曼能退出而堅持不退出。師徒衝突、影片所有內容衝突就緣自內曼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