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名叫《飢餓站臺》的新片在網飛上線。
不少觀眾,都為它燒腦暗黑的劇情所折服,將它比作是“垂直版的《雪國列車》”或“摺疊版的《寄生蟲》”。
除反響熱烈之外,該片還拿下了不俗的口碑:豆瓣評分7.6,爛番茄新鮮度84%。
到底這部電影,有著怎樣的魅力,能夠讓眾人津津樂道、心醉神迷。
今天,我們就一起來圍觀一下——
《飢餓站臺》
《飢餓站臺》是部有點小眾的西班牙電影。
影片導演加爾德·加茲特魯·烏魯蒂亞,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憑藉此片,他收穫頗豐,備受矚目。先是在多倫多電影節驚豔亮相,拿下了“午夜瘋狂單元”的人民選擇獎,然後又在西班牙戈雅獎上,斬獲最佳特效,提名最佳新人導演和最佳原創劇本。
這幾年,西班牙驚悚片異軍突起,接連拍出了不少讓人拍案叫絕的上佳之作:《黑暗面》《看不見的客人》《海市蜃樓》……
與上述作品相比,剛問世不久的《飢餓站臺》,看起來更生猛、更大膽。
影片噱頭十足,絲毫不避諱排洩、吃人、血腥等引人不適的重口場面。
與《電鋸驚魂》和《心慌方》類似,《飢餓站臺》主要也圍繞一場慘絕人寰的人性實驗所展開。
電影一開頭,就開宗明義,指出了它對固有階級的挖掘與探索:“這個世界上只有三種人。上層人,下層人和掉落的人。”
全片故事,發生在一座構思大膽的垂直監獄當中。監獄自上至下,被劃分為多個樓層,層與層之間相隔六米。每一層監獄,都只關押兩名囚犯。
樓層中間,有一箇中空的方形洞。
每天,都會有一桌盛宴通過方形洞從頂層向底層輸送。上面的人,可以吃到美食佳餚。下面的人,只能吃到殘羹冷炙。更下面的人,甚至一無所得,進而走向互相殘殺……
所有禍端,都因飢餓而起。如果不幸被分到底層,那麼等待著你的命運,往往只有兩種——吃人或者被吃。
樓層分佈與優先進食權在無形當中被劃上了等號,成為了權力視覺化的最直觀顯現。
正因如此,這所監獄,又被人們稱為是“監獄坑”。
“監獄坑”與“監獄塔”,字面上只一字之差,內涵上卻是差之千里。因為“塔”,是可以往上攀登的,而“坑”,只能向下墜落。
包括社會制度、階級分配、人性善惡在內的一系列深入思考,都通過垂直監獄這樣一個反烏托邦的濃縮社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積聚爆發。
與其他關押進來的囚犯不同,男主艾倫是一位自願申請進入的志願者。
只要他在這裡待夠六個月,就可以換得一張有效證書,在外面過上更好的生活。
每個進入監獄的人,來時都可以攜帶一件物品。其中有不少人,都選擇了具有攻擊性的武器:尖刀、武士刀、鐵棒……
艾倫隨身帶進來的,是一本《唐吉坷德》。通過這本書,導演為他設定了兩重意象。
其一,帶書進來,意味著艾倫本身是一個理智、溫和且有較高追求的人。其二,用《堂吉訶德》一書,隱喻艾倫本身具有扶危濟困、匡扶正義的騎士精神。
艾倫第一次在獄中醒來,是在48層。
這時的他,與一個名叫崔瑪格斯的獄友比鄰而居。
崔瑪格斯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他從來都只為自己而活,上層人的齷齪,他視而不見;下層人的暴虐,他充耳不聞。
經崔瑪格斯指點,艾倫主要獲取了以下幾點資訊:
1、48樓是個還算不錯的樓層,雖然要吃噁心的剩飯但至少不至於餓死。
2、每隔一個月,囚犯就會被毒氣薰暈,調換到另一個樓層。
3、每個囚犯都只能在限定時間內就餐,如果偷拿食物,室內溫度就會發生改變。
在48層時,格倫與崔瑪格斯相處友好。可僅僅一個月後,這種友好的境況便迅速發生了改變。
這一次,他們兩人被分配到了171層。171層,不是個好樓層,等待著他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殘酷——人吃人。
監獄中的囚犯,主要以男性為主。可即便如此,《飢餓站臺》還是植入了兩個具有豐富表意特徵的女性角色。
一個名叫米哈魯,以反抗者的姿態出現。她與暴力為伍,整日瘋瘋癲癲,每個月都乘平臺下沉,去尋找失散的孩子。
一個名叫伊莫古裡,以依附者的姿態出現。她自願參與實驗,試圖在這裡踐行平等分配的實驗初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個女人其實都可以看作是“善意”的化身。她們都對艾倫施以援手,幫他走出了飢餓。
看完全片你會發現,《飢餓站臺》用大膽的世界觀架構,重新拆解了人類社會的生存法則,指出了階級體系的深層弊病:上層的穩固,總是以犧牲底層為代價。
上層貪婪,會毫無節制的揮霍食物,下層恐懼,總是在生死邊緣艱難掙扎。階級之間總是難以依靠理性溝通達成共識。人生百態,在這侷促的樓層當中接連上演。
除此之外,《飢餓站臺》還通過實驗,得出了一個更加殘忍的結論:即使階級輪換,底層人翻身做主,情況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轉。
底層人流轉到上層,只會在慾望驅使下,變得愈發墮落,用瘋狂享樂來發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