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兒》
老炮兒,方言俚語,在北京話中專指提籠遛鳥、無所事事的老混混兒。北京原先的看守所在炮局衚衕,經常惹事生非進看守所的人會說自己是“炮所”裡出來的,因此得名“老炮兒”。
電影《老炮兒》由管虎導演,馮小剛主演。透過電影,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老炮兒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滿口的仁義道德,扒開皮衣後發現就是一個無所事事、惹是生非的老流氓、老混混。這樣的形象會教壞小孩子的。為了怕誤導小孩子,本文中所謂的“老炮兒”罵人和罵祖宗的話省略不寫了,大家自行腦補。
小偷偷完錢在衚衕口把錢包和身份證扔垃圾桶了,剛好被老炮兒看見了,老炮說:“扔這兒就跟我有關係了,錢也拿了,那身份證兒,你給人寄回去行嗎?舉手之勞,誰都不容易,……不聽話是吧,你試試?你出得了這條衚衕嗎?”表面看來這哥們夠仗義,見義勇為,路見不平一聲吼,其實呢?這事辦得讓人噁心,碰見這種事,要麼你就趁小偷走了,拿起被盜者身份證錢包自己給人寄去;要麼你就“舉手之勞”趕緊報警;要麼你就勇鬥小偷,將其抓獲,人證物證俱在,這是真英雄!你什麼也沒幹,就過了一下嘴癮,放了一下嘴炮,一關門愛幹嘛幹嘛去。人家小偷不想惹事,給你個薄面,拳怕少壯,要真打起來,就老炮兒那老心臟,後果可想而知。老炮兒裝了回大爺,小偷轉個衚衕把身份證和錢包再扔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等於啥事沒幹,白忙活!
老炮一開門碰見兩個問路的孩子,吃著煎餅,大概著急趕路,沒給老炮個尊稱。老炮一臉不待見,不慌不忙地喂著鳥說:“出門前,家裡大人沒教你怎麼叫人吶?……你看我像你大爺嗎?……對了,記著以後叫六哥。”教育起人來真是頭頭是道。小青年趕緊改口叫大爺並道歉,老炮卻裝嫩,得理不饒人,剛開始裝大爺又變成裝年輕。人家小夥子碰了一鼻子灰,趕緊騎車走了。老炮卻罵罵咧咧地說:“頂到頭左拐,有牌子,連路都不認識,騎一腳踏車,你說瞎轉悠什麼呀?”我說老炮兒,好人壞人都叫你給做了,還出口不遜,其實就是一個老混混,老痞子。矯情造作,裝犢子不納稅。本來很簡單的一件小事,你卻要榨出皮袍下面藏著的“大”來。要麼你就別搭理人家,要麼你就大氣點直接給人指路,你一邊喂鳥一邊教訓人家,值得嗎?屁大的事能讓你掰扯半天,唉!一樣的米養百樣的人啊!人家叫你大爺你說你是六哥,那人家叫你大哥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沒大沒小的,應該叫你六爺不是。折騰吧,反正閒著沒事幹,總得給沒處安放的人生找個出口,過過嘴癮。
老炮一出門,碰見一群拉人力黃包車的哥們,他們趕早去景點拉活掙錢。人家善意地對老炮兒說:“六爺,最近這個天一冷,我看你那好像沒啥生意啊!要麼跟俺哥幾個蹬三輪去,一趟一張兒,還能強身健體呢您吶!”老炮兒一臉不屑地嘲笑道:“瞧你們那揍性,真把自己當駱駝祥子了,小子,你爹媽知道,你在外頭這麼伺候人嗎?”人家想讓他多賺點錢,他卻像家財萬貫的財主一樣鄙視人家,嫌棄人家伺候人。我說老炮兒,你開個小賣店不也是伺候人嗎?諾大的城市,拉車的,修腳的,練攤的,開門市的,賣菜的,開公司的,生意不論大小,誰不是伺候人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大家都是生物鏈上的一個節點。無論高低貧賤,都是為了掙錢養家,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沒啥丟人不丟人的。生活不易,大家都是拼了命地想過好點,為家人,為社會貢獻出自己微薄之力,有罪嗎?作為掉了鏈子的邊緣人,老炮兒,你有臉說人家嗎?人家起早貪黑地養家掙錢,輪得上你說三道四嗎?難怪人家拉車的說:“俺爹媽等你伺候呢!”等你老炮兒伺候早不知死哪去了!看不起人家,你要是真有本事,真有錢,也算一回,你就是一個窮得掉底的老屌絲,還在那評頭論足,有資格嗎?
長話短說,要這樣分析,這篇文章還沒開始就過萬字了,其他細節不多寫了,撿著重要的寫吧。老炮兒在衚衕閒逛悠,看見白髮蒼蒼的老人跟著人家罵罵咧咧,看見裝瞎子拉二胡的賣藝人讓人家戴好眼鏡。碰見城管執法,“燈罩兒”無照經營還把城管車尾燈砸了。“燈罩兒”和張隊長正推搡著,張隊長急了扇了人家一個耳光。這時聚了一群圍觀群眾,老炮兒見狀,開始了自己的表演,走上了自己的人生巔峰。問清緣由後,讓城管把燈罩兒賴以生存的三輪車拉走了,自己掏錢賠了城管三百塊燈錢,錢不夠“彈球兒”湊,十幾歲的小孩湊了二十七塊錢。對於城管來說這事算了了,但對於老炮兒來說,這事才剛剛開始。“他那事兒還沒清呢,你這抽他一大嘴巴這事兒,怎麼說呀?……燈罩兒,你也抽他一個,合理合法,他剛才怎麼打你,你怎麼打他!……他仁義呀歸他仁義,老實人,給擠兌急了,也不定怎麼著呢?起什麼哄啊!散了。……別廢話了,回去我再給你攢一新的。”伴隨著滿口合理合法的說辭,老炮兒教訓著城管,在圍觀群眾的助威吶喊聲中,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張隊長的臉,那個尺度,那個力道,拿捏得真是精準無誤,簡直是奈米級的水平,既讓自己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又讓城管覺得不是在打臉,而是親切的撫慰,真是一箭雙鵰。這事就皆大歡喜了,老炮兒掙足了面子,城管尷尬地走了。但是燈罩兒的車呢?那三百塊錢呢?欠孩子那二十七塊錢呢?最終的結局應該是:燈罩兒沒了車,賠了老炮兒三百塊錢後,又花錢和老炮兒攢了一輛新車,辦了執照接著練攤賣煎餅,“彈球兒”那二十七塊錢就甭想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但辦事的方法值得商榷。這事要麼就不管,要麼就像老炮兒自己說的那樣“他剛才怎麼打你,你怎麼打他”狠狠地抽張隊長一個嘴巴子,也算爺們!但這僅僅是想象。老炮兒沒有這麼做,而是劍走偏鋒,要的就是藉著圍觀群眾的吶喊狐假虎威,講究是排面,要的是街溜子裝著大爺就把事給辦了的自欺欺人,要的就是一股洋洋得意揮之不去的超然優越感。其實正規的做法是:要麼和氣調解,事後再給“燈罩兒”把車要回來,大家都是熟人,城管執法打人也有錯誤,“都不容易”地和平解決;要麼當場報警或打檢舉電話,國有國法,車子不要了,錢也可以賠,但張隊長因為在公眾場合以城管的名義打人,肯定會受到處分,小到記過,大到撤職,這才是應有的態度和方法。
“燈罩兒”和老炮兒在院子裡聊著天,衚衕傳來打架的聲音,兩人一看,幾個小夥子正打群架呢。“燈罩兒”想上去攔架,老炮兒立馬攔住,因為他知道這幫“生瓜蛋子”沒輕沒重,說不定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裝大爺得看時候,這才是真正的老炮兒。老炮兒在家接到派出所電話讓交罰款,因為他哥們“燜三兒”代駕打人被拘留。老炮兒一邊溜冰一邊想,怎麼辦?我翻箱倒櫃家裡就存摺上那兩千多塊錢,怎麼辦?沒辦法了,還是去找老情人“話匣子”吧。來到老情人的“震顫酒吧”,先不說事,直接說事多掉面子啊!一頓操作猛如虎,仔細一看二百五。又是彈吉它講情調,又是賣身求榮三秒鐘,最後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還是一臉諂媚地誇老情人。“話匣子”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問清緣由後開始懷舊。老炮兒要挾道:“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呀!一句話,借還是不借!”看到老炮兒臉上無奈和不耐煩的表情,“話匣子”嘴上說不借,但在唸舊之情下無奈湊錢補齊。看,這就是老炮兒,一個奔六張的人了,在北京這麼多掙錢機會下,一貧如洗,除了所謂的臉面外一無所有。平常看不起別人努力掙錢的樣子,碰到事需要錢時還不反省,不知道自己的責任和擔當,還像孩子一樣討情人歡心來弄倆錢,真是典型的巨嬰,這麼老了,丟不丟人啊!碰見這事,沒錢就說自己沒錢,還講什麼江湖義氣,找人借錢還理直氣壯。人家借給你是念舊,應該感謝,不借給你也是應當,怨自己無能。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過來的,應該尊重別人的選擇。再說了,你借人家的錢想過還人家嗎?就算你還了,這份情誼我們必須牢記,而不是借錢或還錢時一臉大爺樣!
老炮兒和“燈罩兒”從號子裡把“燜三兒”贖出來,三個老混混開始在酒館慶賀,話說到老炮兒的兒子,老炮兒說:“這三兒啊,沒當過爹他是不知道,能把你給氣死。”你倒是當了爹了,你配當爹嗎?要錢沒有,要管不管,你這樣的爹,能把觀眾都給氣死!後面我們會看到這個當爹的一系列齷齪而卑鄙的嘴臉。“燈罩兒”說:“得嘞,回頭吃完了,咱們泡個澡去,去去裡邊兒的晦氣。”您猜“燜三兒”說啥:“晦氣!哪兒啊,舒坦著呢!來,走一個!”真是該抽啊!老炮兒壓箱底的錢借上“話匣子”得湊了五千多塊錢。你不說感謝,不思改悔,還一臉幸福樣兒,要不你就死活不出來,接著住號子,一輩子在裡面享福得了!都是什麼三觀啊!都是一群老流氓!
老炮兒去兒子朋友家找兒子張曉波,未經戶主同意私闖民宅。小孩兒(張一山 飾)不高興了,嘴上罵罵咧咧地還說要報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伸手阻攔,注意是伸手。這正中老炮兒下懷,老炮兒千辛萬苦就等這個機會,只有這個千載難逢的一秒鐘,老炮兒才能發揮自己的“必殺技”掰手指。整部電影,這招才是老炮兒的武功秘籍,誰都架不住這一招。小孩兒認慫,知道是爸爸找兒子後,說出來真相。原來張曉波搞物件,沒想到女孩和富家子弟也有關係,被人打了後,心懷不平地把人家車給劃了,人家報復把他給抓走了。老炮兒透過紋身的小孩知道了詳情,又透過朋友的房產中介朋友(甯浩 飾)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老炮兒知道甯浩沒有說透,十分著急。但出門看見警察抓甯浩的時候,問道:“這孫子犯什麼事兒了。”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後來透過圈裡人知道是“京城十二少”乾的,然後給人打電話說自己是京東快遞員,把侯小杰騙出來。路上碰見一個乞討的女孩鄭虹,老炮兒不管真假給了人家二百塊錢,電影后面提到鄭虹又把二百塊錢寄回來了。當時老炮兒的心情可以理解,善心也罷,同情也罷,更重要的是老炮兒知道兒子的事情後,想積福報,就跟給廟裡燒香送香火錢一樣,“真的呢我就算給自個兒積了一福報。”祈福兒子能順利歸來。而鄭虹說的老家山東省臨沂市平邑縣就是導演管虎的老家,而開頭街頭白髮蒼蒼的老頭就是管虎的老爹管宗祥,導演為了夾帶私貨真是費勁心機。
一番折騰後,老炮兒終於以快遞員的身份找到侯小杰,坐到人家車後面直接用鏈子鎖勒住脖子綁在車座上,說明原因後,侯小杰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承認,一邊喊救命搶劫一邊摁車喇叭。老頭路人甲過來,老炮兒卻說:“沒見過老子教訓兒子。”唉,老混混找小混混,卻都是出的陰險的損招,上不了檯面,冒充快遞員就算了,還使用背後鎖人、冒充老爹的小伎倆,這是正大光明的人乾的事嗎?老頭走後,侯小杰無奈交代說是湖南的小飛乾的,今天正好有賽車。老炮兒跟人家開車追,在路上暈的翻江倒海,下車後吐得滿地都是,交警來了,那幫孩子趕緊開車跑了。交警問起時,老炮兒號稱自己是“京城十三少”,一臉的得意洋洋。扮演交警的是馬元,在《血色浪漫》扮演鄭桐,厲害得很啊!
辦了執照的“燈罩兒”煎餅攤前,四人商量老炮兒孩子的事。“話匣子”說現在這幫孩子真猛,敢綁人了。“燈罩兒”說:“要我說咱們還是先報警。”這話在理。老炮兒又開始他那滿口的仁義道德:“你先嗅(泡)了人家蜜(妞),這叫不仁,人打你活該吧,然後你又給人車劃了,這叫不義,回頭報了警,該賠賠不說,人還得拘。”“燈罩兒”說:“養不教父之過啊!”這話更在理。但招來了“燜三兒”的呵斥,“話匣子”說:“現在什麼時代了,您那套不靈了,別小災沒除引來大禍,六哥,先報警。”這話更加在理!老炮兒卻梗著脖子說:“不報,這事兒還得我自己來。”大家只好說需要幫忙叫一聲。老炮兒啊,什麼年代了,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了,還是你那套江湖理論,真是固執愚昧。兒子被非法扣押,不透過正規渠道解決,一言不合就要茬架,如果打打殺殺就能解決問題,那還要警察干什麼?還要法律幹什麼?兒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搞了人家沒結婚的女朋友,兩個人是兩廂情願,自由戀愛,沒什麼不仁,更沒有違法!被打後把車劃了該賠人家就賠,談不上刑事責任!富二代非法拘禁,肯定違法!報警後即使有關係也不能當沒事了了。這個現代人的常識,這麼簡單一件事,老炮兒都不懂,夜郎自大的滿口自己的規矩和道理,越弄越複雜,真是不作不死。
老炮兒找到小飛(吳亦凡 飾)那幫人的汽修廠,曉波從樓上下來後,老炮兒先是一腳踹翻兒子,然後裝腔作勢地問兒子車是不是他劃的,曉波逆反卻句句屬實地吼道:“是他們先打的我。……你少在別人面前逞英雄,有本事你打他們去。我告訴你,我沒碰她,你愛信不信。……是,故意的!”老炮兒一臉的無奈,給小飛二千塊錢作為賠償。小飛一臉的不屑:“老頭,你是猴子請來逗比的嗎?”讓老炮兒看看自己的貳仟伍佰萬的法拉利豪車上面長長的口子,拿著對講機說需要十萬元賠償,價錢對於修理豪車也算合理。老炮兒答應了。沒想到一旁的阿彪出言不遜,還要挾起來,老炮兒教訓阿彪不要老罵人,兩人對視著都不服,阿彪扇了老炮兒一個耳光。老炮兒按下心中的憤怒說道:“這事兒算成了,……三天以後還在這兒,十萬給你,不報警,你是叫阿彪吧?三天以後你得在這兒。”說完後就走了。這一局,小混混們,富二代、官二代們勝出。不過,我想問下老炮兒,你當年和他們歲數一樣的激情哪裡去了?打人不打臉,尤其是小青年打老人,他們這幫仗勢欺人的小混混必須教訓一下,為什麼你就悶著頭走了。難道你像書上寫的“我告訴你們,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給他打。”不對啊,你是老炮兒啊,不應該立馬給他個耳光,然後像踹你兒子那樣打過去嗎?你年紀大了,也沒有李小龍的功夫,但你連做人的底線也沒有嗎?想了想,應該是老炮兒就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不知深淺的“生瓜蛋子”忍一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下次,三天後我們再算總賬!嗯,當一回阿Q吧,走著瞧!但以我的經驗,一般這樣處理事的人,最後都是不了了之。要說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捨命相博,二話不說幹就完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但做人的尊嚴有了,這事捅大了小混混們也不會好過。小了說這事就是智取,阿彪打你時立馬報警,非法拘禁加打人,夠他們吃一壺的。你什麼也沒做,真是慫包加反智一個。
老炮兒被打了夠丟人的了,還要拉上幾個墊背的。鏡頭轉到飯館,老炮兒又開始和哥幾個合計,“燜三兒”說:“……就這歲數這幫小崽子,最不知道深淺了。”“話匣子”說:“那幾個小崽子,都是家裡有點背景有點勢力的,不是地方上的領導就是首富之類的,你們說的那小飛,他老子是南方省裡一頭兒。……一一年小飛飆車撞死一人,他們家三番五次運作後,屁事兒沒有了。”“燈罩兒”說:“所以說,這年頭兒人沒事兒是真的,不就是一嘴巴嗎?沒抽那邊兒就不錯了,我自個兒還抽我自個兒呢!……六哥,我那意思咱贖人,那錢呢咱哥兒幾個一塊兒湊。”“燜三兒”說:“不愛聽你說話,……人能幫上啊六哥,挨兩叉子沒什麼,打人不能打臉。反正這事兒啊,不能就這麼了了。”而老炮兒既沒有“燈罩兒”的慫氣,也沒有“燜三兒”的匪氣,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錢的事兒你們幫不上,我自己來。……先別炸,三兒,容我把孩子這事兒解決了,咱再說那打臉的事兒。”
接著,一貧如洗的老炮兒開始了自己的借錢之旅,一個個舊時的朋友準備接招吧。來到大街上看到白髮蒼蒼的老頭,沒戲。看到裝瞎子賣藝的,沒戲。看到倉庫的搬運工,沒戲。看到公交車司機,有戲,五千到手。看到修車吃低保的朋友,沒戲。約了兩個朋友,一個沒戲,一個說能辦,取錢時銀行卡卻莫名其妙地吞了,沒戲。來到一對開店的老夫妻那兒,比自己過得都慘,還倒貼二百元,沒戲。來到一所學校,總算遇到肯借的,給了多少不知道,大概是兩萬。在路上,碰見有人跳樓,一群人圍著,老炮兒沒說什麼因為著急借錢直接走人。
這次,老炮兒終於找到了一位有錢又大方的主兒--洋火,扮演洋火兒的演員叫連奕名,在《血色浪漫》中飾演張海洋。人家是靠給造紙廠提供亞硫酸鹽發財的,但在老炮兒眼裡狗屁不是。多少年沒見的朋友,來借錢還擺臭架子,來時不先打聲招呼,“反正你們這些資本家,為了賺錢什麼缺德事兒你們都能幹。”洋火說別客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說。老炮卻說真沒事,想你了,路過你這兒上來看看。裝,接著裝。洋火只好說有客戶需要馬上見,回來有空大家聚聚。老炮卻說:“轟我是嗎?怎麼說話有勁呢?我一根菸都沒抽完呢,你就轟我走!”洋火說,你是手頭緊了把,說完拿了大概三萬塊錢放到桌上。你聽老炮怎麼說:“我什麼時候手頭兒緊過呀,我你還不知道,我夠吃夠喝得了,這是哪一齣啊。……洋火兒,真拿六哥當要飯的了,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得都是錢的事兒,有勁嗎你?你要這樣兒以後咱就別見了。”說完就走,洋火攔著他,老炮兒氣憤地說:“我告訴你啊,人吶,都有好的時候,也有背的時候,別給哥兒幾個這點兒情分,全都給弄擰巴了,……你太局氣(仗義)了!”你來借錢還得讓人家求著給你嗎?你來借錢直接說就行了,人家開個公司有一大攤子事需要處理,有許多人需要發工資,你一蹺二郎腿跟人家大談感情,談感情不能下了班閒時談嗎?開著小賣店,整天提籠遛鳥的老炮兒能理解人家開大公司的焦灼心情嗎?不理解也就算了,還滿口諷刺,人家借給你錢,你反而倒打一耙,把人家數落的什麼也不是。都是你的理,為了你所謂的面子,錢沒借著,自己給自己生悶氣。看不得別人的好,看到一幫比自己都慘的人反而物質和道德上的優越感立馬爆棚。什麼心理?變態!
這種變態和氣憤在回來路上發洩出來了,面對剛才那群圍觀跳樓的群眾,剛才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炮兒發威了。“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是吧,當真人秀跟這兒看呢是吧,都盼著他跳下來,什麼人啊,跳下來砸死你王八蛋!……你跳啊,你上去跳啊,你怎麼不跳啊,我看你就是找抽!”表面上看是主持正義,其實是發洩自己對金錢的鄙視和不滿,再次耍耍嘴皮子,過過嘴癮,在警察面前,知道他們也不敢鬧事,趁著火氣再裝回大爺!但是自己的老心臟受不了,倒地不起送醫院搶救了。在醫院搶救過來後,面對醫生的百般勸解,老炮兒又精神抖擻起來:“休想!……開胸,我的命還是我做主吧!”說完就走,完全不把醫生的話當回事。老情人“話匣子”跟了上去,風雪中雪中送炭,給了老炮八萬塊錢,老炮這心情肯定美滋滋的,要不後來對著籠中的鴕鳥一臉的慈祥。看見人家開發商老闆回來了,立馬跑到一個沒人的小屋躲起來。那速度,那姿態,槓桿的。你不是鄙視有錢人嗎?躲什麼躲!跟有錢人談感情,跟沒錢人借錢,收到“話匣子”的救命錢後,他把自己的房產證偷偷給了人家,唉,我說老炮兒,人家要的是感情,你給個房產證就行了,幾十年的青春能當做交易嗎?況且你對老情人也是知根知底,知道她的性格脾氣,為了曉波,她也不會要的,你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一大早,老炮兒和“燜三兒”聚到衚衕口,兩人哼著“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去汽修廠救曉波了。汽修廠沒有一個人,兩人又發揮起私闖民宅的本事,卻看到“燈罩兒”正在那刮膩子呢,他把法拉利當臉盆子糊起來了。真是越幫越忙!本來就一條劃痕,現在都快一平方了。“燈罩兒”再糊塗,作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從板車到天津大發到桑塔納,再到賓士、法拉利,這個過程是經過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真是匪夷所思!不管怎樣,事是越弄越大了,完全是抄家滅口的節奏啊!接著,小飛來了,本來還稱讚老炮兒講信用,看到自己的豪車被糊成一片,立馬變臉了。旁邊的阿彪再次發起飆來:“誰出的主意?又是你吧,誰讓你動的車,知道那是什麼車嗎?知道那是什麼漆嗎?國內沒有我得從英國訂,原本就是一道印兒,現在成了一堆爛漆了,我得鏟了重噴,用的什麼破玩意兒,你個老東西!”阿彪大吼大叫也就行了,但這次和上次不同,他竟然舉起了手指,唉,這年輕人,不知道老炮兒的“必殺技”掰手指。果不其然,老炮兒惜時如命,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抓住阿彪的食指,上前一個嘴巴子,“這一巴掌我還給你,這叫理,你要再跟我嘴裡不乾不淨的,我就接著抽你,替你爹媽教訓你,這叫規矩,懂嗎?”從掰手指頭來看本片極度缺乏武術指導,老炮兒最擅長的就是掰手指。為什麼警察抽了燈罩兒沒還手?因為人家沒伸手指頭。為什麼第一次阿彪抽了老炮兒之後你不出手?因為人家沒伸手指頭。老炮兒最大的武術動作就是掰手指,除此之外全是嘴炮。
一幫混混看見抄起各種傢伙準備開幹,“燜三兒”這時開始表演了,他拿起兩把砍刀,亮起傷痕累累而又令人驚豔的腱子肉,大聲說道:“小兔崽子,都活膩歪了吧,啊!”悄悄地告訴花痴的觀眾,張涵予這種胸大肌的效果是化妝師的功勞,畢竟五十多歲的人了,別當真!小飛看此情景,攔住阿彪,和老炮兒論理:“你們不懂車,這車是我最好的,現在就論理不訛人,重新噴快趕上這車一半的價錢了,您出的起嗎?”按小飛說的,大概上千萬了。老炮門兒清地說出不起。小飛接著說你打我兄弟這事怎麼辦?“燜三兒”說就你們幾個還想打。小飛說怎麼打?“燈罩兒”發話了說應該按北京的規矩一週後約定地點,不管誰的人多人少茬架,誰服了算誰的。小飛說行啊。老炮沉思良久,說道:“成啊,那就玩玩兒吧,好多年沒活動了。這麼著,你們要是把我們老哥幾個放倒了,修車的錢,我給你如數湊足,你們要是不靈了,孩子我帶走,錢我能湊上多少算多少。”老炮約定一週後頤和園後面野湖見,小飛大吼道:“放倒我們錢不要了!”這一局,老炮們完勝,既糊了車,又打了人,留給一幫小混混們只是一堆空想!老炮兒透過自己的規矩,拐著彎地把修車的錢給抹了!
老炮兒和“燜三兒”在冰湖上合計,“燜三兒”說找幾個猛孩子出出氣。老炮說怕一幫生瓜蛋子捅死兩個,還是咱們那幫老炮兒們比較靠譜。“燜三兒”記著老朋友的名字,老炮說:“其實就是擺個陣勢的事兒,小飛那幫孩子還是嫩,動不了真格的,咱們那幫老哥們兒,現在都人模狗樣的,把人圍了,盤盤道(探底細),怎麼著也把孩子給弄回來了。”“燜三兒”說我看這事懸,現在人都變了。老炮說發英雄帖,讓大家聚聚。“我頂煩電視臺裡動不動就,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剛過五十,就給歸老人堆兒裡頭了,心裡那叫一個膩歪。”老炮兒,你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人家不叫你“六爺”你都不樂意,真是口是心非!彈球負責發帖送信,結果一個個舊時老友,都當廢紙一樣扔了,老炮兒啊,混到這個地步你還裝大爺呢!有人搭理你嗎?只有“話匣子”還是一腔熱情。這時,曉波和女友回來了,把十萬塊錢給了“話匣子”。老炮兒嘴上說錢是偷的,但現在錢和兒子都回來了,形勢一片大好啊!我想問下老炮兒,你關心過那個送錢的女孩嗎?她從此再沒有出現過,她冒著風險給你做了這麼大的貢獻,你後來關注過生死未卜的姑娘嗎?姑娘給您偷出來您就接了?那十萬塊錢是賠人家的修車錢你好意思要嗎?你的仁義和規矩呢?老炮兒當然不傻了,他嘴上全是規矩,心裡全是小算盤。那姑娘偷偷放了張曉波,還回了十萬塊錢。老炮兒勃然大怒:這錢不是還回來的,是偷回來的!嘴上這麼一說,說完就算了。他半點把錢還回去的意思都沒有。嘻嘻。到家後就把曉波鎖起來,“話匣子”說讓我先給曉波待一天,兩人在一起聊天時,“話匣子”又以崇敬的心情回憶起往事。
曉波和老炮兒在酒館聊天,曉波說:“我以後可以住家裡,可有一樣兒,你別管我,就算我道歉了啊,以後咱們互相理解。”老炮兒又開始教訓起兒子了:“我還是理解不了,你說你們這幫孩子,成天都想什麼呢?……這還有規矩嗎,這世界上人人要都沒規矩,成什麼了?……打架鬥毆,,也是江湖,都講理。……我頂看不上你那慫顛顛(慫蔫壞)二尾子(不男不女)樣兒,你媽活著的時候。”一說起老媽,曉波開始發飆了:“……您當爹的九六年躲事兒跑了,知道我們是怎麼過的嗎?知道我媽大冬天被人撞了,躺醫院走廊什麼樣嗎?你一進去好幾年,我怎麼活下來的,真以為我那會兒人小不記事兒啊!……”幾句話扎心啦,說得老炮兒無話可說,滿面愧意,這才是老炮兒的真正面目。指責兒子不像個男人,彷彿他自己這樣才像個男人。男人首要一條就是責任。老炮兒對兒子,對老婆,對情人,對其他人都沒有盡到自己應有的責任和擔當。一個老混混,正常的職業生活沒有,家庭生活完全失敗,卻把自己的生命之火傾瀉在虛無縹緲的所謂仗義之上。老炮說:“過去的事兒咱不提了,行嗎?橫不能讓我再給你磕一個吧?……”曉波阻止了老爸,老炮兒又問曉波以後準備做點什麼?這時服務員給上了碗麵,老炮不耐煩地吆喝道:一邊待著去!曉波說想開個酒吧。老炮說沒錢開個屁,但同意開個聚義廳。
老炮喝酒過度又住院了,醫生說情況危急需要馬上做手術,洋火又掏了一大筆錢,老炮兒醒來後又開始了自己的作死人生,先是對洋火一臉鄙視、話裡帶刺。“話匣子”極力讓他做手術,他堅持不做,藐視西醫,還大言不慚地說:“哥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嗎?……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對曉波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理兒吧,……一小刀子,在你肚子裡頭亂劃,咱又看不見,那擱誰,誰不麻爪兒(慌)啊!”還說兒子是最親的,至於“話匣子”,女人如衣服。老炮兒一臉鄙夷、陰陽怪氣地說:“女人?”骨子裡全是男尊女卑的老一套。人家話匣子出錢出力為你操心為你好,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看不起人家,老炮和曉波趁“話匣子”不注意溜了。兩次入院不接受治療,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真正原因是膽小如鼠!回來的路上,老炮兒想起“話匣子”的種種好處,不禁流淚了。老炮兒啊,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話匣子”,你就給人家一個名分,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也算爺們!兩人到家後,發現家裡一片狼藉,鳥也被摔死了。大雪天的他們一塊埋了鳥。
老炮兒和曉波回家路上,碰見小飛那幫人。年紀稍大的龔叔給老炮兒要件東西,老炮兒不知道什麼東西,接著老炮兒和曉波被那幫人一陣暴揍,曉波被打得腦震盪住院。“燜三兒”知道後領著一幫孩子來汽修廠找小飛,發現沒人後一頓亂砸。老炮兒讓他們走人,這時電話響了,龔叔電話裡說送錢的袋子裡有一張對賬單,馬上還回來,就當沒事發生過。老炮兒和“燜三兒”從垃圾桶找到對賬單後,“話匣子”一查原來是簡稱UJS的銀行今年六月份的對賬單,金額大概七千多萬人民幣。“話匣子”說:“千萬別報官六哥,你聽我一句,這幫人咱真惹不起,會出大事兒的。”老炮兒說:“曉波兒呢,還在醫院裡躺著,咱別倆事兒一塊兒結,一碼兒歸一碼兒,……我惹得起誰呀,我連你都惹不起!”
侯小杰開車來接老炮兒,老炮兒和小飛見面,小飛說想以一百萬的價格拿回對賬單,老炮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堅決不同意。小飛說按你們北京茬架的規矩來,“如果我們贏了,您還東西,修車錢我也不要了;要是你們贏了,該替曉波出氣出氣,那張對賬單,你們隨便處理。”老炮兒:“兩件事兒,拼一塊兒說,好啊,那咱們就兩檔子事兒一起了。……我答應,我必須答應,正好後天早上八點,頤和園後邊兒那個野湖,咱老時間老地方。”老炮問了小飛,知道自己的鳥和曉波的都是龔叔。小飛和老炮兒道歉,兩人告別!
回到家的老炮兒收到鄭虹的來信,自己也讓“彈球兒”把對賬單寄給了中紀委。“彈球兒”問不是不報警了嗎?老炮兒說:“那叫報警嗎,你瞅瞅上邊那字兒,中紀委,那叫舉報 知道嗎。彈球兒你記著,雖然咱們是小老百姓,但有些事兒,咱還得辦!”這時忽然畫風一轉,成了反腐劇了,還信誓旦旦地說舉報不是報警!舉報肯定沒錯,錯在你老炮兒已經答應小飛了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開頭教育小偷把身份證寄回去,那對賬單呢?這比身份證重要多了,你怎麼給交到中紀委去了,你的規矩呢?成天給別人立規矩,講理兒,其實自己就是一個混蛋。你舉報沒錯,對於這種腐敗現象我們應該舉報,但你要舉報就舉報,你跟人家瞎聊了半天把小飛感動的不行,賣的是哪門子情懷?別人耍流氓,他要講規矩;別人講規矩,他反手就舉報。唉,無言以對了!
“彈球兒”把老炮兒的現狀彙報給“燜三兒”、“話匣子”和“燈罩兒”,大家迅速以“癌症晚期”的名義通知給以前的老朋友。沒錯,撒謊,說絕症。要是哪個朋友為了茬架拉我撐場子謊稱得了癌,馬上絕交,不含糊。老炮兒安排好醫院的曉波,一大清早,穿上自己的軍大衣,背上自己的日本武士刀,騎上自己的腳踏車,路過“震顫酒吧”又把自己的房產證偷偷給了“話匣子”。房產證給了就是愛她了,愛一個人起碼要尊重她,要負責任。直到他去死都沒看到有一絲要負責的表示,你以為把房本給人家就是報恩了?你還得清嗎?這就是六爺所謂的爺們的擔當麼?“話匣子”在老炮兒眼裡還不如自己的鳥。老炮兒悲壯地開始了自己的漫漫征途。其實就是聚眾鬥毆,拎著管制刀具有組織有目的的聚眾鬥毆!
在路上,老炮兒碰見了那隻出籠的鴕鳥在大街上亂跑,老炮兒跟著鴕鳥飛奔。鴕鳥在公路上賓士呼應老炮兒最後單人一刀奔向“戰場”,也預示了富商的崩盤,官員的倒臺,更為重要的是鴕鳥來自非洲,就像老炮兒一樣,北京已經不適合落伍的老炮兒,而老炮兒就像鴕鳥一樣,表面上梗著長脖子遇事不服,背地裡採用鴕鳥政策,要麼埋頭保命,要麼趕緊逃跑!這隻逼真的鴕鳥,是假的,是人和道具加上綠幕摳出來的。來到頤和園後門的野湖上,老炮兒面對著小飛和龔叔那幫人,一聲大吼,扛起武士刀,沒走幾步頭上直冒虛汗,一群老炮兒的老朋友們也來了,“話匣子”讓夥計們先別過去,老炮兒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他跪在冰面上,疼痛難忍,最後站起來,舉起武士刀,那一大段鏡頭長得令人髮指,一會兒是老炮兒扭曲的面部特寫,一會兒是雪亮的軍刀特寫;他一會兒捂著心蹲地上,一會兒拄著刀站起來;那把軍刀一會兒在天上揮,一會兒在冰上拖……就看他一個人演了。個人英雄主義加大男子主義終於在老炮兒高舉長刀時被推向了高潮。跑了一會兒倒在冰面上,浪費了那段鏗鏘有力的配樂,一群老朋友們也殺將過來,在六爺這個極品帶動下,這麼多人擺脫了平淡瑣碎的生活,爽了一把,小飛在對面不忍直視。GAME OVER!
字幕出來,電視上播放著小飛家被查的訊息,曉波的聚義廳營業了。唐朝樂隊的丁武騎著單車揹著吉他來到門口問路,“彈球兒”一臉不耐煩地說人家不會說話,曉波說不要難為人家,指路後開始喂鳥。一群老炮兒的朋友們從看守所出來,他們拋家棄口地又年輕一次,紅光滿面,心滿意足,權當紀念他們那逝去的青春了,除了“悶三兒”我不知道其他人內心對老炮兒是崇拜還是咒罵。“四海之內皆兄弟,五湖震盪和為貴”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作為被法治、文明的社會淘汰了的老炮兒,為了捍衛自己廉價而愚蠢的“仁義”,給親人、朋友和朋友的家庭帶來無盡的痛苦。導演沒有明示老炮兒的結局,但我相信老炮兒大約的確死了,“話匣子”在忙著給他處理後事。後面導演又插了一段父與子走路的煽情畫面,父親用手指扶起跌倒的兒子,添油加醋,越添越亂。故事徹底結束!
電影《老炮兒》高開低走,矯情造作,為情懷而情懷,不接地氣,三觀不正,罵人的京片子滿天飛。老炮開著一間連維持生計都困難的小店,卻愛拔刀相助、仗義疏財,還喜歡替別人的爹媽教育人。他要面子裝大爺,道貌岸然卻虛偽透頂,愛耍嘴皮子不辦正事,一個被時代淘汰的邊緣人卻有著孩子般的巨嬰心理。“溫良恭儉讓”他一字沒做到,反用一身匪氣自欺欺人。明明就一嘴炮,卻滿嘴的仁義道德,所謂的規矩,就是他可以隨便不講規矩,別人對他必須講規矩。其核心依然是對暴力的崇拜,實際上就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二溜子。整天跟女人借錢為兄弟平事,就是一個沒有責任感和擔當的老屌絲!無視家庭責任,忽略女性感受,瞧不起女人,看不上孩子,蔑視西醫,不良習慣,不遵醫囑,不作不死。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地痞流氓,性格中的固執、愚昧、自私、暴力、油嘴滑舌暴露無餘。真應了那句話:不是流氓變少了而是流氓變老了,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另外,片名可以改成《老流氓嘴炮版》 或者《一張翻盤的對賬單》,更為妥帖!
老炮兒叫什麼不重要,其實全國各地這種“老炮兒”不在少數,他們不是真男人,更不是真英雄,真正有血性的是那些為國為民的漢子,其他地方先不說,就北京來說,二十九軍大刀隊,抗日犧牲的趙登禹、佟麟閣、張自忠,死不受辱的老舍 ,抗清名將史可法,甚至陪崇禎朱由檢吊死景山的太監王承恩也算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