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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喜劇外殼下包裹著對各類社會問題、娛樂行業的諷刺。

電影《喜劇之王》是馬丁·斯科塞斯於1983年執導的黑色喜劇片,該片由導演的“御用”男主羅伯特·德尼羅飾演一心想成為“喜劇之王”的神經質小人物普帕金,他在此片的表演挑戰了以往的嚴肅風格,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

故事講述的是帕普金利用“私生飯”好友瑪莎製造了一場與當紅電視節目中的喜劇之王傑瑞的邂逅,並自此單方面瘋狂糾纏傑瑞,試圖與傑瑞在脫口秀節目中共演,併產生了一系列幻想——與傑瑞平起平坐、探討喜劇,最後透過綁架傑瑞讓自己擁有演出機會,從而“一夜成名”的故事。

1、私生狂歡

近年來,隨著選秀類節目層出不窮,“造星廠”孕育了一茬接一茬的偶像明星,追星在國內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新高潮,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頻發的“摘星”行為,他們把對明星的喜愛轉化成為一種貪婪的索取,採取各種越界行為企圖拉近與明星之間的關係,前有追星十餘載,想要嫁給劉德華的楊麗娟,後有博愛眾星、蹲點合影的“虹橋一姐”,這種不理智的追星行為不僅影響到明星們的私下生活,同樣使粉絲自己也陷入怪圈。而最近頻發的私生爬陽臺、打電話、酒店錄音更是不斷重新整理了追星的下限,私生行為是對喜愛最強烈的侮辱和諷刺。

在電影《喜劇之王》中男主角帕普金和他的好友瑪莎就是這樣的“私生飯”——演出結束後,眾多粉絲圍在後門等待傑瑞出現,而瑪莎早已伏擊在傑瑞的車裡,待傑瑞剛告別眾粉絲進入車內時,瑪莎熱情似火的熊抱令傑瑞倉皇逃出汽車。在躲避人群時帕普金充當保安角色,為傑瑞“維持秩序”後在傑瑞二次上車後跳進車內,企圖與傑瑞建立朋友關係,並自我沉迷於這段關係,產生種種幻想。

而後透過私生飯瑪莎得知傑瑞住處便高調前往的行為更是讓人不忍直視,私生到達如此厚顏無恥的境界著實讓人嘖嘖稱奇,最後的綁架再次重新整理了“粉絲行為”的下限,導演故意選用了誇張的情節敘事諷刺娛樂圈的私生亂象,早在三十多年前導演便將此私生狂歡描繪的入木三分。

片中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場景,一老太太在公共電話旁通話時偶遇了傑瑞,在索要簽名後又要求傑瑞和自己的侄子通話,遭到了傑瑞以“我有點趕時間”為由的拒絕後,便在傑瑞身後大聲詛咒“我希望你得癌症!”粉絲與黑粉、笑言與惡語只在頃刻間,不給滿足就轉而罵人的粉絲再次影射了當下娛樂圈的真實寫照。

2、無處安置的小人物

波普藝術的領袖安迪·沃霍爾曾說過“每個人都能成名15分鐘”,在電影《喜劇之王》裡帕普金用綁架明星、坐牢兩年為代價,在電視節目中出現了短暫的五分鐘而後成為“喜劇之王”,這樣的成名所揹負的代價未免太大。而在此之前,帕普金也曾用過“正常”、合法的方法為自己爭取演出的機會,換來的卻是一直被叫錯的名字和一直需要等待的通知,片中對帕普金去傑瑞公司的描述也佔有較大篇幅,一次又一次地問名字、問來意、先等待的走程式逐漸磨掉了帕普金和觀眾的耐心,而其中小人物的四處碰壁在這幾場情節中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們看到的娛樂圈星光璀璨,但更多的路人甲乙丙、跑龍套、淘汰者不在我們的面前,他們在娛樂圈中所擁有的資源是少之又少的,但他們的人數卻也不被大眾所看到,“橫漂”在中國成為一種專門的職業,很多人漂了多年仍是龍套,底層小人物想要出頭,似乎只剩下“綁架明星”這樣的極端行為。

3、 真實與虛幻

表演型人格是病態人格的一種,其特徵是行為富於戲劇性,積極地引起他人注意,任性地、不知足地尋求贊同和刺激,情緒變化無常,時而興奮,時而憤怒,[1]男主帕普金似乎便具有這樣的人格,同時還充滿了理想主義,陷入自己創造的幻想中,片中多次出現帕普金的幻想情節——與傑瑞同桌吃飯,傑瑞誇讚他並請求他幫助自己錄製節目;在傑瑞的辦公室裡討論喜劇,並且傑瑞對他的作品讚不絕口甚至嫉妒他的才華……幻想與現實在影片中無縫銜接,導演也未採用任何表示不同的鏡頭語言進行區分,把真實與虛幻的判斷權交給觀眾,這是一個大膽的做法,同樣需要觀眾集中精力才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結尾處的“一說成名”,媒體的高度曝光、粉絲的接踵而至、在獄中完成寫作再次為帕普金的脫口秀後續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但這一次,孰真孰假導演採用了開放式的結尾,如果你相信“寧做一夜之王,不做一世悶蛋”是帕普金的真實訴求,那結尾便是他生活巨大轉折的真實情況,如果你只認為帕普金是一個白日夢想家,那結尾便是他又一個黃粱一夢。

結束語

片中的每個人物都不是“正常”的存在,他們在娛樂圈的漩渦中或為明星、或為粉絲、或為上位者,而他們的精神早已在這片染缸的浸染下變得不大正常,成為各樣式的精神病患者,而這樣的疾病仍在蔓延且勢頭正盛。

[1] 表演性人格 百度百科 https://baike.baidu.com/item/%E8%A1%A8%E6%BC%94%E5%9E%8B%E4%BA%BA%E6%A0%BC/22475447?fr=aladd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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