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劉迪一

決定兩性吸引的因素不只有相似性，某些特點上的互補（例如支配性與服從性的互補）也非常重要，但總的來說，長得像就是容易互生情愫。

“知道”（nz_zhidao）跟你談談 ，夫妻相是怎麼回事。

（袁詠儀、張智霖。IC photo / 圖）

前不久，香港演員張智霖在微博晒了一張剃完頭時的自拍。

除了對於這位還沒變得油膩的70後不戴口罩的強烈譴責，網友們還銳利地指出了智霖哥哥與其髮妻袁詠儀的高度近似性，尤其是那兩對能夾死蒼蠅的極品歐式大雙，實在是太像了。

我們當然可以抬槓，智霖和靚靚除了眼睛，其他地方並沒有那麼神似。要知道大多數群眾還是比較清楚中國娛樂圈裡的那些神級夫妻相Couple的。

例如張晉和蔡少芬夫婦、黃渤夫婦、郭德綱和王惠夫婦，還有好些對新生代的明星夫妻也是一個比一個長得像，誰都不服誰。

我們在疑惑他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並且開始不大妥當地聯想起樸贊鬱《老男孩》當中的奇情場面時，或許也會提出問句：人類會不會傾向於選擇那些長得像自己的異性作為配偶？其實科學家老早就提出了這個看起來自由而無用的問題，並開始了他們有趣的研究。

你像我，我就要和你做夫妻

在遙遠的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一位名叫賈斯汀·萊默勒（Justin Lehmiller）的社會心理學家從心理學角度明確地闡釋了這個問題：

人類會非常自然地喜歡自己“熟悉”的人或物，哪怕他們根本沒意識到（潛意識）自己是因為熟悉而喜歡；

這個所謂的“熟悉”其實就等於“相似”，例如，我因為經常照鏡子所以很熟悉自己的臉，如果你長得像我，那麼我也就會非常熟悉你的臉，自然很容易愛上你；

當然，決定兩性吸引的因素不只有相似性，某些特點上的互補（例如支配性與服從性的互補）也非常重要，但總的來說，長得像就是容易互生情愫。

萊默勒的理論在2013年得到了一項實驗研究的支援。此實驗的研究物件是N多對年輕情侶，研究人員向每個人展示了他（她）另一半與其他人臉——包括實驗參與者的臉以及隨機選擇的人臉——合成後的照片，並讓他們評定每張合成照片的吸引力指數。結果發現，幾乎每個參與者所認為的最具吸引力的臉都是另一半與自己的合成照。

這不算完，還有一項更神奇的研究。科學家們又給一撥小年輕看合成照片了，可這一次，他們把合成選項中的“自己”換成了“自己的父母”。最後的結果的是，兒子都喜歡合成了自己媽媽的照片，女兒都喜歡合成了自己爸爸的照片。

對於這一充滿了俄狄浦斯風味的科學發現，萊默勒十分淡定地評價道：“孩子認為父母具有性吸引力，聽起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這其實很自然，而且它是一個完全潛意識的過程。人類就是會因為熟悉而喜愛。”

Anyway，研究者們並未就此打住，他們又把目光瞄準了混血兒群體，一頓照方抓藥的騷操作之後，他們再一次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混血兒更傾向於和長得像自己父母的人在一起，男孩兒女孩兒都是如此。

以上的所有理論和實驗，都屬於心理學範疇的研究，有一部分更硬核的學者不滿足於此，他們希望找到切切實實的遺傳學證據來給理論以實錘。

2014年，一群社會學家與行為科學家合力開展了一項研究——調查人們與具有相似基因型的物件結婚的概率。他們給825對出生於1920年至1970年之間（大約6成的人都在1930年代出生）的夫妻做了次大型DNA測序，合計比對了170萬個能反映個體差異的單核苷酸多型性。

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夫妻在基因型上的相似度確實要比隨機匹配的兩個人更高，換句話說就是人們更願意和與自己基因相近的人結婚。站在進化心理學的立場去推測，這可能是人類出於本能地保護自己基因的一種方式。

來自斯坦福大學的學者本·多明格（Ben Domingue）對此類現象的觀點是，具有相似基因的配偶（以及朋友）往往在相同的社會、文化或環境中一起出現，所以他們選擇對方成為伴侶的概率更高。

（張晉、蔡少芬一家人。IC photo / 圖）

夫妻為什麼會越長越像

說了這麼多，我們基本也明白了在文章開頭提出的問題——人類會不會傾向於選擇那些長得像自己的異性作為配偶，答案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馮紹峰與趙麗穎的夫妻相有著刻入DNA的科學根據。不過夫妻相其實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配偶雙方會隨著一起生活，變得越來越像彼此，無論是在外貌上，身體狀態上，還是性格氣質上。這有科學依據嗎？

早在1987年，密歇根大學的科學家們就開始研究已婚夫婦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相似的現象。他們認為，婚姻生活塑造了共同的環境，夫妻兩人會不可避免地一起面對很多事情，這會給他們帶來相同的情緒體驗，自然也就能產生相似的面部表情變化，這種情況長此以往，雙方的臉都很容易被造就出相似的皺紋、面部曲線和神態。

另一方面，生活在一起的兩口子由於飲食及睡眠等生活習慣的接近，也可能會形成相似的身體及心理狀態。在一項2016年的研究中，來自密歇根大學的夏農·梅加（Shannon Mejia）等人研究了近1600對已婚夫婦的身體狀況，結果發現每對夫妻在腎功能、膽固醇水平以及握力方面，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1600對研究物件由已婚20年和已婚50年的兩類夫妻組成，而相伴時間更短的年輕夫妻反倒是比老夫妻更具有相似性，這相當出人意料，其中的原因也還未有定論。

此外，有科學家表示，長期的菌群交換會促使配偶雙方體內的細菌微生態環境趨同，要知道接吻10秒就能交換8000萬個菌群。住在人體當中的微生物高度影響著我們的身體狀態、行為模式以及性格，它們變得相似了，那麼其宿主在氣質這一塊自然也就有內味了。

還有一個心理學方面的“變色龍效應”也值得一提，它指的是我們會在與別人的接觸中，刻意模仿對方的非語言動作。長期的彼此模仿無疑也是形成夫妻相的一大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