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連看了好幾部張徹的片子。刺馬、十三太保、神通、哪吒,還有這部少林寺。先想明白裡面味道的是這部少林寺。
故事講的是一幫年輕人在少林寺學武的經歷。裡面有很多我們熟悉的人物,比如天地會的創始人胡德帝、年少氣盛的方世玉、還有大名鼎鼎的洪熙官等等。最後,在清廷圍剿少林寺的時候,他們憑藉著自己所學的功夫逃出了少林。
我喜歡這部片子的理由有三個:第一,是片中少林寺對個人毅力、心性的考驗。所有想到少林習武的年輕人,都在門口跪等,一天又一天。雖然是非常老套的方式,但是卻絕對有分辨寶玉與砂石的效果。有的人受不了累走了,有的人耐不了餓走了。留下來的人呢,少林還要看他的品性。一見少林和尚挑飯出來立馬跑過去吃的,一見少林將水倒臺階上不惜趴下去舔的,都被逐走。要練少林功夫的人,不但能吃苦,還得人窮志不短。少林深深明白這一點。
第二,是少林訓練人的方式。新入上林的俗家弟子,並沒有很快就被安排學習至高的武功。他們被安排到各房幹活,有的人是曬經書,有的人是燒火的(如方世玉),有的人是在鍋臺上攪米燒飯的。似乎最幸福的幾個人是從臺灣來的鄭氏舊部,可以直接學武。在這裡,我們看到的是,武學的修煉和生活融為一體。於是,我們看到:燒火的老和尚,一把抓柴火,立刻碎為兩半;管曬經卷的老和尚,在尖石上的經卷上踏過,經卷依舊白如雪——真正的踏雪無痕。當這些年輕的習武者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他們都真正邁上了武學的征途。他們成了真正的高手。
第三,是最後的少林被剿,乍看似乎只是一個狗尾續貂,其實不然。在圍剿的過程中,只有少數人逃出,而其他大部分的少林弟子都被圍殺。這和前面跪寺門似乎有了一種呼應,好像都是一種大浪淘沙。區別是前面是少林刻意為之,後面是社會環境為之。習武的人,不習武則罷;一習武,就得為有一天面臨類似的生死關頭準備著。武功,與生死更近。
這部片子,也許正是張徹自己對武學的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