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顧 韓

編輯|李春暉

內容領域最迷人之處，大概就在於這一份“玄學”——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爆款從何而來，又因何脫穎而出。就像這次許多人也沒想到，在兩大選秀綜藝夾擊之下，正在優酷熱播的《山河令》竟一夜突圍，成為開年黑馬。

十多萬網友打出8.3的豆瓣高分，劇情、人物屢上熱搜，在雲合、貓眼、微博超話等各大熱度榜單迅速登頂，這是觀眾給這部並未頂著“開年大劇”“S級”“古裝鉅製”等驚人名頭的新劇的排面。

事實上，不僅國內網友為催優酷加更《山河令》而輾轉反側，海外網友也被這部劇“蠱”得不輕，在各大平臺苦求字幕，令人不禁感嘆一句“風水輪流轉”。

而作為國內最資深的影片平臺，優酷反應也十分迅速，自2月25日起，優酷便在YouTube官方頻道上線了《山河令》第一集4國字幕，包括英語、西班牙語、越南語、印度語等，本週，泰語字幕也一併到位。

出於某些原因，文化輸出近期成為熱門話題，也令許多人意識到，影視劇正是國家文化軟實力的一種體現，是文化出海的最佳載體之一。那麼，火出國門的《山河令》都做對了什麼？

忠於武俠，還以浪漫

《山河令》在優酷開播以來，編劇小初精到的改編與精妙的臺詞多為網友稱道。不過，小初告訴硬糖君，最開心的時候還是聽到別人說這部劇“有江湖那味兒”了。

成長於武俠劇繁盛的年代，大概每個80後、90後心中都有一個江湖夢，89年生的小初也不例外。她從9歲開始看武俠小說，是一個骨灰級的武俠迷，採訪中談起金庸、古龍如數家珍。

小初年紀輕輕，經歷卻已十分豐富：本科在約克大學讀心理學與大眾傳媒雙學士，在投行工作過幾年，又去紐約電影學院讀了一個導演系碩士，之後做了幾部獨立電影，2018年回國發展。《山河令》是她第一部電視劇作品。

海外生活的經歷讓她深刻意識到，中國古典文化的浪漫之根在武俠上。“漫威、莎士比亞是西方人的浪漫，我們的浪漫就是‘碧血照丹青，夜雨江湖燈’。中國人只有在武俠中才能體會到注入靈魂的文化自豪感……武俠如果真的斷層的話，是一個非常大的遺憾。”

《山河令》的特別之處則在於，沒有盲目做加法，而是始終忠於武俠，向深處、向內部進行了挖掘。

“所謂‘千古文人江湖夢’，是由一個非常複雜的文化根系組成的。”小初談到，在《山河令》劇本的創作中，她有意在其中編織武俠文化的脈絡。比如為觀眾津津樂道的臺詞“而布衣之徒，設取予然諾，千里誦義，為死不顧世”出自司馬遷《遊俠列傳序》，在她看來，是“俠義精神一個特別好的概括”。

在創作武林大會等大型群戲時，小初透露，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是她幾度回味與揣摩的物件。對於琴、蕭等意象的使用，則致敬了《笑傲江湖》。

古龍先生對於傳統武俠的顛覆也給了小初諸多啟發。“古龍寫楚留香從不殺人，因為再壞的人也應該由法律來審判他，這個是新武俠該弘揚的。”在她看來，在保持仁愛，誠信，正義，忠孝等元素的同時，武俠也應該做到探討與呈現現代精神，包括對女性視角的引入，對女性角色的塑造。

“行業內有一些人本身很傲慢，認為女性編劇只能寫小情小愛，沒有格局，沒有邏輯，寫不好武俠，還好我們團隊不是這樣。《山河令》的主創很大一部分是娘子軍……男同胞們也都是非常尊重女性的紳士。”除了在製作上穩定發揮、予以加分，更難得的是幾位導演都與小初在“俠骨柔情”一點上達成了共識。

在馬華幹導演看來，江湖氣就是一種有別於日常生活中情感的“大氣的愛”。儘管當下年輕觀眾所接觸到的娛樂內容多種多樣，但情感需求是不會變的。可能對於沒有武俠情結的新生代觀眾、甚至於海外觀眾來說，更新穎、更復雜、更具張力的人物情感關係，正是帶領他們進入武俠世界的一個契機。

國風新武俠，新在唯美細膩

《山河令》的三位導演成志超、馬華幹、李宏宇都來自香港，一個帶給我們無數童年經典武俠劇的地方。

對於他們來說，《山河令》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是細膩的人物成長線與情感線。這一點就決定了它各方面不能是粗獷、狂野、硬邦邦的，而是需要“感情很細膩的描寫”。比方說，打戲側重於唯美、飄逸的風格，甚至加入一些舞蹈的元素。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香港武俠劇最大的特色就是打戲迅捷、拳拳到肉。但近年來許多港導在內地執導的武俠劇都運用了大量的慢動作、特寫與定格，對此，網友眾說紛紜。

事實上，在《山河令》動作導演郭亞莎看來，打戲的唯美化作為一種趨勢，是拍攝技術與手法升級的必然，也是時代與觀眾審美變化的結果。

具體到《山河令》上，唯美則是從內容出發的細節定位。以前對於打戲的要求更多是遵視覺衝擊力的原則，“怎麼花哨、怎麼炫”就怎麼來。在《山河令》上，他們卻致力於讓打戲充分為劇情服務，要讓觀眾從中能夠解讀出人物的內心世界。

郭亞莎透露，動作組也會熟讀劇本、研究人物，吃透每一個需要打鬥的橋段。生死衝突是一種打法，單純為了比試又是另外一種打法，“把劇情看透了，你的設計才會更符合劇情，觀眾也看得更舒服。”

像溫、週二人初識的桃花林打戲就是一種互相試探，基調以美為主。到第六集的水面打戲時，兩人已成朋友，但還想更進一步。

“那場戲溫客行並不是想把周子舒打到水裡或是怎麼樣，而是他相信周子舒在乞丐之下還有另外的身份，所以仔細看那場戲，他的手一直試圖揭掉對方的面具。是順著這個目的，我們去編排了動作，再利用道具、利用水去表現一些有美感的畫面瞬間。”郭亞莎解釋道。

從編劇小初的角度，這場水面打戲也是溫週二人關係的重要轉折。在這之前，兩人已經出生入死過幾次（“這在武俠裡面是很大的事了。”小初笑道），到了可以坦誠相對的時候。

“而很明顯溫客行還在插科打諢，於是周子舒意識到這個人還不敢和我坦誠相對。那我就做個表率，而我希望你能回報我同樣的誠懇。所以才有了他倆打鬧，落水之後他主動把易容卸掉。”

小初告訴硬糖君，自己寫東西很喜歡用一些暗喻，易容面具是一處，後面某些劇情中的屏風也承擔了類似的功能。“摘下這個面具，繞過那個屏風，就等於心防的進一步解除。”

該精準精準，該放大放大，該留白留白，該含蓄含蓄，這正是《山河令》的動人之處，也是中國古典敘事獨有的美感。正是這份融入了本土文化特性的高階處理，讓《山河令》上線優酷以來，在征服本國年輕觀眾之餘還能夠遠走海外，令外國觀眾同樣欲罷不能，心嚮往之。

憑內容迴歸，優酷以精品霸屏

《山河令》的優秀不僅在於故事，也在於模式，整個生產過程十分健康。編劇層面，不拘一格，大膽啟用新人，由單一編劇從頭負責到尾，省去了溝通成本也避免了因意見不合、層層轉述而造成的損耗。

演員層面，雖無流量大咖，但年輕主演盡責走心，更有多位老戲骨加盟客串（用網友的話說，“這部劇真是太費老頭了”，別的戲能演好幾集的黃金配角，這裡一集就沒了好幾個），架構出一個有血有肉、真實可信的江湖。

製作層面，不偷工減料、不匆忙趕工，而是細細打磨。據悉，劇情高潮“武林大會”排程幾百名演員，拍了足有十幾天，而情感高潮“溫客行淋雨”也打磨了三四個通宵，不僅龔俊本人對這場戲印象深刻，導演李宏宇也大讚兩位年輕演員的敬業。

可以說，正是良性的生產模式最終打造出了令各方都滿意的精品劇。而這也充分證明了優酷的眼光以及對內容的把控度，一劇力剛兩大選秀、兩個男人對抗兩百個男人，靠的不僅僅是運氣。

其實一直以來，優酷劇集都走在出海前列，特別是古裝系列。《東宮》悽美虐心，《媚者無疆》美學獨特，《長安十二時辰》、《鶴唳華亭》、《大明風華》都對特定朝代、特定地域的文化與風物進行了展現，引領著戲外的審美與消費風潮，充分證明了精品內容的能力與價值。

除《山河令》之外，2021年前兩個月，優酷在劇集、動漫、綜藝、文化等多個賽道上均有爆發，連續推出多部高口碑優質內容，如豆瓣8.8的重大革命歷史題材《覺醒年代》、豆瓣9.3分的國漫《伍六七之玄武國篇》、豆瓣9.4的深度文化體驗旅行脫口秀節目《鏘鏘行天下》第二季，以及豆瓣8.7的國內首檔洋蔥體城市紀實探索節目《奇妙之城》等。

反映在資料上，根據優酷2月19日釋出的《2021春節假期線上影片資料報告》顯示，1月28日到2月16日，平臺有超過23億人次上網刷劇觀影，同比增長20%。

長影片生意就是如此，只要有好內容，使用者就會湧過來。只要能夠穩定輸出好內容，使用者就會留下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不過不管怎麼說，在這冬去春來之際，優酷憑藉《山河令》等精品內容贏得了一個強勢的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