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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英國DVD版封套

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演藝生涯的轉折點出現在她選擇出演李安的《冰風暴The Ice Storm》(1997)。

從那以後,這位嶄露頭角的女演員就再也和從前不一樣了。

在1997年之前,克里斯蒂娜·裡奇總會以一個天真無邪或是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的身份,出現在《亞當斯一家/阿達一族The Addams Family》(1991)《鬼馬小精靈/卡斯珀Casper》(1995)等面向家庭的電影中。

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在電影《亞當斯一家/阿達一族The Addams Family》(1991)中的影像

儘管這些電影常常容易讓人感動或是難忘,但克里斯蒂娜·裡奇總會被定型在童星這個身份上,而令大眾忽略了她出色的表演。

但在《冰風暴》裡,克里斯蒂娜·裡奇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女兒溫迪。

溫迪在劇中始終陶醉在同鄰家男孩子進行的性遊戲中,就是這樣一個性欲旺盛的女生的角色,點燃了克里斯蒂娜·裡奇演藝生涯的新曆程。

電影《水牛城66/流氓本色Buffalo '66》(1998)日本版海報

克里斯蒂娜·裡奇接著在《賭城情仇/恐懼拉斯維加斯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1998)扮演了一個吸毒成癮的藝術家,在《水牛城66/流氓本色Buffalo '66》(1998)中則飾演一個被暴力劫持的小女生被強行逼迫當女朋友,一起回老家見他父母的故事。

到了同志導演唐·羅斯Don Roos的《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時,克里斯蒂娜·裡奇“放蕩”“輕鬆”的表演,是這部電影成為當年“十大同志影片”中最為成功的一個原因。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

同時它也是當年題材上最為大膽的一部電影,填補了1997年《男人最賤/男人的陪伴In the Company of Men》後“黑色幽默”的空缺。

《性的對立面》是一部懸疑性質的性主題影片,涉及異性戀、同性戀、亂倫、復仇等多種元素。

主角就是克里斯蒂娜·裡奇主演的一個發誓要毀掉身邊所有人生活的危險女郎,但同時這又是一部喜劇片。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從左至右: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和麗莎·庫卓Lisa Kudrow

所以好像以上的那些因素缺乏探討的嚴肅性,更不會有人把它當做一部真正的“同志電影”來對待。

這部電影對性行為的坦率和直白、並在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上,讓人耳目一新。

而且,除了在處理故事上具有挑釁性的情節外,首次當導演的唐·羅斯還用獨特的表現方法,諷刺路演和親情關係失調的敘述方式上來講述自己的故事。

特別是,唐·羅斯在電影中處理畫外音就很有趣。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左)和約翰尼·蓋爾克奇Johnny Galecki

伶牙俐齒的敘述者迪迪·特魯伊特(克里斯蒂娜·裡奇 飾演)意識到自己是在對電影觀眾講話,因此,她無法抗拒以觀眾為代價獲得一些樂趣的機會。

在她的開場白中,她告訴我們“事情變得很複雜,很快就會變得更復雜,如果我不說話,你就很難挺過去。”

然後,為了防止我們誤認為她是一個可愛但被誤解的16歲的女生時,她警告我們“我沒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我以後也不會長大。”

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在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中的影像

當一把槍短暫出現在畫面中時,她說這只是提醒我們不要忘記。(在另一方面,她“展示”了一些並不真實發生的事情,然後嘲笑我們輕信它們。)

雖然迪迪是電影中的敘述者,但她並不是電影的中心人物——這個角色屬於她的同父異母兄弟比爾(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飾演)。

比爾是一名同性戀高中教師,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他懷孕的妹妹離家出走,來到他身邊尋求庇護。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左)和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

比爾只好讓迪迪留下來,而她透過引誘他的同居情人馬特(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飾演)來報答他的好意,馬特在和迪迪亂搞後,認定他其實不是同性戀——他是雙性戀。

迪迪在性方面是早熟的,她“誘惑”馬特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她在路易斯安那州懷孕了,正在招募伴侶。

並唆使馬特去竊取比爾的10000美元,這樣她和馬特可以逃到洛杉磯,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好。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和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

比爾生命中另一個永恆的存在是永遠悲慘的露西亞(麗莎·庫卓Lisa Kudrow飾演)——他死去的前男友的妹妹。

比爾的前男友原來從事股票經紀,死的時候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比爾。

露西亞對迪迪很不滿,尤其是對迪迪勾引馬特這件事上,因為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比爾為失去馬特而傷心。

還有傑森(約翰尼·蓋爾克奇Johnny Galecki飾演)——馬特的前男友,他謊稱比爾猥褻了他。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左)和麗莎·庫卓Lisa Kudrow

另外就是警長卡爾·蒂普特(萊爾·洛維特Lyle Lovett飾演),一個和藹可親的警察,負責調查傑森對比爾的指控。

可是警長卡爾·蒂普特在追捕比爾的行動中,卻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露西亞......

《性的對立面》中的性別不多,只有男性和女性,但性取向卻很複雜:有同性戀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比爾,有異性戀的妹妹迪迪,有先是同性戀後來成為異性戀,最後又成為雙性戀的馬特;而性關係則更加複雜。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馬丁·唐文Martin Donovan(左)和萊爾·洛維特Lyle Lovett

看起來只有男人和女人,但性卻遠遠不是那麼簡單,而“性”的對立面恐怕就更加複雜了。

也許不是“愛”在這個荒唐混亂的小圈子裡消失了,而是“愛”成了一種膠著狀態,一種沒有活力但有潛力的強力膠。

就喜劇而言,《性的對立面》是1998年最有趣的同志喜劇之一。

當然,幽默是絕對主觀的,它以扭曲和不斷演變的事件來呈現這種幽默,所以導演唐·羅斯用最直接、最露骨的方式來表現人和人之間的隨意性。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

在影片最後迪迪生孩子的段落裡,所有人因為兩條生命而欣喜、哀傷,因為生命的降生和危機,本已凝固的“愛”重新得以激發,流淌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和臉上。

迪迪把自己的身後事和孩子交待給哥哥比爾,又把從比爾那裡偷來的湯姆的骨灰還給比爾和露西亞。

露西亞也告訴卡爾自己懷孕,傑森撤銷了訴訟,接著每一個人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愛”改變了一切。

可到了結尾,迪迪對這種平靜的生活很快就厭倦了,她不得不選擇再次上路。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從左至右:(約翰尼·蓋爾克奇Johnny Galecki、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和克里斯蒂娜·裡奇Christina Ricci

取而代之的是麗莎·庫卓,她拋棄了她在電視和電影中精心塑造的模糊形象,取而代之的是對一個苦澀孤獨的女人的全面刻畫。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麗莎·庫卓Lisa Kudrow

《性的對立面》全片貫穿了女主人公迪迪的自述旁白,時不時還調侃一下觀眾,間離一下效果,是一種典型的夾敘夾議的描述方式。

然而,憑藉令人難忘的對白、紮實的表演和獨特的影像風格, 讓所有看過這部電影的觀眾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電影《性的對立面/她和他和她之間The Opposite of Sex》(1998)劇照,約翰尼·蓋爾克奇Johnny Galecki(左)和伊凡·謝爾蓋Ivan Sergei

這部美國影片,一方面是美國本土獨立製片風格,一方面還有點佩德羅·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意思。

倒不完全是說影片的同志色彩濃厚,而是影片設定人物關係和編排故事的方式,同樣的雜亂,同樣的關係複雜,同樣有一絲黑色幽默,但少了西班牙式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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