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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2021年這個頒獎季比往年冷清了不少,傳統意義上大陣仗、大卡司、有“奧斯卡相”的電影寥寥。

然而在各大影評人評獎中,優勢明顯的卻是《無依之地》《第一頭牛》等小成本的獨立電影。《無依之地》還拿下了2021金球獎最佳劇情類電影和最佳導演兩項大獎。

無依之地

這些作品的基調十分憂鬱、冷靜,多是從普通小人物的視角出發,探討種族、性別、兩極分化等種種難以調和的社會矛盾。

看著2021年這態勢,很多影迷或許會問,好萊塢怎麼忽然這麼“喪”了?

原因很簡單,現實使然,當超級英雄的視覺童話散去,人們才看清了這個分裂的、凋零的、真實的美國。

那麼,為什麼趙婷和她的《無依之地》能“橫掃”2021頒獎季?今天就為大家細細道來——

《無依之地》

雖然導演趙婷因獨立電影成名,但《無依之地》不是那種因特立獨行的姿態和腔調著稱的作品。

從威尼斯、多倫多到美國各大影評人協會獎,它能收穫如此多的榮譽,得到業界認可,也不完全是得益於“天時”。

它其實是一部主流化的、情感豐富、適合大眾欣賞的電影。

撥開紛擾的政治新聞,它呈現了一個屬於普通人的真實美國。

房車、西部、“遊牧民”,這些詞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典型的公路片,那種厭倦了現代都市文明的人自我放逐,迴歸大自然的故事。

但《無依之地》的主人公不是為酷而酷的新世紀嬉皮士,而是一群因經濟大蕭條而被逐出社保體系、只能以房車為家、四處漂泊的老年人。除了心靈的安放,這部電影顯然更關注切實的美國民生問題。

片中穿插了許多旅途的風景,山峰、峽谷、溪流、星空……宏大的鏡頭描繪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女主角弗恩愜意地置身其中,但當她與自然相處得越和諧,就顯得越發孤獨。

人是社會性動物,總要回歸群體,遊牧民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家庭”。

影片有多處手持長鏡頭展現遊牧民集會的生活狀態——互幫互助,以物易物,自發而原始,卻瀰漫著人與人之間最淳樸的情誼。

弗恩與其他幾位遊牧民的互動,也充滿熟人社會的喜感。

有時候,你甚至會有種錯覺,彷彿在看一部家庭劇。但令人無奈的是,這個家是流動的,成員們聚散隨緣,只能“路上見”。

除了遊牧民的邊緣生活,《無依之地》還呈現了更多日常現實中的美國——亞馬遜的物流車間、甜菜收割現場、正在上映“復聯”的小鎮影院,以及中產階級的家庭聚會。

觀眾在弗恩的引領下,不時進入主流生活,當下美國經濟凋敝的全貌就這樣被一點點拼貼起來。

直到結尾,我們跟隨弗恩來到內華達州,她那破敗的、無人居住的故鄉,一種強烈的社會批判性升騰而起,遠處的群山傲然挺立,彷彿在亂世中發出沉默抗議。

《無依之地》是一部完全彰顯了好萊塢主流價值的電影,頒獎季和奧斯卡都需要它。

2021年頒獎季的一大特點,就是少了許多關於政治人物、藝術家與科學家的真人傳記片,但《無依之地》能填補這一空缺。

更重要的是,片中的遊牧民幾乎全由本人出鏡。

啟用非職業演員,本是獨立電影的常見做法,但在《無依之地》中,此舉反而強化了影片的“傳記”風格。

由他們來分享遊牧民獨特的生活方式,顯然更有說服力。

也因為有他們的環繞,弗恩這個虛構的角色也變得豐滿而真實起來。

這就是《無依之地》的可貴之所在,比起那些需要職業演員變身、扮醜,動輒高談闊論的傳統傳記片,它反而更有一種“真”的力量。

《無依之地》一開始,女主人公弗恩就站著撒尿,這讓人想起了弗朗西絲·麥克多蒙德在《三塊廣告牌》中粗獷、暴躁、氣場強大的表演。

但是接下來,她甚至沒怎麼發脾氣,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沒有稜角甚至溫柔的女人。

溫柔,是弗恩天然的屬性,影片也為她和另一位遊牧民戴夫安排了清晰的感情線。

去參加戴夫帶隊的旅遊團時,她穿著裙子獨自探險,猶如迷失在峽谷中的愛麗絲;去動物園看鱷魚時,兩人已儼然知心情侶。

但是當戴夫不慎打碎了弗恩家傳的餐盤時,弗恩的倔強被喚醒了。

她在燈下粘起父親留給她的盤子,也重新拼合起那個野性的自我。

倔強,是弗恩抵禦孤獨的工具,也是被遺棄的遊牧民們所秉持的精神——不向已經被物質異化的現代文明妥協。

因此,我們不難理解,為什麼弗恩拒絕了來自妹妹的親情和戴夫帶來的愛情,拒絕了他們所能提供的可以依靠的家,繼續獨自上路。

或許,這也是趙婷作為女性導演的世界,既有廣袤的大地,也有溫柔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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