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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笑了……”

“我的快樂回來了!”

“簡直是歡喜劇人……”

中國的偶像選秀已經走過了第四個年頭,卻依舊不出意外地持續大火。3月3日晚間,《創造營2021》第三期上線兩個小時後,就霸佔了微博熱搜前10中的3個席位。

3月3日晚微博熱搜截圖

紅星資本局注意到,網紅刷屏選秀舞臺背後,MCN機構也成為深度進入偶像經濟領域的一員,製造主播以後,開始“批次”製造起了愛豆。

“很多網紅上選秀節目。”MCN機構無憂傳媒CEO雷彬藝告訴紅星資本局,MCN培養藝人參加選秀的趨勢是毫無疑問的。“網紅和藝人、明星的區別也會越來越模糊,區別無非是在於具備什麼樣的才藝,從哪個節目、哪個渠道火起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1】

網紅刷屏選秀、“reaction”火過唱跳

“搞”愛豆還是“搞”喜劇人?

“今年的偶像選秀變得更‘搞笑’了。”

這一個選秀季,很多觀眾都有同樣的感受。

2月17日,青3(《青春有你3》)創4(《創造營2021》)正面“對打”,同一天上架。

當天,青3創4就收穫了百餘個微博熱搜。而根據貓眼專業版資料,青3創4也常常霸佔綜藝全網熱度榜單的一、二名,遠超《追光吧!哥哥》《乘風破浪的姐姐2》等此前大熱的綜藝。

3月3日貓眼綜藝熱度榜

但紅星資本局注意到,創4青3最“出圈”的片段,已經不是傳統的唱跳舞臺,而是舞臺中正在表演的選手的爆笑瞬間,和其他選手、導師的“reaction”(反應)——

被稱為“餐廳老闆”的“熊”型男團熊貓堂、邊跳舞邊撩衣服的甘望星、古箏彈唱《酒醉的蝴蝶》將古箏彈翻掉在地上的邵明明……

男團“熊貓堂”

“這不是糖果超甜,這是糖果齁鹹吧……”開啟吐槽模式的創4選手韓佩泉迅速出圈,#請給韓美娟一個reaction機位#也成為創4熱度最高的熱搜話題之一。而韓佩泉本人,即是憑藉著金句“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走紅的網紅“韓美娟”。

網紅“韓美娟”

此外,因為馬克筆挑戰小學生化妝大賽走紅的艾克里裡也出現在青3的舞臺,“今年冬天很特殊,做了我一直都不敢做卻想做的事。”艾克里裡說。

伴隨著選手的表演,創4導師鄧超嘴唇微微張開、眼神渙散、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成為了最火爆的社交工具,被年輕人收藏在數量有限的表情包列表裡。

紅星資本局注意到,經歷了4年的偶像選秀,比起經典的舞臺唱跳作品,“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的rap歌詞,虞書欣的“哇哦”,陳卓璇的“是我站的不夠高嗎”……這些話題神話才是觀眾記憶裡偶像選秀印象最深刻的瞬間。

節目要出圈,一定需要外行能看的“熱鬧”。

如今,看選秀早已不是秀粉們“圈地自萌”的狂歡。平臺、節目組、甚至送選手們參加比賽的經紀公司,都渴望著給普通觀眾留下最深的記憶點:無論是舞臺,還是這些看似無心插柳的爆笑。

【2】

MCN入局

從製造主播,到批次製造愛豆

“現在的選秀這麼‘好笑’,一方面是觀眾喜歡看,另一方面是連續4年了,現存的練習生已經不能滿足現在的選秀市場。”

有偶像經紀領域相關人士對紅星資本局解釋,2018年起,蔡徐坤、孟美岐的火爆,偶像的吸金能力得以驗證。隨後的2019年、2020年,密集的偶像選秀節目上線,已經消耗了大量成熟的練習生。

“你們節目就不該辦。前面淘完那麼多波了,那能有好苗子?”從《偶像練習生》就深度參與的偶像張藝興則直接表示過對偶像選秀的擔憂。

傳統經紀公司“苗子不夠”的情況下,偶像選秀舞臺上網紅卻越來越多。在這些網紅面孔背後,大量製造網紅的MCN公司,也正在調整策略批次製造“愛豆”(英文“Idol”音譯,即偶像)。

根據愛奇藝和騰訊影片公佈的資料,青3今年共有119名練習生,涉及67家經紀公司。創4共90名練習生,其中12名為個人練習生,其餘78名學員分別來自53家經紀公司。

其中,每一年都有人員送選的經紀公司樂華娛樂、哇唧唧哇依然沒有缺席;坤音娛樂、果然娛樂、香蕉娛樂、齊鼓文化、白色系、SDT等老牌勁旅也仍有選手選送;慈文傳媒(002343,SZ)、華誼兄弟(300027,SZ)等影視巨頭,也跨界選送了不少選手。

在公司名單中,“網紅”背後的MCN機構也被推到臺前。

MCN陣營中,曾連續8個月登頂抖音第一MCN機構的無憂傳媒,就輸送了自己旗下粉絲數超1千萬的頭部網紅張欣堯參加《創4》。而在《青你3》舞臺,來自初代網紅“雪梨”的公司宸帆電子商務成立的宸帆娛樂,也輸送了參加過《變形記》的選手鍾福林。

嘉尚傳媒、微粒文化、星芒互娛、OST……這些本以培養主播為主的MCN機構,都有選手選送今年的青3創4。

“我們本來就是準備做藝人經紀的。”無憂傳媒CEO雷彬藝在接受紅星資本局的採訪時講述,在計劃中,網紅經濟只是公司發展的第一步,隨後就會打通藝人的發展方向,包括拍戲、出歌、綜藝等。“實際上都是我們的既定路徑。”雷彬藝說。

在雷彬藝看來,送張欣堯參加創4是一個“時機到了”的選擇。他對紅星資本局介紹,籤張欣堯經公司後,就朝著偶像藝人的方向去訓練,找了老師來培養他的舞蹈、聲樂等等,再加上張欣堯自己的意願和條件,參加選秀節目也水到渠成。

雷彬藝認為,在未來,網紅和明星、偶像的區別也會越來越模糊。

“其實網紅和明星的區別無非是在於具備什麼樣的才藝、從哪個節目、哪個渠道火起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在各大音樂平臺榜單,很多流行歌曲都不是來自傳統歌手,而是透過網路火起來的。”

雷彬藝認為,網紅拍的短影片、直播,和傳統藝人出的歌、拍的電影一樣都是作品。“包括選秀,今年有很多網紅去參加,不一定比傳統意義上的藝人表現差,說不定還表現更好。”

資料顯示,無憂傳媒的三大核心業務是直播、短影片和電商。多餘和毛毛姐、張欣堯、麻辣德子、劉思瑤nice等網紅都是無憂傳媒旗下藝人,全網平臺粉絲總量超18億。

【3】

愛豆“庫存不足”

MCN能“救”選秀嗎?

“內娛選秀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好苗子已經沒有了。”

“普男已經進入選秀舞臺。”

“愛豆”庫存不夠的選秀舞臺,MCN的入局,能夠扭轉這一局面嗎?

從“青”系和“創”系前3年的選秀結果來看,MCN機構們選送的“網紅”都給節目提供了大量的關注度,卻並無MCN機構選送的選手站上了最後的出道位。

2020年,粉絲千萬級的穿搭博主林小宅、因和吳亦凡傳緋聞而爆火的秦牛正威,在B站、抖音等平臺擁有大量粉絲的謝安然、劉夢都曾引起熱議,但排名15壓線進入決賽的劉夢,已經是這些往日網紅中成績最好的選手。

MCN公司目前很難培養出“愛豆”,除了紅人自身技能不過硬,公司資源不夠也是重要原因。“傳統經紀公司和MCN機構不一樣,資源和運營模式都存在差別,很多MCN機構是沒有傳統經紀公司的實力和經驗的。”一家位於上海專做小紅書KOL的MCN負責人王穎對紅星資本局感嘆。

“傳統經紀公司的資源和資本都比我們高太多了,另外經紀公司、甚至影視公司對於影視圈的資源是處於壟斷地位的,我們想介入這一行有點難。”王穎說。

王穎講述,達人如果想進娛樂圈,依靠MCN機構的資源和運作是很難的。“想要參加選秀,很多會籤專業的經紀公司,這樣就和我們MCN機構割裂了。”此外,她認為覺得送達人去選秀是存在一定風險的。“萬一選秀成功出名了,解約去別的經濟公司的風險也很大。”

而在雷彬藝看來,MCN機構培養偶像,實際上也解決了傳統愛豆們“只有過了獨木橋的偶像才能‘活下來’”的一大問題。

“有的經紀公司會直接一股腦簽約100個男孩,可能只有一個人成為了下一個周震南,剩下的99個就慢慢耗,直到解約。賺的就是解約的錢。”知名主持人何炅和男團偶像周震南的這段談話一度登上熱搜,引起大家對偶像生態的關注。

“但我們想讓大家在追夢的路都不餓肚子”,無憂傳媒想要打造的則是一個金字塔型的方法體系。“傳統的藝人在出道成名之前是非常苦的,有些可能10個人住一間宿舍,但我們想讓他們從早期就儘快掙到錢能夠養活自己。”

在他的設想裡,簽約藝人在成為“明星”“偶像”以前,透過做網紅、做主播來產生收入,而隨著粉絲的量級不同,藝人也能得到一月幾千、幾萬、甚至十幾萬的收入。

“對於張欣堯也是一樣。他在專業培訓的過程中,一邊補短板,一邊也能透過吸引粉絲賺到錢。也可以把這種模式理解成為養成、升級。”雷彬藝說。

雷彬藝講述,無憂傳媒分4步來發展藝人,“第一步是做娛樂直播的方向,透過娛樂直播獲得粉絲和人氣;第二步是短影片,有粉絲後,可以植入廣告;第三步是去做電商直播帶貨;第四步是出歌、上綜藝等等。”

【4】

“紅不了就回來帶貨!”

網紅,小愛豆的“保底”出路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MCN都有培養愛豆的底氣。

頭部MCN培養愛豆,而腰部MCN則在選秀的舞臺“撿漏”,挑選那些未能成團的選秀選手簽約為主播。

“我們這有不少選秀落選轉而來當網紅的人,一般有條件的都先去選秀了,選不上的才會來當網紅。”王穎告訴紅星資本局。

王穎透露,公司中的“達人”們基本都參加過選秀,但絕大部分都止步於海選環節。

但劉娜稱,參加過選秀的“小愛豆”一般自帶粉絲基礎,有一定的受眾。劉娜說,在她此前所在的MCN,參加過女團選秀的網紅常被叫做“小愛豆”,“除了粉絲基礎,參加過選秀的‘小愛豆’一般自身條件不錯,不管是從外形還是才藝來講,有更多的內容可以輸出。”

“培養‘小愛豆’和培養網紅的方式大同小異,一是配備基礎團隊,包括編劇、影片攝像、剪輯或後期;二是選擇適合她們的垂直品類,例如變裝、美妝、劇情、萌寵等等;三是根據這個垂直品類去編排相應的內容,然後在平臺投放。”

劉娜說,實操上區別並不大,唯一的區別在於小愛豆可能自帶粉絲基礎,商務變現來的比較快,曝光量也比較大。

無憂傳媒CEO雷彬藝則也對紅星資本局講述了網紅參加選秀“落選”後的“保底”路徑:繼續做短影片和直播。

“根據不同的人,我們可能會安排不同的方向。哪怕成為藝人、明星之後,短影片和直播一樣也會繼續做的。我覺得這是未來發展的方向,明星和藝人都是需要去做。”雷彬藝說。

“紅不了就做主播帶貨。”而踐行這一邏輯的“選秀藝人”中,有一個最成功的例子,即“帶貨一姐”薇婭。

資料顯示,薇婭也曾是選秀出道的冠軍,而且是簽約的環球音樂公司,和潘瑋柏、陳奕迅同屬一家公司。做唱跳歌手沒有火起來的薇婭,在轉行主播後成為了“帶貨一姐”,在2020年帶貨總成交額達202.08億元。

【5】

試水偶像經濟背後

MCN概念正在降溫

頻頻在選秀舞臺露臉的MCN機構們,在2020年也經歷了大起大落。

2009年,MCN(即“Multi-Channel Network”,多頻道網路)從國外的影片平臺YouTube上衍生出來。它的本質是指將一定數量的網紅、內容生產者聯合起來,在資本的有力支援下,透過規範化、持續性的內容輸出,實現穩定的內容變現。

簡單來說,就是內容生產者和內容平臺之間的橋樑,依託平臺來“生產”網紅。

2015年,papi醬大火;

2016年,一直播、映客直播、花椒直播等直播平臺全面開花, MCN迎來爆發式增長;

2018年雙十一,薇婭和李佳琦出圈,MCN意識到 “帶貨”是一個更直接、更穩定的變現路徑;

2019年,張大奕加持的如涵控股(RUHN,US)在美股上市,MCN的故事講法也傳導到資本市場。

而到了2020年年初,資本市場開始頻繁蹭上MCN概念:

新文化(300336,SZ)公告與李佳琦所在的MCN美one達成合作,收穫5個漲停;夢潔股份(002397,SZ)“牽手”薇婭所在的謙尋文化,連收7個漲停;還有三五互聯(300051,SZ)、元隆雅圖(002878,SZ)……

2020年4月,一篇《我是如何在短影片裡虧掉1000萬的》被行業熱議,作者講述自己用了大半年時間投身短影片MCN,投入500多萬元卻顆粒無收的故事,腰部機構和賬號難以生存。

“我們很多做內容的同事都叫苦連天,其他的MCN也不樂觀。”成都一家做抖音短影片內容的MCN負責人告訴紅星資本局,短影片平臺方越來越強勢,“做內容的MCN也越來越多了。演算法一直在變,每一次都會擔心,是不是我們的明天的內容是不是就沒有流量了。”

資本市場同樣迎來降溫:星期六一度腰斬的股價、退市的如涵控股、三五互聯告吹的收購計劃……無不講述了MCN繁榮陰影下的一地雞毛。

【6】

逐漸失去“坑位費”

除了嘗試做偶像,MCN還在做這些……

賽道擁擠以後,錢也越來越不好賺。

一個直接的影響就是,“金主”也在投錢給MCN帶貨時,也更強勢起來。明顯的變化就是:直播的“坑位費”正在逐漸消失。

“2019年很多企業吃啞巴虧,帶貨翻車血虧,東西賣不出去,‘坑位費’給一大筆。”一家快消企業市場負責人對紅星資本局回憶,當時企業正開始嘗試直播帶貨,“因為沒玩過,也不敢硬剛。”

“如果帶貨的銷售成績不好,MCN會把責任推卸到企業選品等問題上,說企業的產品不適合網際網路直播銷售。”上述負責人講述。

而進入2020年,網紅類似明星“出場費”的“坑位費”也逐漸收不起來了。“一是競爭激烈,明星紛紛下場,資源不稀缺了;二是帶貨的人太多,‘翻車’的案例也變多了,非常損害MCN的羽毛;基於前面這兩點,企業有得選、又學乖了,就不願意把主要費用放在坑位費上了。”

上述市場負責人講述,現在和MCN談合作,會優先談帶貨提成。“現在非常成熟的網紅、明星,我們才願意給‘坑位費’。”

在這樣的背景下,偶像選秀是無憂傳媒想要嘗試的新賽道。也有更多的MCN瞄準了其他——

以GS傳媒為例,大量MCN開始出海,陸續開始向海外發展。資料顯示,GS傳媒旗下的海外MCN已在北美簽約上百名抖音海外版TikTok頭部博主,是中國第一家抖音海外版 TikTok MCN。

在創4中也選送了選手盧克的成都MCN機構OST傳媒,則又將目光投向了財經影片內容方向。財經作家吳曉波在2021年年初宣佈,將和OST傳媒合作,成立一個以財經內容為主的直播公司。

起起落落之間,有的MCN成為龍頭,也有試水者被演算法“拋棄”,直接黯然離場。

行業走向成熟的過程中,MCN們如何找到適合自己的、穩固的盈利模式,才是紅利期結束以後,證明這仍是一門“好生意”的方式。

責編 任志江 編輯 鄧凌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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