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新晉小花裡少數的演技與顏值雙線上的女演員,憑藉《偽裝者》中於曼麗一角受到關注,《慶餘年》中嬌俏可人的範若若入圍虎撲女神,最近的《贅婿》更是將她推向關注的高點,不過站的時間也頗短,在新劇《愛的理想生活》(改編自《粉紅女郎》)中飾演結婚狂,宣發中打出了“好嫁風”的照片,結果惹怒了眾多女性網友,微博網友與虎撲網友對這一事件給出了截然不同的評價。
微博網友的第一輪battle:
虎撲網友的迴應:
從這輪男女battle中,不難看出白幼瘦、好嫁風在男性心目中還是佔據主流審美的,而女性對於這種一心取悅異性審美的要求已經進入了“深惡痛絕”的階段,那麼問題來了,變美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取悅他人?
一、女性厭惡取悅嗎?
美,尤其是外貌之美除了有表達自我價值的功能外,同時不可避免的也成為被觀者凝視的“它者”,社交中觀者還會根據自己的理解來解讀美的主體,甜美掛靠溫柔,中性掛靠冷靜等等,所以不論一個人主觀意願如何,美都必然會有一個受眾在等著評判它。
其實只要我們還具有社交屬性,取悅就會成為一個不能避免的心理考量,而無論男女都很難擺脫吸引異性的衝動,這是生物性決定的根本訴求,其實沒必要妖魔化這種慾望。
但為什麼好嫁風如此讓人不悅?我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一起自殺事件,亡者只有24歲,她將自己的遺書PO在了微博上,我希望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都可以閱讀一下這個溫柔女孩最後的話,可能大家就會理解女性對於“好嫁風”帶著恐懼的厭惡。
首先,對不起大家,刷到我這麼一條讓人不開心的微博,還要看我絮絮叨叨。
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會有這麼一天,以前看見微博發表定時微博作遺書的都覺得她們笨,怎麼會選擇那麼緩慢的死亡方式,這次輪到我了,我的話,就是選擇夜深人靜跳樓吧。
其實從前兩年父母開始讓我相親開始,我就覺得沒有自由了。高中時候一直都覺得父母開明,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有想到是我天真了。
今天本來也應該是個普通的一天,下班時候還在想下次生日想吃好吃的蛋糕,沒有想到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變成現在這樣。
下班到家,一切如常,我甚至還在和群友們快樂吹牛,在房間坐著玩手機也沒發現少了什麼。直到吃飯之前,媽媽突然和我說,她把我遊戲機砸了,第一下,我以為她在和我開玩笑。
我問她,你認真的?
嗯,認真的。
得到回答的我大腦空白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對不起星星,我把你的CZ卡帶弄沒了,不過我把我手頭的遊戲寄給你補償你的損失,還好CM沒事,遊戲收到了的話請務必賣了,買份新的,總之,對不起。
然後我想到以前媽媽就和我說過這樣的話,我抱著僥倖心理覺得她不至於真的這樣,雖然這次我依舊不知道她是真的砸了還是隻是沒收了……也無所謂了。
這兩年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意義沒有希望,幸運的是我有一群很好的網友,我至少在網上過的很開心。還想著我還有那麼多遊戲沒有玩,死了就沒的玩了……現實中爸爸媽媽逼我結婚相親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甚至剝奪了我做喜歡事情的權利。
媽媽問我,你喜歡什麼,喜歡打遊戲?
對啊,我就是喜歡打遊戲啊。
以前有人說過有些人玩日乙是為了逃避現實,很不幸,我真的就是那種人。只有打遊戲和群友聊天的時候我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和自由。
可惜現在我沒有能力繼續下去了。
前幾年還會在想,等我三四十歲了也要打遊戲,我上班賺錢就是為了可以買我喜歡的東西。
可惜在我父母眼裡我喜歡的東西什麼都不是,我賴以生存的,活著的動力,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們吃飯的時候,我不允許呆在房間,我就一直站著發呆,想著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還有繼續活著的意義嗎。期間一直聽著媽媽的責備,說我不懂事,要不是在人前就打我了這類的話,我聽進去了,可是已經無所謂了。
也許我可以攢攢錢重新來過,可是我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再或者我乾脆做他們眼裡的乖小孩,完全失去自我好了,可是我不甘心。沒有能力獨立還奢求太多,最後變成這樣,是我垃圾。
其實我也有想過和我不喜歡不感興趣完全聊不起來的男孩子結婚生孩子滿足她們的慾望,只要能讓我有片刻時間做我喜歡的事情,可惜,沒給我機會。
寫到這裡,我都想笑了,不知道他們一覺醒來發現我人都涼了是什麼表情。覺得我脆弱也好,麻煩也罷,我都無所謂了。
接下來是財產分配時間,我也沒什麼東西,CD和遊戲算全部了。我給兩個朋友寄了快遞,星星和糊糊,然後泡泡紙不夠了可能包裝比較簡陋。。。還有一些其他的群友,毛毛瓜瓜阿菲九九,還有還有很多其他人,我真的很喜歡你們,想和你們更多的搞好關係,可是我真的很垃圾,垃圾就算了,還不想努力,也沒有勇氣。
但是雖然現實生活已經這樣,我還是想讓你們看見我的時候會開心,所以在決定放棄生命之後我都不敢去群裡看看,怕氣氛太好,我會捨不得離開,雖然最後還是看了,但是我心裡已經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還有之前買的東西,還沒有補郵費的,如果能看見這條微博,直接把我買的東西賣了抵郵費吧,對不起,麻煩你們了,我的閒魚暱稱是風間集。
去年的時候好想去日本,但是疫情來了,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去了,真的好遺憾……
剛剛還以為會有很多話要說,現在發現好像也沒什麼了。
又有了,我以為這就完事了,沒想到媽媽還能特意跑過來問我知錯沒有,不打遊戲會死嗎,不知道錯的話爸爸會把我所有的東西都丟掉。那會我居然想著,會死的,東西橫豎收拾遺物的時候也要丟的,害。。
最後,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可惜我再也看不到春天了……
(希望這段沒有錯別字,我已經沒有機會再編輯微博了)
女性不是厭惡男性,不是厭惡取悅他人,不是厭惡婚姻,不是厭惡親密關係,女性厭惡的是將婚姻成功作為女性價值的唯一評判標準。厭惡的是社會、親人、戀人看不見自己,只看得見她的子宮,聽不見她的意願,只要求她“聽話”。這種看不見、聽不見會深深的將女性絞殺在黑暗裡,當這種絞殺是充滿了“為你好”“愛你”,甚至合法時……這一切簡直堪稱恐怖。
女性對“好嫁風”的排斥,比起厭惡甜美柔順更深層級的情緒是恐懼,恐懼被套上枷鎖、被剝奪自由、被捆綁身份,因為太過恐懼甚至要剃掉長髮、束縛起胸部,將自己變得像男性的模樣才可以獲得夜晚的街道。如果作為觀者的男性,希望女性可以更叫柔美,要做的恰恰不是抨擊女權,而是給予女性充分的尊重與保護,畢竟有紳士才會有淑女。
二、男性為什麼不取悅女性
前段時間有一個韓國小哥在自己的頻道吐槽“為何街上的帥哥越來越少”,他分析頂級帥哥都被娛樂公司挖走了,剩下的中等帥哥和醜男,由於社會環境對男生的外貌寬容度太高,男性彼此之間也很寬容,所以大部分人疏於打理自己,而女性在韓國被以超高標準要求,所以女性越來越精緻美貌,反襯的男性就越來越醜陋。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男性不在外貌上努力取悅女性呢?我用一篇官方媒體釋出的文章來回答這個問題:
儒家文化薰陶下的東亞社會,對於男性唯一的價值評判標準就是事業,甚至有意識的把家庭放在事業的對立面,把伴侶放在權力管制的結構內,而非平等親密的愛人。在這種價值觀薰陶下,試問掌權者有什麼必要取悅服從者呢?一旦在事業上做出一點成就後,男性應該很難不自信。
但這就是男性想要的嗎?畢竟事業有成這一標準是極其殘酷的內卷遊戲,人上永遠有人,財富地位也非堅若磐石之物,若想立於不敗之地,餘生就只能戰鬥不止,大家一起996見。
而在親密關係中遵從權力的相處方式,也很難享受到真正的愛與尊重,女性一樣會看不見男性,如同男性盯緊年輕的子宮,女性也會盯緊男性的賬戶,而“好嫁風”就是為了超高性價比的完成這項交易,男性難道不知道,如果兜裡沒錢,他們根本什麼的不配嗎?而社會把一個人的價值完全和財產關聯起來時,人在多大意義上可以做個人呢?
在這種畸形的價值觀下,男女統統開始異化,本來為喜歡的女孩穿上西裝,為喜歡的男孩燙個捲髮,如此令人心悸的甜蜜舉動,變成了我有二環一套房,腰圍100也不怕,我的全妝480元,你配不配我帶妝見你的battle。
所以,到底是誰在妖魔化“婚嫁”?是誰在汙名化“好嫁”?是誰在鼓動男女對立?
三、取悅是權利而不是義務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取悅自己心儀之人並沒有什麼不對,在日本超高人氣的綜藝節目《有點心機怎麼了》中男生和女生都會使用一些“心機”來吸引自己喜歡的物件,很多人覺得這樣太刻意,太虛假,但主持人田中美奈實說“有真心的心機,怎麼做都是正確的。沒真心的坦誠,再真實也毫無意義。”
是的,想去愛,想被愛,沒有任何錯。女孩子為了喜歡的男孩穿上並不舒適的高跟鞋,是勇敢而非廉價,男孩子為了喜歡的女孩學習護膚與打理,是努力而非娘炮。變美說到底是為了快樂,所以它可以用來取悅自己也可以用來取悅他人,只要你在關係中真正感受到了快樂,那麼適度的取悅也未嘗不可。
但請美人別將美當做爭奪權力的武器,展現能力的工具,請男性不要將美當做功勳當做炫耀的勳章,要愛你的愛人,而非控制你的愛人。美的確是一種強有力的武器,但如果人將自己投入權力的遊戲,那麼美就會變成一場暴政,恐怖政治下將無人生還,包括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