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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淺顯地解讀。本人能力有限,且受限於篇幅,每部電影也就兩三段話而已。又因這些電影都是在多年前看的,沒有重溫,甚至可能出錯,還望指教和見諒。

《聖鹿之死》

歐格斯·蘭斯莫斯的電影充滿隱喻和哲學思考,他是看庫布里克電影長大的。蘭斯莫斯生於希臘,也證明了擁有高度精神核心的民族往往是小國。

《聖鹿之死》是蘭斯莫斯的代表作之一,在《狗牙》和《龍蝦》之後上映,比起後兩部,《聖鹿之死》有點退化,但仍不失為一部好的電影。

這部電影透過現代故事解構古希臘悲劇歐里庇得斯的悲劇。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殺死了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神鹿,不得不祭祀主動獻身的女兒伊菲革涅亞。阿爾忒彌斯被伊菲革涅亞所感動,將她從祭司手中救下,並用一頭牡鹿替代了她。

《聖鹿之死》中,外科醫生史蒂文代表國王,他在手術時喝醉了,導致病人死在了手術臺上,即被殺的鹿,死者的兒子馬丁則代表了阿耳特彌斯,他在電影中是復仇者。

然而,電影的結局和古希臘的悲劇相反,醫生最終選擇犧牲自己的小兒子,保全其他家人,將他當作祭品獻了出去。

電影從始至終,醫生(國王)都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代表父權家庭中,父親不必承擔任何責任,而家庭中的其他成員都處在前者的支配之下。

《穆赫蘭道》

關於大衛·林奇的《穆赫蘭道》的解讀已經飽和了,似乎也沒人再需要。我倒沒那麼深刻和玄幻,只講電影本身,《穆赫蘭道》依然是林奇的最愛:雙重世界。電影分為兩部分。現實世界中,戴安娜謀劃殺害了她的女友卡米拉。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出於愧疚,她開槍自殺了,與此同時,在夢境中,貝蒂(戴安娜)與麗塔(卡米拉)是閨蜜。因此,電影的第一部分是戴安娜的夢(她是貝蒂),第二部分是現實。

藍鑰匙暗示著謀殺。

這當然只是電影劇情,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但電影人物的名字,真的是大衛·林奇隨意起的嗎?戴安娜和卡米拉,如果那個殺手叫查爾斯,這部電影就圓滿了。戴安娜多麼希望自己是貝蒂啊,她便做了個夢,她是多麼希望卡米拉死啊,她便僱傭了查爾斯,她又是多麼想和卡米拉成為閨蜜啊,她感到後悔了,於是她殺了自己。

《雙重人格》

150年之後,理查德·艾歐阿德還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名小說的核心,又不拘於形式。電影有《1984》和卡夫卡的寓言,但如片名 “雙重人格”一樣,電影沒有懸念,懸念不是導演所求。他要的是“身份”和“存在”。主角西蒙不接受現實中的自己,又無力改變,於是有了第二人格,詹姆斯。

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存在於他的精神世界中,這也是烏托邦世界的典型特徵:法律規定你必須幸福。你敢說自己不幸福?

世俗一點講,西蒙的人格分裂來自於他長期受到的壓抑,不完全是精神層面,也有物質方面的影響。但最終,西蒙戰勝了自己,他跳樓了——我相信如此。《雙重人格》是以喜劇結束。

《宿敵》

究竟誰是誰的分身?《宿敵》是典型的魔比斯環電影。

安東尼和海倫的婚姻不幸福。妻子在安東尼的意識中織下了一張蜘蛛網,將他的精神困住了,而他渴望逃逸,安東尼帶著戒指,這枚戒指又將他的身體困住了,他渴望越界。他有了個情人,成了歷史老師(姑且認為安東尼就是第一人格,是真實存在、喜歡藍莓,最好是有機藍莓的演員),但同時,他還需要安撫懷孕6個月的妻子。

安東尼不想背叛妻子,但又想和情人在一起,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於是有了第二個人亞當,這實在太容易了。但之後有了一場奇怪的車禍,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在電影的結尾,安東尼真的和海倫和好如初了,但這個終點只是魔比斯環上的另一個起點,安東尼心裡清楚,而他的妻子同樣清楚:她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蜘蛛。於是,終點成了起點,安東尼和海倫又進入了下一輪迴圈。

《宿敵》改編自若澤·薩拉馬戈的《雙生》,它的英文名成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雙重人格》一樣,都是《The Double》。

《真愛泉源》

達倫·阿倫諾夫斯基的《珍愛源泉》是西方人嘗試呈現東方人自己尚不理解的生死哲學。電影分為三個相互關聯的部分。在第一個故事中,休·傑克曼飾演的名叫湯姆的腫瘤學家,試圖尋找治療妻子癌症的方法,他的妻子正在死去。第二個故事是蕾切爾·薇茲飾演的妻子伊茲正在寫的一本書。第三個故事是湯姆在太空中旅行,尋找被雅瑪人視作神明的未知星雲。

伊茲在書中表達了自己的生死觀:她相信永生,但不是在一具軀體裡。她沒有完成這本書,將它留給了湯姆,藉此希望丈夫能接受她的死亡。在第三個故事中,湯姆找到未知星雲,就是接受了妻子的死亡。

作為東方人,對於生與死的理解——生與死,因為不會永遠存在,所以不會永遠消失。

看完影片,最感動我的,反倒是那棵大樹。

《狗鎮》

拉斯·馮·提爾,他如果誤入精神病院,就出不來了。不過偉大總是來自瘋狂,偉人都是瘋子。

《狗鎮》依然是導演冒著激怒所有人的風險,一意孤行表達著自己對於靈魂和道德的思考。

樂觀的人看《狗鎮》,可以知道世界並不完美,而感恩,悲觀的人看《狗鎮》,可以知道世界還可以更不完美,而感恩。

電影提出一個問題:寬恕存在嗎?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我笑不出來,我要報仇。這是拉斯·馮·提爾的核心思想。

整座村子的人都對格蕾絲犯了罪,格蕾絲還需要為罪人辯護,這是正義的缺席——拉斯·馮·提爾的電影總繞不開正義——那麼,怎樣才能讓正義歸位,復仇!格蕾絲燒燬了整座村莊,以此行了正義之名。

這部電影可以和《聖鹿之死》對比,後者的正義也是復仇,一命抵一命,對於復仇者和受害者都公平。當然,本文提到的幾部電影都可以對比觀看。

拉斯·馮·提爾生於丹麥,和安徒生是同胞,也和安徒生一樣黑暗。提爾曾因《抑鬱症》在2011年被戛納電影節封殺,沉寂數年,直到2018年才憑藉《此房是我造 》迴歸。兩部電影都是史無前例的偉大和病態。

《湮滅》

上一部深受觸動的外星人入侵電影是《第九區》。

十年後,亞歷克斯·加蘭的《湮滅》則展現了另一種相似的外星人入侵。一顆小行星落在地球上,這未必就是毀滅,可能是改變,就像一個物種的出現,它改變了地球。人類的出現就改變了地球,之前沒有人類,之後人類也會消亡,這是作為一個物種的路。

個人認為加蘭依然在講述生與死,只不過透過科幻的形式,將人的生與死擴充套件到了整體的生命。也就是說,生命總是變化的,正如娜塔莉·波特曼在電影中說的:“我覺得它什麼都不想要。它沒有摧毀。它改變了一切。它創造了一些新的東西。”

導演加蘭似乎在說,人的出現也改變了一切,為什麼在未來,人被改變甚至被毀滅就是不可接受的?

《湮滅》的結局並不壞,娜塔莉·波特曼也被“折射”了,但她成了更好的人類,影片名稱不應該叫“湮滅”,應該叫“進化”。

《驚濤迷局》

坦白講,《驚濤迷局》的結尾讓我感到遺憾,如果這是一部現實主義電影,而不是科幻電影,會不會更好一些?但電影中發生的一切都只存在於帕特里克創造的電腦遊戲中。

帕特里克的父親死於戰爭,母親再婚。帕特里克便在電腦遊戲中逃避現實。他創造了一款以他的家人為主角的電腦遊戲。在這個遊戲中,他準備殺死繼父。

整部電影,結束之前,都朝著傑作走去,馬修·康納利和安妮·海瑟薇的表演完全合格。《驚濤迷局》本可以成為一部成功的文藝片或者帶有懸疑色彩的劇情片。可在電影結尾,導演突然想述說某種宏大,結果這種宏大就成了“科幻片”。

看過電影的人都理解導演的意圖,但電影本身卻崩了。這部電影可以和《珍愛源泉》比較,《珍愛源泉》同樣是導演太想表達自己的哲學觀點,又是東方哲學,結果觀點湮滅了電影,最後變成了陳凱歌的《無極》和《妖貓傳》。《妖貓傳》是挺好的。

《妖夜慌蹤》

大衛·林奇的《妖夜慌蹤》的醫學解釋很簡單:選擇性失憶症。每個人都是如此,忘記創傷性回憶和經歷,是大腦的保護機制。但這部電影比《穆赫蘭道》更加混亂難解。

《妖夜慌蹤》的前半部分講述了一個名叫弗雷德·麥迪遜的音樂家殺死了妻子。這是現實。如果否認這部分是現實,電影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之後,弗雷德“變成了”一個名叫皮特的機械師,這裡就是大腦為了避免創傷性記憶而創造出了一個不同的人格。

在電影的後半部分,弗雷德死刑將至,他已準備好認罪了。

回到第一部分,弗雷德聽見有人按門鈴,門外有一個聲音說:“迪克·勞倫特死了。”他去開了門,可門外沒有人。迪克·勞倫特是和弗雷德妻子有染的動作片明星,至少弗雷德這樣懷疑。於是他殺了勞倫特。之後他陷入恐懼,分裂出第二個人格,正是這個人格偷拍他自己和妻子的生活,發現妻子還有一個情人。弗雷德受不了,同樣殺了妻子。他被判刑,在監獄裡服了藥,然後做了個夢。

《穆赫蘭道》是女人做夢,《妖夜慌蹤》是男人做夢。

在電影結尾,弗雷德說了句“迪克·勞倫特死了”,這等於是認了罪。

《雙峰》

還有人看《雙峰》嗎,還要人記得《雙峰》嗎?

大衛·林奇竟然在25年之後,拍攝了《雙峰》第三季,可還是什麼都沒解釋,第一季的疑問留在了第一季,甚至沒留給第二季,到了第三季,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但大體是:

劇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勞拉被她父親強姦後做的夢。她的母親對女兒的遭遇此視而不見。FBI探員戴爾·庫珀是勞拉夢中的一部分,存在的目的是抵擋她對現實的恐懼。庫珀的死亡代表著勞拉接受了現實。她選擇回家則代表最終戰勝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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