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做過一項關於人類說謊的調查研究,結果顯示男人一生中要說88000個謊言,是女人的整整兩倍。這個細思極恐的結果讓人不禁思考,這些謊言究竟發生在何時何處?不過看完這部《夜守》之後,這個答案基本迎刃而解。因為電影中這位男士,在電影所呈現的故事中,把他一輩子的謊話都說完了。
而最終揭穿他層層謊言的,就是他面前那位美麗的小姐姐,後者用教科書般的手段,告訴銀幕前的觀眾,對付謊言連篇的渣男。
《夜守》是一部犯罪懸疑電影,開場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導致男主角王人傑患上了間歇性失憶症,故事線索簡單明亮,很快進入主題。失憶後的王人傑在當地心理醫師李雨虹的幫助下,逐步走出了車禍的陰霾,並且找到了夜班警衛的工作。入職當天,要和他交接的晚班守衛蔡圖就死了。在重重疑點下,心理醫生李雨虹挺身而出,與警察聯手共同追查真相。
當你說出第一個謊言,就需要用大大小小無數個謊言去圓第一個謊,以致於再也不會有真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夜守》讓人想起了愛德華·諾頓的經典犯罪電影《一級恐懼》,與該片類似的是,電影並沒有將懸念從一而終,在這個懸疑電影爛大街的環境下,單純的懸念並不能對觀眾造成足夠的吸引力,無論觀眾是否能提前猜得到兇手,本片索性將懸念進行了自我“破局”。因為當電影進行到一半,觀眾就已經知曉罪犯究竟是誰,從而將看點轉移到如何讓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交代真相。畢竟“你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在證據被全部毀滅的條件下,唯有將對方引出自己苦心構建的謊言巢穴,這招叫做“引蛇出洞”。
猜得到結局卻未必猜得中過程的情節設定,讓這部影片的劇情高潮一浪高過一浪,隨著劇情的推進,一次次地將之前預測的結論推翻,觀眾的心理,也會跟隨片中主角的內心變化而產生強烈反應。而完成這一切的,就是男主角面前的心理醫生,這位美麗的小姐姐,透過一個個巧妙問答與之周旋,從而在對方的“謊言巢穴”中,構架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反羅生門防線”。
因為在對方嚴謹的邏輯思維下,李雨虹所需要的就是感性的思維方式,去瓦解對方的邏輯,天下渣男的共同點,就是喜歡逃避,不負責任,心中只有自己,一切從自我利益出發。而李雨虹則恰好相反,這位知性女性是一位心理醫生,所做的一切為“患者”服務,都是從他人的角度出發,這樣一來,完全可以讓自私的獵物一點一點咬餌。這是該片最有意思的設定。
隨著故事發展,從車禍到夜間行兇,透過女醫生和男主角對話將案件重演,不過在嫌疑人描述的過程中,由於心理的變化與來自外部因素干擾,使得這兩起兇案有了多個不同的版本,而每個版本風格不同,從陰森古樓中的驚悚魅影,到瘋魔一般的追逐狂殺,電影隨著角色的羅生門視角,重回不同風格不同格局的犯罪現場,而觀眾則牢牢地被片中發揮出來的懸疑迷性所吸引,全神貫注地觀察分析所知的線索資訊,不忍放過每一處細節,即使這樣,當女醫生一次又一次地將對方的“羅生門”逐一擊破後,觀眾也會有一種被一次次對方被“欺騙”的感覺,這樣一種“反套路”的方式,也讓我自己在觀影的過程中不斷得到意外驚喜收穫。
然而,在觀看完《夜守》後,除了被片中精彩的懸疑情節所吸引外,也會對片中呈現出的人性善惡引發反思,比如女主角李雨虹的動機,起初我們都以為她是為了協助警方辦案的編外人士,到了最後我們才發現,原來李雨虹的行為是復仇。在知道最終的真相後,我們一面為這位渣男為了錢財和利益連兄弟都不放過的人渣咬牙切齒,更為小姐姐的機智反殺而拍案叫絕。再加上轉型實力演員郭鑫、新生代演員林子煊的精彩表演,讓前後兩幅面孔的角色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夜守》是一部能夠說是不怕劇透的影片,片中的人物角色也沒有多麼地繁複,但是巧妙的情節鋪展與倒敘的敘事方式,透過大量的細節展現和堆砌,將層層遞進運用到了極致,讓觀眾有一種抽絲剝繭的觀影感受,沒有刻意的將故事講得多麼複雜,但片中劇情展開過程中的每一次反轉,還有結局時的真相揭露,彷彿是乘坐過山車似的懸疑體驗,即使影片結束,也久久不願從影片的情節中抽離,反覆琢磨著片中每一個案情描述版本。
想起了莎士比亞的經典名句:“全世界是一個舞臺,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是演員;他們都有下場的時候,當然,他們也都是從上場開始……”,他把人生的歷程比作戲劇,在人生的不同階段,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而人生就是在這燈起燈落間,不知不覺就走入了尾聲。所以,電影中無論是渣男還是心理醫生,都在扮演著自己需要的角色,只有卸下偽裝,才露出本性善惡,但要如何選擇,每個人會有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