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生活的髒亂差和富人生活的強烈對比,社會等級制度的殘酷無情,滋生出巨大的畸形社會。所以在電影《白虎》裡面是一片弱肉強食、暗無天日,能看到黑幫、奴役、腐敗、兇殺....隨意上演。
電影中阿肖克是一個富家子弟的少爺,在美國留學過後,他學習了自由平等的思想,但是在骨子裡面,印度的某些色彩依舊在。一方面他會和僕人以朋友相處,另一方面,他會去賄賂政客,用來幫助自己的家族企業逃稅,甚至在妻子不在的日子裡,會和風塵女子共度春宵。
在印度,大多數印度農民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的,在底層的印度百姓,他們的謀生的困難程度難以想象,所以,在他們看來,從農民變成僕人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翻身。
電影的主角巴拉姆,他的夢想就是成為地主家的一名僕人,所以,他憑藉著自己的好口才,成功為自己贏得了一份司機的工作,他認真學習主人夫婦嘴裡蹦出來的每一個詞,記住了主人的愛好,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用高超的情商贏得了主人的喜愛和信任。
他不僅獲得了開車帶地主一家去首都德里的“榮幸”,和主人阿肖克、平姬夫婦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在某一刻,他似乎真的超越了“僕人”的範疇,而成為了兩人的朋友。
就這樣,巴拉姆一直在努力做好一個“僕人”的本分,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一直到一場生日派對上,喝了酒的平姬和阿肖克,平姬搶著開車,結果撞死了一個半夜在馬路上行走的小孩。
事發之後,看似“忠心護主”的巴拉姆,為了那張因為主人的愚蠢而岌岌可危的長期飯票,快速逃離現場,甚至被要求頂包,承認是自己撞死小女孩。至於那個無名的倒黴窮孩子,由他去吧,才不會在意是否是慘死街頭,因為比這更加悽慘的故事還多著。
從警察局回來後,被要求頂包,被刻毒的凌辱和奴役後的巴拉姆,在一個雨天,他打碎了一個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黑方空瓶,把帶著鋒利茬口的瓶子藏在了駕駛室座位下,此時的巴拉姆變成了一隻“白老虎”。
那隻鋒利的破酒瓶,終於刺向了阿肖克的身體,終於割破了阿肖克的喉嚨,當主人仆倒在地上,當大雨沖掉了血色,這一個殺人計劃對於巴拉姆來說,是一次抹掉自己身份的機會,甚至於顛倒秩序的開始。
雨夜的暗殺,刺中的是被壓制數年的種姓制度,是從出生開始無法翻身的主僕關係,但這僅僅是開始。他拿著阿肖克本來賄賂官員的那一袋子錢,帶著侄子達拉姆,坐上了火車,開始了逃亡。
他開始成為主人,他去了警察局,用錢賄賂了警察,另一個司機被抓走,他成了無辜的人;他用剩下的錢開了“白虎計程車公司”。他在顛覆,他在創造,當逃離了雞籠,他也終於成為“一代只有一個生物”的白虎。
暴力部分類似《天註定》,無法逾越的階級猶如《寄生蟲》,個人成長有《老無所依》的冷,宗教部份讓人想起 《大佛普拉斯》,印度電影人施展外科手術刀法,對敗絮肉體進行毫不留情的自我剖析,露出鮮血淋漓的軀幹。
很多年前看《駱駝祥子》前言的時候,裡面說很少有像老舍一樣真正的從底層的視角去描寫人民生活,即使有,也以居高臨下憐憫的居多,但是《駱駝祥子》不是。《白虎》就是印度的《駱駝祥子》。
用真正的當事人的視角去描寫生活的困頓,十字路口的抉擇,道德的困境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