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魔王
“演員都會有幾部戲‘不見天日’,這是挺正常的事。”
即便有如此滿的檔期和行程,白客的粉絲對他仍有一種“一直在拍戲卻從不見作品問世”的困惑。對於這一點,白客顯得很坦然,“演戲是演員的工作,但決定一部戲上不上的因素有很多,只不過我這幾部戲恰巧都播得比較慢一些。每個演員總有一些見不得天日的戲,甚至包括一些非常優秀的作品。”
離開喜劇有一段時間的白客,透過接演一部又一部影視劇作品讓大家看到他作為演員的另一面,也正是透過一個又一個不同型別的角色,讓他逐漸脫離那個在觀眾腦海中根深蒂固的“王大錘”形象。
白客從不覺得自己是天生的演員,演戲對他來說僅是一份工作,但走上演員這條路,白客就想要努力把這份工作做好。
“我沒有資格去大悲大喜”
《合法伴侶》是三年前的作品,白客笑稱自己在片中飾演了一個“倫(敦)漂”,為了協助好兄弟而選擇在英國繼續學習。第一次在英國完成全片拍攝的經歷令白客印象深刻,刨去該片的喜劇元素,白客認為自己所飾演的金天還帶著異鄉人身上強烈的文化衝突,“《合法伴侶》主要還是去表現中國人如何在國外生存,如何處理友情、愛情以及生活上方方面面的事。”
但白客畢竟沒有金天一樣的經歷,相比於“倫漂”,白客還是對“北漂”更熟悉一點。
談到自己在片中飾演的記者韓東,白客明顯更有共鳴。2002-2003年是國內新聞業的鼎盛時期,那時候家家還有看報紙的習慣,學習播音主持專業的白客對那樣的黃金時代印象深刻也懷抱憧憬,“我對新聞更有感情一些,加上這又是一個關於文藝青年北漂的故事,和我有相同的經歷,非常感同身受。”
片中的韓東是一個沒錢、沒學歷、沒背景的“三無青年”,他懷揣記者理想,不顧周圍人反對,離開家鄉隻身在北京闖蕩,後在知名記者黃江的幫助下進入報社實習,這樣的經歷能讓白客回想起自己剛來北京的心境。“好多時候的開心和痛苦都是偏麻木的”,白客說,“因為我覺得我沒資格去大喜大悲。一個男孩剛來大城市,他什麼都沒有,各方面都搞不定,作為一個實習生,有資歷比他更高的人,因此他沒有話語權。”白客認為韓東的處境就是一個失去話語權的小人物,這樣的小人物往往心裡的那股勁兒特別大,但並不會透過外放顯示出來。
抓住這一重要的人物要素,白客在表演處理上選擇了一種“淡”的表現方式。白客坦言自己最喜歡的電影就是北野武的《那年夏天,寧靜的海》,導演王晶曾表示這樣的表演是否太“淡”了,但白客覺得從一個倔強男人的心態來說是合適的。
“按照當時的理解我就想簡簡單單的來,一方面是我這些年拍喜劇的時候都很用力,我想歇一歇,換一種表演方式。另一方面他(韓東)作為一個新聞從業者應當是更為理性的。”“淡”不等於人物不發洩情緒,白客強調,韓東所有隱藏的情緒都透過雙眼展現出來,“這就是那一代理想青年身上該有的那股勁兒。”
做喜劇,走錯門了
除了出演小鎮青年,白客今年還將有一部犯罪題材電影《門鎖》將與觀眾見面,首次出演懸疑驚悚片的白客並不覺得有多大難度,相反他非常自信。“韓國那一版我很早就看過,對裡面的人物都比較熟悉,加上我平時挺愛看恐怖片的,能夠出演正好‘對味’了。”
各種型別、題材的影視劇都廣泛涉獵,在不同角色中來回切換,白客是享受其中的。“我沒有想過要挑戰什麼多樣型別的角色,我更在乎的是在戲與戲的間隔中,我能夠演不同的角色。”白客笑稱,就像學生上課一樣,每天都是語文課學生也會膩,因此無論某型別在市場上有多火熱,他都不希望幾年重複在一個型別角色裡。
不把自己框定住,永遠尋求新鮮感似乎成為白客堅持演戲的原因之一。距離最後一部《萬萬沒想到》系列電影已經過去6年,喜劇出身的白客不再拘泥於“搞笑”了,嚴肅起來的他正在透過不同作品讓觀眾看到他除了“王大錘”以外的更多面。
但不可否認的是,王大錘依然是觀眾心中的一個經典形象,只是白客並沒有將他變成自己的一個標籤。“王大錘三個字對我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影響,但沒有他,我也進入不了這個圈子,觀眾更加不會認識我。”對於《萬萬沒想到》的成功,白客是肯定的,但同時他覺得也是偶然的。
從網劇出發,一路躍遷到電影的白客並不覺得自己在喜劇行業是“白手起家”。“我這不應該叫白手起家,那就是進錯門了。我(做喜劇)就像上親戚家串門,親戚讓我幫個忙,一不小心做得比較好,然後大家就希望我一直做下去。當然也是運氣好,能得到大家的喜歡和信任。”而就在6年時間裡,喜劇市場也發生著風雲變化,面對如今的喜劇環境,白客也認真想過決定要“退出”。
毋容置疑的是,白客已經透過自己的方式讓觀眾真正歡樂過,如今的觀眾也能找到不同的方式來獲取快樂,白客自詡是個能力有限的人,“總有人在會在喜劇行業做出貢獻。我就不在這方面為大家做努力了。”
演藝界的“乾飯人”
採訪過程中白客說過最多的一個詞莫過於“吃飯”,很難想象,他將自己的本職工作演戲與吃飯緊緊掛鉤,這正是他最本真的一面。
回想起當初來北京的夢想,還是為了搞體育,最後為了“吃飯”和兄弟一起做了網劇,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順其自然,唯有“吃飯”是推動那時的他和現在的自己一路向前的動因。
“生活很複雜。”白客由衷地這樣認為,從做網劇到拍電影,白客跟過許多劇組,在他看來這當中最困難的不是如何去完成一個角色,而是如何在不同的劇組中與形形色色的人共同相處。一部影視劇作品從客觀上來講是一個藝術作品,但這當中凝結著太多人的心血,因此它絕不是一個人的事兒。透過與不同導演班底和劇組打交道,白客覺得自己更瞭解影視劇行業,更準確地說是瞭解這個行業的艱辛與不易。
“對我來說,在這個行業裡我可能不太能夠單純地去看待藝術,我也不是藝術家,我更多的還是看大家過得好不好。”白客坦言,在片場的他時常有“雜念”,辛勞的工作人員幾宿沒睡的樣子,大家起早貪黑趕工的樣子都會影響到他,因此他都不戴眼鏡拍戲,以方便更好地靜心進入角色。
但就是這樣一個把自己的演藝事業比喻成吃飯的人,也曾說過“我的演藝生涯隨時戛然而止”這樣的話。白客開玩笑地說,這句話也快成為自己的“口頭禪”,每次採訪必被提問。他進一步解釋道,“我說戛然而止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職業,我沒想過做演員要做多久,如果有一天我被觀眾討厭了,被市場淘汰了,我也不會選擇再花多少年重返回來,因為我還可以靠別的來養活自己。”
在某些演員想要透過別的渠道來獲取關注、翻紅自己的時候,白客卻將自己“退居二線”。過去兩年時間裡,白客僅參加過《聲臨其境》一檔綜藝節目,這還是出於他對配音有極大興趣的情況下參加的,面對如今市面上盛行的表演類綜藝,白客覺得自己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我不是天生的演員,我需要一些因素讓我相信這個角色,如果你讓我去搞競賽,首先我覺得沒必要,其次我也不想贏,展示我特別能演就一定能讓製片人找到我嗎,這不見得。”
活得率真佛性的白客現在依然有片約,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滿足了。“因為目前做演員比較順利,還沒有到疲憊期。”透過演戲白客體驗了很多生活,他覺得這是命運讓他走到這裡,順其自然就是目前最好的狀態。
採訪最後,當被問及如何定義演員這一身份時,白客形容他是一個在製片人看來“挺好使”的演員。
“不要別人說,就我自己看,也是一個‘挺好使’的人,能力一般,但也絕不會出差錯的這麼一個人。”白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