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導得獎電影《遊牧人生》（Nomadland），華裔女導演趙婷坦承最挑戰的是：情感疲勞！

趙婷在接受《聯合早報》電郵訪問時說，拍攝時隊伍的大篷車不斷從一個摩鐵（Motel，即汽車旅館）的停車場與加油站，開到另一個新的地點，她說：“我們不斷與那些已建立起情感的遊牧者說再見，每週都這樣，情感上很疲勞。”

《遊》刻畫奧斯卡影后Frances McDormand（法蘭西絲麥多曼）飾演的“芬”失去丈夫，更在經濟大衰退中失去了工作和家園。60多歲的她無家可歸，迫不得已踏上一邊打工一邊流浪的旅程，艱苦漂泊的過程中，她和許多廂式貨車寄居者相遇、相識，收穫了友情和依靠。影片中除了有演員如David Strathairn（大衛斯特拉倫），也用了很多遊牧者，包括遊牧生活發起人Bob Wells（鮑勃威爾斯）等演出。女主角每流浪到一個新的地點，就認識一批新的遊牧者。所以剛與上一批拍出感情，就要分開，難怪趙婷情感上有不捨的波動。

法蘭西絲主動聯絡趙婷

《遊》改編自作家Jessica Bruder（傑西卡布呂德）的原著，趙婷喜歡書中豐富多彩、有趣的角色，以及作家透過多年研究所累積而呈現出來的豐富世界。據所知，法蘭西絲與製作搭檔Peter Spears（彼得斯皮爾斯）主動聯絡趙婷，趙婷讀了原著後，決定執導。

拍攝時如何取得遊牧者的信任，趙婷不諱地說，得向傑西卡道謝，因為她之前做了大量的研究，並在路上遇見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人，趙婷說：“有些人很驚訝我們要把他們的故事說出來。”如何讓這些遊牧者敞開內心的世界？多次與非職業演員合作的她說：“這是我第三次進入一個與我不同的族群拍攝，我要他們分享自己的生活，我發現我們涉及的談論，是可以聯絡而不是分裂我們的。”

建立一套生態系統

遊牧者居無定所，是否增添了拍攝難度？趙婷說，這就關係到建立起一個生態系統，也關於如何讓法蘭西絲融入這些人之中，並讓這部電影看起來不像是好萊塢大片。由於這些遊牧者的行程與停泊點充滿變數，所以具挑戰性，她一開始製作時，就建立了一套生態系統，一旦上路拍攝，就順利多了。

被視為奧斯卡入圍的大熱門

本月31日將迎來39歲的趙婷成長於北京，畢業於紐約大學提斯克藝術學院（Tisch School of the Arts），學的是電影。處女作《哥哥教我唱的歌》（Songs My Brothers Taught Me）一鳴驚人，入圍日舞影展和康城導演雙週，接著《騎士》（The Rider）摘下康城導演雙週最大獎項藝術電影獎。這兩部新片在美國各類獨立電影典禮上也斬獲了獎項。法蘭西絲也是因為看完《騎士》後才相中趙婷執導《遊》。談到法蘭西絲，趙婷認為她為“芬”帶來了幽默感和個性：“還有溫暖。”

趙婷憑《遊》成為金球獎第一名亞裔女性得主，影片本月初也在美國“第26屆影評人票選獎”奪得最佳電影、導演、改編劇本及攝影共四獎。電影在剛公佈的美國導演工會獎入圍了最佳導演，也在英國影藝學院電影獎（BAFTA Awards）獲得七項提名。明天將公佈的奧斯卡入圍名單，《遊》被視為大熱，有望再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