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婦人》電影，是因為主演西爾莎·羅南。從《贖罪》裡的早熟小妹，到《可愛的骨頭》裡的被害的小女孩，到《布達佩斯大飯店》裡臉上有墨西哥地圖型胎記的蛋糕師，再到《伯德小姐》的叛逆女，都是層次豐富的角色。《小婦人》裡獨立自強的喬，在她的演繹下，頗有人戲合一的韻味。

從男性的視角看《小婦人》，特別是與片中幾位性格鮮明的女性角色相比起來，無疑會感到男性角色的尷尬。他們或是遠在天邊，或是多愁善感，或是隱忍含蓄，僅為推動情節而存在。

相比之下，電影裡的女性形象則個個精彩。喬獨立堅強，艾米理智清醒，梅格溫柔善良，貝斯內斂善感，還有隱忍的母親，刻薄的馬奇姨媽。這裡展現的既是女性的群像，也可以說是女性品質的不同側面，甚至可以拋開性別之見，理解為是人性的各個側面。

《小婦人》電影採用過去和現實雙線並行的方式，以細膩的生活細節作為連線點，從主人公喬的視角，冷峻的現實和溫情的回憶交錯。曾經姐妹同堂嬉笑打鬧有笑有淚，如今各自奔向未知的生活而困窘依舊。

除去性格因素，人生當然還決定於個人的選擇。追求愛情的人得忍受隨之而來的平淡，獨立自由的人得承受不為人知的孤獨，尋覓理想的人得痛苦地認識到自己資質平庸……

面對生活的選擇，有人始終清醒，比如艾米和馬奇姨媽；有人始終矛盾，比如喬和勞裡；有人始終感性，比如梅格和媽媽；還有人始終沒什麼選擇，比如小妹貝斯。

出身無法選擇，生活的選擇又太多。電影《小婦人》的啟示是，複雜的表象之下，其實有簡單的邏輯：如題——唯有自強與善良不可辜負。

自強是對內而言，善良是對外而言。人唯有自強，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同樣只有以善良為開端，才有機會與世界建立起有益的聯絡。

電影的結尾，自強者終有收穫，善良換來溫柔以待。這點有如電影裡主編要求故事的主角必須結婚一樣，是為迴應觀眾的情感需求，“傘下定情”

不必與現實強行對應。

最後要說回西爾莎·羅南扮演的喬。作為一個喜歡寫點字的人，對於閣樓上點燈熬油奮筆疾書、紙張一頁頁鋪滿地板的景象，有種發自內心的共鳴。至於看見筆下的文字變成鉛字，裁剪完畢包裹薄牛皮鎏金的書皮時，那種激動更不必說了。在我看來，這才是故事的真正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