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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姜文,首先會想到他導演的電影。

“別急,讓子彈飛一會。”

“什麼是驚喜,你給我翻譯翻譯。”

“我就是為了醋才包的這頓餃子”……

就算忘記電影的內容,也會記得這些妙趣橫生的臺詞。

姜文的電影,有其獨特的風格,幽默之中卻能細細品味出深意。

這種風格到底如何產生的呢,這就不得不聊聊姜文這個人。

一、姜文:我和那個誰誰在一個大院

姜文的父親姜洪齊是一位軍人。

在他10歲以前,跟隨父親的部隊輾轉貴州、湖南,最後來到北京定居。

那時的部隊大院相當於現在的別墅區。從北京公主墳到西山腳下,一溜的大院房屋,姜文住在第5號院子。當時姜文剛剛從南方來到北方,滿口的貴州口音,根本沒法和大院的小孩溝通。後來學會北京話後,逢人就說:“我和那個誰誰在一個大院。”放學後和一群大院小孩蹲在高煙囪下,聽大人們胡咧咧。

這個煙囪最後被用在《Sunny燦爛的日子》中,馬小軍從煙囪上摔下來,變成“黑炭臉”。電影上映後有很多影迷聞風去打卡,嚇得煙囪主人把出煙口焊死,就怕出現第二個“馬小軍”。

電影描寫一群以馬小軍為首的大院小孩放蕩不羈的青春生活,而這些故事都是姜文在內務府衚衕的真實寫照。

在和大院小孩們稱兄道弟後,姜文頑皮的個性漸漸顯露。

聽大人侃大山不夠過癮,還得自己親自侃才痛快。

那時候姜文認識一位戴著眼鏡,矮矮胖胖的同學,兩人臭味相投,成為朋友。這位同學就是後來情景喜劇《我愛我家》的導演英達,他們兩人的故事還在後頭說。

說回他們的年輕時候,幾個小男生荷爾蒙正旺盛,聚在一間不到10平米的小屋,放著手搖電唱機,隨著音樂鬼哭狼嚎。

發洩完了,還能幹點啥呢?大家慫恿姜文打電話。

北京72中學的傳達室有一部電話,姜文經常瞅著師傅不在,一通電話就打到北京電影製片廠。

姜文喜歡模仿各位演員的聲音,尤其是趙丹的聲音。

有次他打電話找馬精武,馬精武一聽是“趙丹”前輩,馬上畢恭畢敬起來。兩人熱火朝天的聊了十多分鐘,馬精武放下電話後,還不知道對面是假冒趙丹的姜文。

這小子從小就壞得很。

二、姜文:演員可以不靠臉吃飯

撒歡兒玩的結果呢,就是大學沒考上。

考上北大的英達鼓勵姜文:你不是喜歡看電影嘛,那就去考北電吧。

姜文自信的認為“演員可以不靠臉吃飯”,雄赳赳的去北電考場,演了一段革命烈士與特務的對話。

老師啥也沒說,讓他回去等信。姜文只等來一封“安心工作,安心學習”的信。

1980年,姜文就快滿18了,大學還是沒著落。

他意識到時不我待,請來英達的父親英若誠做自己的表演指導。

考試那天,英達用單車載著姜文去中戲考試。考試過程一波三折,當時要求穿球鞋,但姜文穿著一雙布鞋,最後還是借別人的球鞋穿,才順利完成考試。

雖然通過複試,但老師們都認為姜文形象不佳,不打算錄取他。

最後是張仁裡說:別看他長得不怎樣,這麼小就能把契訶夫的幽默感表現出來,這孩子悟性非常高。姜文被錄取後,張仁裡成為他的表演老師。多年後,張仁裡又招收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學生,她就是姜文的第二任妻子周韻。

姜文走到哪,他的脾性就帶到哪。

同樣在中戲就讀過的編劇史航回憶道:表演系的男生愛吵鬧,影響到隔壁衚衕居民的生活。居民想到學校去反映,姜文就裝成幹部去人家家裡走訪。

他本來就長得魁梧,一進門就把居民給唬住。“相信組織嗎?相信組織就別鬧了!在這裡簽字,我給你們落實!”嚇得居民再也不敢向學校舉報。

順利畢業後的姜文,被分配到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演話劇。他的電影夢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三、姜文:他們說,要找一個討觀眾喜歡的人,說我這樣的人不太討人喜歡

其實在《芙蓉鎮》的秦書田之前,姜文就出演過電影主角,在一部叫《末代皇后》的電影中飾演溥儀。

但實際上,姜文差點出演《末代皇帝》,不過是電視劇版的。

當時合同都簽了,結果一直沒有通知姜文去拍戲。

姜文字來不知道這件事,同學告訴他劇組都開機了,他不信,說:不可能,這玩笑開太大了,我人還沒去呢!同學笑著說:那你就去看看吧。姜文屁顛顛跑去看,劇組已經把溥儀換成陳道明。

劇組給出的解釋是:要找一個討觀眾喜歡的人,說我這樣的人不太討人喜歡。姜文說:不要就不要唄,我也不能找人家去鬧啊!那不行,我沒這膽兒。

回到劇院後,同事都說姜文不是拍戲去了,怎麼又回來了?被劇組拒演,姜文也不好說出口。直到出演《末代皇后》中的溥儀,他終於在同事面前挺直腰桿。

但到了《末代皇后》,姜文的直脾氣又上來了。他拍話劇時,服裝都是自己準備的。等到服裝師讓他試裝時,他覺得哪都不對。“我覺得衣服應該是這樣的。”服裝師回懟他:你就試試看大小,樣子不歸你管。

姜文這才懂得拍電影是怎麼回事,這部電影也讓姜文獲得金雞獎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四、王朔:如果我來做導演,我想成為姜文那樣的

22歲的姜文敢和服裝師叫板衣服的問題,28歲的姜文已經揚言要成為中國的優秀導演。

1991年,田壯壯帶著姜文去香港宣傳電影《太監李蓮英》。

著名影評人焦雄屏問道:“中國這麼多導演,哪個優秀?”

姜文回答:“現在沒有,以後有。”

焦雄屏:“誰呀?”

姜文底氣十足:“我。”

4年後,姜文導演的《Sunny燦爛的日子》上映。

17歲的夏雨憑藉此片獲得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男主,但是當年選拔男主角的過程並不順利。

姜文字來是想選一個和自己長得像的小男孩,“我不是非得自戀,非得找一個像我的人來演,因為三個人演一個角色,大家為了方便好找,就說找一個像姜文的。”

從北京找到全國,愣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最後站在姜文面前的有七、八個候選人,各個角度看起來都像,但是放在一起又都不對味。

最後,還是找來姜文母親定下演員。姜文母親一來,就把夏雨選著了。

姜文說:我媽覺得夏雨挺像我中學時候,雖然他不是最像,但我覺得他最符合馬小軍這個角色,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未來的人物。

五、馮小剛:姜文最好別拍商業片,只要一拍我就完了

姜文算是一位低產的電影導演,《讓子彈飛》和《一步之遙》拍攝間隔四年。

但他每次導演的作品個人風格都非常濃厚,也難怪各位知名演員趨之若鶩。

姜文邀請葛優出演《一步之遙》時,只說了一句話:“舒淇是女主角。”葛大爺眼睛看向別處,內心卻狂喜。“那行吧。”不過到了劇組,葛優才發現和舒淇根本沒有對手戲,自己被姜文騙了。姜文笑道:“我只是和他說舒淇也在,並沒有說和舒淇對戲呀!”

胡軍和姜文妻子周韻做客《天下女人》時聊到:當時胡軍和周韻拍一部戲,時間特別緊張。姜文告訴他,你來我們這戲,一塊來玩一把。

結果胡軍化了三個小時的妝變成“假麻子”。化完妝後,沒有人認得出胡軍。

楊瀾問:怎麼會給你化成這樣,我一看還以為是新演員。胡軍回答:這我不知道,你要問姜文。楊瀾轉頭問周韻:是報復嗎?周韻笑說:原來沒想過,現在想想有這個可能。

結語

縱覽姜文的前半生,他對人生一笑置之的態度都來自於人生經歷。

《十三邀》裡,姜文說過一句話:

“一天瞎擔心什麼啊,人毀滅不了地球也救不了地球,管好自己的事兒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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