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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的國內影壇,越來越多的明星為了出場排名爭個不休,“撕番位”也成了廣為人知的流行詞。

“番位”這個概念最早源於日劇,指在一部作品中,按照重要程度將演員進行嚴格排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實這一現象在全世界娛樂圈廣泛存在,歷經百年的好萊塢,更是有著悠久的撕番位傳統,和一整套“保番位”的機制。

今天就來和大夥兒講講,在好萊塢如何撕番位。

不過要事先指出,本文講到的“番位”,不再是屬於小圈子的專業術語,更多是一個廣泛意義上的概念,請勿對號入座。

番位真的非常重要

說起番位,先講一個著名的、積極的、正面的故事。

在拍攝1953年的《羅馬假日》前,格里高利·派克已經是一位有18部作品、四次入圍奧斯卡的大明星了,而奧黛麗·赫本還個年紀輕輕、銀幕經驗寥寥的小演員。

按照跟派拉蒙的合約,格里高利·派克是這部電影絕對的一番,在各種宣傳和片頭字幕中,只有他的名字會單獨出現,並被突出放大。

但在拍了幾天戲之後,派克就跟經紀人打電話,表示赫本應該跟自己享受同樣的待遇。

“你不能這樣做。”經紀人反對說。

“是的,我可以。”派克斬釘截鐵,“如果我不那麼做,就大錯特錯。這個女孩會憑這部戲拿奧斯卡的。”

在派克的要求下,派拉蒙更改了海報,本來“奧黛麗·赫本”這個名字是小字型,放在海報最下方的署名區,後來被拿到了片名上方,居於“格里高利·派克”下方一行,字母等大,中間用“and”連線。

作為新人的赫本從未有過如此待遇,事實證明,派克沒有看錯,她真的憑《羅馬假日》成了奧斯卡影后。

《羅馬假日》的幕後沒有撕番位大戰,有的是前輩對於後輩的提攜和兩位演員的彼此成就。

這個故事既體現了格里高利·派克謙遜公正的君子人品,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在好萊塢這個靠名聲吃飯的世界,番位真的非常重要。

如果不是派克這次幫助赫本提升地位、增加曝光度,她是否迅速成為光芒四射的大明星真是個未知數。

對於一位演員來說,番位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對於業務素養的肯定和與之對應的片酬,它還關乎人氣、資源以及未來的各種可能。

要想撕,先得有番位

電影誕生之初的前15年裡,“番位”這個概念並不存在,因為當時片方根本不給演員署名。

老闆怕演員一旦出名,會趁勢要求更多的片酬。

而演員們也不想署名,他們大都來自百老匯,為了賺錢偷偷去拍電影(當時電影屬於掏幾個鋼鏰就能看的低端娛樂),很怕自己的名字一旦暴露,會遭到整個戲劇行業的抵制。

所以,沒人在乎番位這件事,匿名的女演員們往往用電影公司名來代稱,比如“比沃格拉夫女郎”,一個名字,多人使用。

第一個以真名示人的演員——或者說電影史上第一個明星,是弗洛倫斯·勞倫斯,她在卡爾·萊姆勒的幫助下跳出了比沃格拉夫影業,並與後者開辦的公司簽約,電影字幕中開始出現她的名字。

弗洛倫斯·勞倫斯

在她之後,好萊塢的第一代明星開始閃爍——查理·卓別林、道格拉斯·範朋克、瑪麗·碧克馥。

上世紀30年代起,好萊塢進入黃金時代,明星制達到高峰,演員們開始分三六九等,“番位”這個概念越來越重要。

在一部電影的開場字幕中,大牌主演的名字(一般是兩到三個)往往先於片名出現,小演員能有署名的機會就不錯。

但由於明星都是與片廠籤長約,捆綁密切,番位的決定權並不在明星的手中,捧誰不捧誰,都由大片廠老闆說了算,撕也沒用。

只要你還沒出名,即使演的是主角,你的名字也沒資格出現在片名之前。

比如《綠野仙蹤》上映時的朱迪·加蘭,她的名字只能與稻草人、鐵皮人、獅子這些兄弟一起出現,誰也沒想到她能憑這部戲一炮而紅。

《綠野仙蹤》宣傳照

50年代起,明星制進入經紀人代理時代。演員們開始脫離大片廠,彼此間的競爭愈發激烈。

此時,番位不僅僅代表了名氣和影響力,更直接影響到未來的事業發展。

片方也對番位這個問題越來越重視,以誰為賣點,會直接決定影片的票房走向。

於是,撕番位開始成為家常便飯,影片的片頭或片尾(60年代末,較為完整的演職員表開始逐漸轉移到片尾),預告片、海報、影院公告牌和電視廣告,只要是能露出名字的宣傳陣地,都可一撕。

明星們爭的也不再只是名字出現的前後順序,連名字字母的大小、字型、顏色,都不放過。

永遠的一番

百年影史,無數明星來來往往,又有誰敢放言永葆“一番”呢?大概只有一個人——馬龍·白蘭度。

1950年的《男兒本色》,馬龍·白蘭度首登銀幕就演主角,第二部作品《慾望號街車》在1952年為他帶來了奧斯卡影帝提名,接下來,他每年都能入圍,直到1955年憑《碼頭風雲》獲獎,奠定大明星地位。

《男兒本色》

《慾望號街車》

《碼頭風雲》

此後,白蘭度每部戲都是一番,從不當配角,連雙男主型別的戲都極少演。

他為人驕傲,當然,他也有足以驕傲的資本,才華和人脈資源都無可匹敵。

隨著舊好萊塢時代的沒落,馬龍·白蘭度的事業也一度陷入低谷。

1972年,他迎來了一部令自己留名影史的回血之作——《教父》。

《教父》

雖然白蘭度當時已年近五十,頭頂的光環也不再燦爛,但在新好萊塢小子們眼中,他還是尊神,是當之無愧的一番。

在片中,白蘭度征服了觀眾,但他在現實中依然我行我素,令人反感。當他因《教父》第二次加冕奧斯卡影帝,卻任性地找了一個人代自己領獎後,便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影片雖然以“教父”為名,但白蘭度出場的時間比演他兒子的艾爾·帕西諾要短,他憑什麼還是一番?

帕西諾本人也曾傷心地表示,為什麼自己只獲得男配角提名,而白蘭度就可以拿影帝小金人?

1979年的《現代啟示錄》是馬龍·白蘭度新好萊塢時代的另一部代表作,與《教父》的導演科波拉再度合作,他依然是一番,雖然這次出場時間比《教父》少得多——只有15分鐘!

《現代啟示錄》

他在片中扮演在越戰中失蹤的美軍上校庫爾茨,一個傳說中的人物,是馬丁·西恩扮演的維拉德上尉一路尋找的物件,接近結尾才露出廬山真面目。

不得不承認,雖然馬丁·西恩順著湄公河逆流而上歷盡艱辛,但白蘭度一出場,觀眾的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來了,他是《現代啟示錄》的戲眼所在,那些拷問人性、直指反戰主題的癲狂力量,都是來自於他。

這個偉大的演員用事實證明,番位與出鏡時間長短,沒有必然聯絡。

但在《現代啟示錄》前一年的《超人》中,馬龍·白蘭度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鐵盧。

在片場罵人、養尊處優、事事優先、漫天要價(共拍攝了12天,就拿走片酬370萬美元,未來還有票房分成)……明星耍大牌的七宗罪,他都佔全了。

最令人驚訝的是“一番”醜聞。

要知道,這部名為《超人》的電影講的是超人的故事,白蘭度扮演的是超人的父親,開場10分鐘氪星爆炸後就掛了,但他仍然仗著自己的名氣要求一番,演了教父就要一輩子當教父嗎?另一位演配角的大腕吉恩·哈克曼也來摻和。

最終的結果是,白蘭度一番,哈克曼二番,真正的主演、扮演超人的新星克里斯托弗·裡夫成了三番。

《超人》

可以說,在馬龍·白蘭度藝術生涯的絕大部分時間裡,他是配得起一番的,但是《超人》這次,他撕得有點太難看了。

更重要的是,他給後輩做了不好的示範。

傑克·尼科爾森就有樣學樣,在《蝙蝠俠》裡,他扮演反派小丑,不僅要求票房分紅(論名氣無可厚非),還要當一番,堅持名字要排在演“蝙蝠俠”的新人邁克爾·基頓的前面。

在當時看來,尼科爾森的要求似乎也沒錯,錯就錯在他沒趕上一個反派大翻身的時代,小丑成一番,華金·菲尼克斯趕上了。

馬龍·白蘭度還給後人帶來了一個錯覺,以為拿了奧斯卡獎就可以為所欲為。

1990年的《虛榮的篝火》裡,F. 默裡·亞伯拉罕開口就要一番,大概他認為自己是幾位主演中唯一獲得過奧斯卡獎的(1985年因《莫扎特傳》封帝)。

但他顯然錯誤估計了形勢,其他幾位主演——湯姆·漢克斯、布魯斯·威利斯、梅蘭妮·格里菲斯和摩根·弗里曼,哪一位的知名度不比他高呢?

結果F. 默裡·亞伯拉罕一氣之下放棄了署名權。錯過了這輛跟大明星一起露臉宣傳的快車,他的事業也逐漸消沉。

“雙一番”解決方案

上世紀60年代中期,名編劇威廉·高德曼完成了一個叫《日舞小子與智多星布奇》(The Sundance Kid and Butch Cassidy)的劇本,兩位當紅小生史蒂夫·麥奎因與保羅·紐曼都對這個故事感興趣,而且他們各自中意一個角色,麥奎因演日舞小子,保羅·紐曼演智多星布奇,沒有比這更完美的搭配了。

但究竟誰是一番?雙方相持不下。

福斯的老闆達里爾·扎努克有個提議,就是印兩款海報,麥奎因與紐曼分別作為一番,名字居於首位,算是打個平手。

但即使這樣,麥奎因也不同意(這也是個唯我獨尊的主),直接退出了。

於是,紐曼將妻子喬安妮·伍德沃德介紹的新人演員推薦給了片方,這個叫羅伯特·雷德福的年輕人演了日舞小子,但紐曼是大明星啊,他得當一番,於是劇本的名字就按照他的要求改成了《智多星布奇與日舞小子》,後來,這部電影有了一個我們更熟悉的名字——《虎豹小霸王》。

《虎豹小霸王》

六七十年代的好萊塢十分流行雙男主設定,史蒂夫·麥奎因和保羅·紐曼這對冤家還是不免泡到一個池子裡來。

在1974年的《火燒摩天樓》裡,他們再度面臨“誰是一番”的問題。

《火燒摩天樓》的“雙一番”史蒂夫·麥奎因和保羅·紐曼

此前,兩人已經聯手戰勝了同一個劇組的威廉·霍頓,這位老明星關於一番的要求已經被製片方福斯駁回。

關於麥奎因和紐曼“雙一番”的解決方案,福斯顯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再搞雙海報,而是在同一張海報的名字位置上想辦法。

麥奎因的名字居左稍低,紐曼的名字居右稍高,從左向右先看到麥奎因,自上向下先看到紐曼,總之,都是一番。

除了海報,兩位明星還各自劃分了番位領地,預告片裡先出現“史蒂夫·麥奎因”,片尾先出現“保羅·紐曼”,一碗水端平。

這個“雙一番”解決方案非常成功,被許多電影沿用。

比如《芝加哥》的蕾妮·澤爾維格和凱瑟琳·澤塔·瓊斯(嚴格來說她們爭的是女一番,這部戲真正的一番似乎是正中間的理查·基爾)。

《俠盜魅影》的海報則屬於更聰明的升級版,按照從左到右的視覺順序,讀名字塞爾瑪·海耶克是一番,看形象佩內洛普·克魯茲是一番,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還比如《總統班底》這部雙男主戲,羅伯特·雷德福是海報和預告片中的一番,達斯汀·霍夫曼是影片字幕中的一番。

有時候,只靠活用片頭和片尾字幕也能實現“雙一番”。

像《邁阿密風雲》,片頭是傑米·福克斯的名字在前,片尾是科林·法瑞爾在前。其實法瑞爾一直對此耿耿於懷。要知道,影片籌拍時,他還是絕對的一番,傑米·福克斯只是個配角。

沒想到2005年初,傑米·福克斯憑《靈魂歌王》榮升新科奧斯卡影帝,《邁阿密風雲》在次年暑期上映時,就變成 “雙一番”了。

所以,如果你是個大明星,請不要忽視戲裡的任何一位搭檔,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能跟你撕番位的潛在對手。

其實,還可以壓軸

“Last but not least.(最後的未必不重要。)”這句英語很能說明一些問題,就像中國人說的“壓軸”。

電影圈也有這樣的現象,某些明星的名字在演員字幕的最後出現,還加以“和(and)”、“以及(with)”、“還有(and starring)”等字首,恰恰不是因為他們咖位太低,而是因為他們名氣很大或者他們的角色有特別的意義。

比如塞繆爾·傑克遜,在幾部漫威電影中,他的名字都是最後出現。你敢說這位資深演員和他飾演的神盾局局長不重要嗎?

還有近些年的007電影,每次都是“朱迪·丹奇飾M”的字樣壓軸,其深意不言而喻。

“壓軸”這種方式在黃金時代的好萊塢已經很常見。

比如《公民凱恩》的片頭,“奧遜·威爾斯飾凱恩”的字樣最終才出現。

對這位集編、導、演一身的天才而言,名字無論放在什麼位置,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公民凱恩》永遠是屬於他的電影。

“壓軸”更多是片方採用的一種策略。

1944年的二戰片《東京上空三十秒》,主演是範·約翰森和斯賓塞·屈賽。

範·約翰森是人氣新秀,票房號召力正強,片方早已確定他是一番,但斯賓塞·屈賽又是得罪不起的大明星,為了避免他因居於二番而有所不滿,製片人特地讓他“壓軸”。不僅如此,在片頭字幕和海報上,屈賽名字的字型都比約翰森要大。

近百年來,“壓軸”一舉也衍生出豐富的功能和含義。

有時候,它代表一種尊敬——1978年《殺人蜂》的片頭演員字幕,就讓黃金時代的老將弗雷德·麥克默裡和亨利·方達雙人壓軸。

有時候,它是一種補充——《第五元素》讓戲份不足十分鐘的盧克·佩裡壓軸,因為他是女粉無數的當紅偶像,能吸引更多票房。

有時候,還能拿它玩梗——比如《十二羅漢》的片頭就出現了“特別介紹 苔絲·歐申飾朱莉婭·羅伯茨(Introducing Tess Ocean as Julia Roberts)”,沒錯,就是故意寫反的。

在好萊塢電影的片頭字幕中,可以用不同的單詞引出壓軸者的名字,到底用哪個詞,其實非常講究。

來看《指環王:魔戒再現》,“Featuring Sean Bean, With Ian Holm, And Andy Serkis as Gollum”,肖恩·賓、伊恩·霍姆和安迪·瑟金斯三人壓軸,為什麼每個演員用的字首單詞完全不同?如果你是《指環王》系列的忠實粉絲,相信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人太多,怎麼撕

好萊塢時不時會拍一些明星雲集的電影,人太多,番位怎麼撕?

聰明的片方早就想出了辦法。既然大家戲份都差不多,就別再爭一時短長,制定一些大家都必須遵守的硬性規則——比如,按姓氏字母排序確定排名。

1977年的二戰大片《遙遠的橋》集中了肖恩·康納利、邁克爾·凱恩、安東尼·霍普金斯等14位著名演員,幾乎每個人都有當一番的經歷。

但這是一部群戲,姓氏字母排名法,可以讓大家安心合作。

《遙遠的橋》

肯尼思·布拉納1996年拍《哈姆雷特》時,請來約翰·吉爾古德、查爾頓·赫斯頓、傑克·萊蒙等數位資深大腕扮演配角。

但無論是在影片的海報上,還是在片頭的字幕中,他們都跟後輩演員們一起遵循姓氏字母排名法。

在英國影壇,這似乎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哈利·波特”系列電影的演員字幕,在三位童星的名字之後,其他演員的名字也是按照姓氏字母順序出現。

美國人卻常常成為規則破壞者。

比如以群戲著稱的《十一羅漢》,幾位主要演員按照姓氏字母排名法,應該是“唐·錢德勒、喬治·克魯尼、馬特·達蒙、安迪·加西亞、布拉德·皮特和朱莉婭·羅伯茨”。

但在片頭字幕中,打頭的是喬治·克魯尼(George Clooney),唐·錢德勒(Don Cheadle)消失了。

顯然,片方既想避免大明星之間的排名問題,又不想讓唐·錢德勒的名字出現在喬治·克魯尼之前,畢竟前者只是一個名氣不大的黑人演員,而後者正當紅,是整部戲的靈魂人物。

幾番交涉過後,唐·錢德勒最終放棄了署名。這樣一樁幕後事件,如果發生在二十年後種族平權運動高漲的今天,簡直無法想象。需要唐·錢德勒去撕的,顯然不是番位那麼簡單。

有人不僅不爭,還不要署名

有人為了名列首位而明爭暗鬥,有人卻乾脆不要署名。

這樣的例子還不少,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有些是因為影片本身情節需要,有些是因為更多私人考慮,甚至關乎公司政治、藝德人品。

加里·奧德曼在雷德利·斯科特導演的《漢尼拔》中扮演了一個完全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角色,為了在上映時保持神秘感,他主動要求自己的名字不出現在演員表中。

但在片尾的經紀團隊字幕中,我們還是能發現一個破綻——“內森·默裡,奧德曼先生的助理”。

後來,《漢尼拔》影碟版的片尾還是給加里·奧德曼加了名字。

其實這種為了保留懸念而不給演員署名的做法,早在1931年的《弗蘭肯斯坦》中就採用過。

最著名的一次則是《七宗罪》,扮演反派的凱文·斯派西的名字不僅沒有出現在片頭,許多映前廣告裡也沒有。

馬特·達蒙在《星際穿越》裡也沒有署名,他出演的訊息在上映前也一直保密。這是導演諾蘭的決定,顯然,達蒙此前一貫演老好人,諾蘭想用這一點來迷惑觀眾。

很多明星不是不署名,而是用了另外一個名字。

約翰·韋恩演了老友約翰·福特的兩部電視作品《貨車》和《閃爍的刺》,但都沒有署名——或者說,沒有署真名,演員表中的“邁克爾·莫里斯”和“馬裡恩·莫里森”都是他,他本名叫馬裡恩·邁克爾·莫里森。

《地震》的演員表中有一個叫“沃爾特·馬圖桑斯卡雅斯基”的人,其實是沃爾特·馬修,他免費客串了一個小角色。

有的明星在影片中根本就不叫客串,只能算“出現”, 沒有臺詞,乾脆是背景中的路人甲,鏡頭一掃而過,就像《大馬戲團》中觀眾席裡的賓·克羅斯比和鮑勃·霍普。

派拉蒙不能給他們署名,一旦用了就有借其宣傳的嫌疑,並要因此另外付出高額酬勞。這樣的事發生在兩個公司之間就會更麻煩。

米高梅的《叛艦喋血記》在加州海岸拍攝時,正好詹姆斯·卡格尼在附近度假,他主動找到當導演的老友弗蘭克·勞埃德,要了一個水手群演的角色演著玩,有一個鏡頭還被剪到了戲裡。但詹姆斯·卡格尼當時是華納的一哥,無論是從公司競爭的角度,還是從財務的角度考慮,米高梅都不可能給他署名。

這些都可以理解,最令人奇怪的是,有些演員明明戲份不少還不要署名。

比如四個導演合作的《四個房間》,布魯斯·威利斯演的是昆汀執導的那個故事,因為是幫老朋友的忙,他免費出演,還拒絕署名——大概是為了避免跟演員工會的片酬條款發生衝突。

還有一些戲份不少但不署名的例子,原因至今不明,比如《兒女一籮筐》裡的阿什頓·庫徹(兒女太多給忘了?)、《博物館奇妙夜》裡的歐文·威爾森(因為他演了個展品?)。再比如《律師事務所》中的吉恩·哈克曼,論戲份,他是不折不扣的男二號,卻主動拒絕署名。

為什麼?

現在來看,這很像一種抗議。那是1993年,作為頭號主演的湯姆·克魯斯紅得發紫,他的名字不僅在片名前出現,而且跟片名字型一樣大!不署名,或許是一位資深老演員對於片方過分寵溺“流量”行為的無聲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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