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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有兩個姐姐享受社會紅利的弟弟,我一直對我的姐姐抱有虧欠感,即使如此我也無法完全瞭解她們作為女性所遭受的困境。而《我的姐姐》則真實地將這種困境展現出來,女性就像套娃,一代代被裝進重男輕女的男權社會套子中,壓抑感和無力感充滿我的胸膛,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

一則豆瓣高贊評論,揭示出大部分觀眾自我代入、看哭的心路歷程。直擊“重男輕女”現象、計劃生育與二胎政策,《我的姐姐》呈現出了足夠大的社會議題野心,也引發了強烈的輿論熱度,成為這個小片扎堆的清明檔最大的黑馬。

《我的姐姐》上映首日排片佔比僅為16.6%,排名第三,低於同日上映、卡司豪華的《第十一回》20.5%的排片佔比,後者擁有陳建斌、春夏、周迅、大鵬、于謙。然而它卻以貓眼48.3萬、淘票票27.4萬的想看人數,碾壓同期電影的預售成績,首日票房6218.4萬,上座率高達21.8%,連續兩日力壓《哥斯拉大戰金剛》蟬聯單日票房冠軍,第二天排片率隨之上漲至30.8%。用時17時25分,《我的姐姐》票房破億。

觀影過程中,影院裡能夠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泣聲,不少評論表示“哭溼口罩”“需要帶夠紙巾”。通常而言,在情緒式觀影主導的當下,這對於一部電影票房爆發是件好事。該片成本為3000萬,目前被預測最終票房落在5億區間,《我的姐姐》無疑意味著商業上的大獲成功,小檔期+擊潰淚點的親情型別,是否是中小成本製作黑馬突圍的正確開啟方式?

爭議中的“現實議題+親情+她電影”,清明檔成“怪獸與姐姐”Battle戰

從情感核心,以及同為聯瑞影業負責宣發的宣傳路線上來看,《我的姐姐》某種程度上對標了《送你一朵小紅花》,後者將目光瞄準了癌症病人群體,前者則加入了更多現實性和女性主義核心,使其定位近似於一部“國產版《82年生的金智英》”。在輿論環境女性主義高揚的當下,可以預計它將會持續引發更多話題討論。

從命名上來看,片名“我的姐姐”而非“我和姐姐”,即已揭曉了“她電影”屬性。班底來看同樣如此,曾獲金馬獎提名的《相親相愛》女編劇遊曉穎,攜手自己大學室友、女導演殷若昕,從張子楓扮演的護士“姐姐”與弟弟視角出發,埋藏醫患關係線、舅舅的父女線、以姑媽為代表的上一代“姐姐”等諸多劇情線,帶來了一部現實題材女性主義之作。因此從貓眼專業版想看資料上,有別於《哥斯拉大戰金剛》62.1%的男性觀眾佔比,《我的姐姐》中女性觀眾佔比高達84.7%,形成了錯位競爭。

由於其女性主義定位,但弟弟在中半段突然“天使化”,女主在後半段呈現出“犧牲”抑或“尋找自我”兩端模糊不定的傾向,開放式傾向於“犧牲”的結尾,弟弟成人化的刻意煽情話語,爭議也隨之而來:有一種聲音認為編劇借鑑了2013年8月的天涯熱帖《父母去世後,我把兩歲的弟弟抱養了出去》。豆瓣目前的最高贊長評是《作為一個姐姐,我為什麼討厭這部電影?》,當中指出“這不僅僅是一個小問題,這是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的、沉重的社會問題,這種沉重,不應該被廉價的‘感動’輕易地美化掉”。

由此引發的思考是,以親情血緣之名,是否應該走向以犧牲自我為代價的人生綁架?無論這是否是一種向主流價值觀的妥協,商業前景最大化的考量,都使得其現實批判性有所削弱。全片精心設計的淚點被上述設計所“抵銷”和“拉胯”,使得豆瓣評分從開分之初的7.7分,在使用者情緒牴觸下,跌至7.4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編劇遊曉穎將故事背景設定在了自己的家鄉成都,方言的巧妙運用,使肖央扮演的舅舅,朱媛媛扮演的姑媽兩大人物形象更為活靈活現,當中出現的麻將、麻辣燙、大慈寺等諸多成都元素,或將為“影視+文旅”帶來新的想象。從《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貴州方言,《平原上的夏洛克》的河北方言,到《受益人》《無名之輩》的重慶方言,《南方車站的聚會》的武漢方言,隨著來自不同地域的電影人崛起,“方言+電影”不僅可能碰撞出黑色幽默效果,同樣更加符合底層人物的身份敘事,因而成為近年來一大創作趨勢。

將目光投向《我的姐姐》面臨的清明檔期環境,共有7部新片扎堆入場,《第一次的離別》《金剛川》《百團大戰》重映。有著濃厚話劇屬性的《第十一回》因先鋒實驗性質較重,觀影門檻過高,排片率正在持續下滑,最終票房將落在數千萬區間。

由papi醬、張超、白客出演,賈樟柯監製,《滾蛋吧!腫瘤君》編劇袁媛執導的愛情喜劇《明天會好的》,為2018年拍攝、已經積壓了三年的“倉庫片”,透過短影片宣發積攢了一定熱度,但體量有限且同類型較為普遍,易造成觀眾審美疲勞。《西遊記之再世妖王》《奇異世界歷險記》同為低幼動畫型別,能打的有且僅有兩部:《我的姐姐》和早在一週之前上映的《哥斯拉大戰金剛》。

作為國人寄託哀思的節日,清明檔常年處於低調狀態,掃墓踏青分散了一部分觀影行程。從歷年資料來看,2017-2019年間,清明檔的票房規模分別為5.94億元、6.87億元和6.92億元,在這個相對冷門的檔期,通常進口片更有優勢。近三年檔期票房冠軍為《金剛:骷髏島》《頭號玩家》和《反貪風暴4》,而從目前票房排片走勢來看,《我的姐姐》或將戰勝《哥斯拉大戰金剛》贏得票冠寶座。

張子楓爆發之年:“00後小花”誰能成為下一個影后?

張子楓,未來可期,前途無量。——這幾乎成為《我的姐姐》觀後感共識。

2021年幾乎堪稱“張子楓之年”,從春節檔已上映的《唐人街探案3》“思諾”,熱映中的《我的姐姐》,到已經定檔於五一檔的《秘密訪客》,及七夕檔的《盛夏未來》,還未定檔的《中國醫生》《歲月忽已暮》,橫跨懸疑、愛情、親情、主旋律等多種型別,既有頭部爆款,也有中小體量製作。4月也堪稱“張子楓月”:在《我的姐姐》之後,四月中旬還將迎來同一個導演的處女作、同樣由張子楓主演的《再見,少年》。

“被觀眾看著長大”的童星通常會獲得更多的關注度,路人憐愛好感和觀眾緣,但也通常需要面臨聚光燈下“傷仲永”的質疑。過早進入名利場容易導致心態失衡,遭遇演技瓶頸,秀蘭·鄧波兒,張一山都面臨過類似窘境。張子楓便是童星中的幸運者和佼佼者。

2001年,張子楓出生於河南三門峽市的一個普通家庭,從小表現出對錶演事業的強烈愛好,5歲被媽媽帶去“北漂”尋找機會,出演過美的廣告。8歲拍《唐山大地震》,更因“小方登”一角而在11歲拿到了百花獎最佳新人獎。此後從《摩登年代》《唐人街探案》,到黑馬之作《快把我哥帶走》,搭檔周迅出演巖井俊二執導的《你好,之華》,大銀幕之路走得順風順水。

另外,2016年的都市情感劇《小別離》還讓她拿下了華鼎獎最佳女配。2020年,張子楓以全國第三的藝考成績考入北電。馮小剛的說法是,“她是個小天才,天生會演戲。”徐崢的評價是,“她無疑是中國最好的女演員之一”。她擔任常駐嘉賓的綜藝有《嚮往的生活》。

這位“國民妹妹”被稱為00後四小花旦之一。事實上,“四小花旦”具體說法常有出入,此前關曉彤、歐陽娜娜、文淇、張子楓合體登上2019年嘉人封面後,其中歐陽娜娜被嘲無代表作無演技,在2019年經由中國電影頻道評選的演技派新生代四小花旦後,由央媒蓋章定論:張雪迎,關曉彤,文淇,張子楓

不僅戲路相撞、銀幕形象有相似之處,“四位妹妹”的影視資源,商業資源,發展狀態,新作品也時常被予以比較。有“國民閨女”之稱的關曉彤因與鹿晗的戀情,是最具話題度和“黑紅體質”的一位,有《影》等電影代表作,但需提防《極光之戀》式低分劇“爆雷”;自《狗十三》之後,暫時未有交出有分量電影作品的張雪迎,接連出演《泡沫之夏》《白髮》,似乎正日漸朝電視劇圈發展;手握《嘉年華》《血觀音》兩部8分+作品,已然拿下金馬影后提名、斬獲金馬獎最佳女配的文淇,或許是張子楓未來最大的競爭對手。

“00後小花”迅速成長的背後,對應的是“85花旦”的焦慮以及“90小花”的斷層。隨著“流量+IP”模式的過氣,過去吃到了一波紅利的她們逐漸遭到反噬,劉亦菲、楊冪、劉詩詩、唐嫣、倪妮、Angelababy等,均面臨著年齡戲路演技限制下的轉型焦慮,並紛紛挑戰嘗試,例如Angelababy以口碑向女性懸疑《摩天大樓》嘗試轉型,倪妮與賴聲川合作話劇《么么洞么》以沉澱演技,楊冪出演文藝片《寶貝兒》等等。

90後小花中以周冬雨演技較為突出,主要由楊紫扛起收視,迪麗熱巴繼承了楊冪的流量路線,總體呈現出一定的“斷層”現象。以張子楓等為代表,有作品有演技的“00後”後浪已經襲來,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前國內僅有三位“三金影后”——章子怡,周迅,周冬雨,年齡層分別歸屬70後和90後,不禁令人好奇,“00後”張子楓將會是下一名影后接棒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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