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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電影海報

每個人的喜劇記憶裡都少不了《東成西就》

在我不太可靠的記憶裡,曾經很多次在武漢⇋東北的火車T182/181硬座車廂裡看《東成西就》,24小時的車程,可能會重播上好幾遍,不管看上多少遍,都會笑得臉疼肚子疼。也許是看過太多遍,往往一個畫面出來後,就想起來下一個畫面,以至於在笑點播出之前,我就因為回憶笑出聲來,成功地在某次集體觀影活動中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我實在是太喜歡《東成西就》了,所以如果只能保留一部喜劇,我選擇《東成西就》。我喜歡它花式搞笑抖包袱,沒有煽情,沒有多看幾遍會哭的悲劇氣質,它是一部特別純粹的喜劇,看一遍笑一遍,看一百遍笑一百遍。

它到底講了一個什麼故事呢?開篇有云,它講得是金庸《射鵰英雄傳》裡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在年輕的時候做下的一些荒唐事。"

比無厘頭更加無厘頭的荒唐事

他們到底有多荒唐呢?就是隨便拎出一個畫面,就能讓人笑起來。

"你當它是普通的靴子啊!它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暗器。"為師兄報仇的周伯通拿著帶血的靴子找凶手。

好容易哥哥說了兩句"我愛你",少了一句,段王爺於是就剩下了一個頭。被黃藥師帶頭連過三人,大腳射門,掉進了柴火堆裡。

成仙的段王爺竟然穿著紅破衫,搖著濟公扇,從身上搓出了碗大的仙藥丸。

圖源:視訊截圖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要說全劇,我最喜歡的卻是梁朝偉飾演的反派——歐陽鋒,他實在是貢獻了太多的笑料。

追殺三公主,結果飛鞋失靈掉下了懸崖;費盡千辛萬苦爬上了山崖,又被自殺的洪七公砸下去;洪七要求他殺了自己,說好不還手,身體卻總是很誠實的飛龍在天神龍擺尾,互按脈門後,洪七筋骨舒坦,歐陽鋒遍體鱗傷。

明槍殺不了洪七,那就暗箭好咯,結果更慘:被自己放出的毒黃蜂蟄,幽冥鬼爪抓在了仙人掌上面,遁地偷襲撞到花崗岩,最慘就是被自己的五毒散糊了一臉。本來帥到沒朋友,但是掛上了香腸嘴釋放魅力眼神時,讓人忍不住和洪七一起笑出來"你好糗哦!"

這些年輕大英雄們的BGM更是充滿了畫面感

"一身的穿戴,不必名牌",腦袋裡就浮現出段王爺(梁家輝飾)穿著紅裙,畫著舞女妝風情萬種;黃藥師(張國榮飾)一臉抓狂的四處逃竄。

"咁兩相牽,今晚舞翩翩;舞翩翩,我倆手牽手;愛比金堅,共處相思店。" 哥哥和梁家輝各種深情款款對唱,情意綿綿到梁家輝的髮型都分裂成了直升機頭。

關於這一段,還有一個好玩的花絮。梁家輝的直升機髮型一開始並沒有這麼設計,表演時正好有一部分頭髮歪了下來,於是梁家輝左掰掰右掰掰,成就了此款經典飛機頭,確實不是"找村口王師傅燙的"。

能把我愛你I love you三個字唱得如此清新脫俗,除了歌神張學友,也沒有他人。每次看這一片段,都想替王祖賢答應"我願意。"然後共同上樹再唱一遍。後來又想,如果段王爺的真心人是洪七,只要在他唱歌時出現,大概可以瞬間昇天,不用只剩一個頭了。

還有歐陽鋒(梁朝偉飾)練成九陰真經飛出來的BGM"誰是大英雄"簡直就是神來之筆。絕招好武功是不是英雄?偉績豐功是不是英雄?給歐陽鋒這麼個反派奸詐小人配上大英雄的背景樂也是real諷刺。

還有歐陽鋒被怪獸抓住後,假裝鴨子,唱著"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簡直魔音灌耳,繞腦三日而不絕。

時光正好,不如放飛自我

有人曾經說《東成西就》是電影史上無法複製的一部經典喜劇,因為再難有一部喜劇能夠集聚如此之多的影帝影后(1994年之前):

金像影帝——張國榮(1991,《阿飛正傳》)金像金馬雙料影帝——梁家輝(《垂簾聽政》,1984金像;《愛在他鄉的季節》,1990金馬)兩屆金像最佳男配——梁朝偉(《人民英雄》1988;《殺手蝴蝶夢》1990)金像金馬雙料最佳男配——張學友(《旺角卡門》,1989金像;《笑傲江湖》,1990金馬)金馬影后——林青霞(《滾滾紅塵》、1990),張學友還有一個更為人知的身份:歌神!金像金馬雙料影后——張曼玉(《阮玲玉》,1991金馬,1993金像;《人在紐約》,1989金馬;《不脫襪的人》、1990金像)《倩女幽魂》中的小倩,《青蛇》裡的白素貞,王祖賢的角色無一不是美得驚心動魄 《阿飛正傳》裡的劉嘉玲風情萬種卻又天真爛漫

就是這麼一群人,在拍攝《東邪西毒》之餘,在《東成西就》裡徹底的放飛了一下自我。

至今梁家輝在回憶起與哥哥跳《雙飛燕》的拍攝過程時,會笑得停不下來;劉嘉玲會時常拿出這部電影看一看,笑一笑。

它不僅僅給觀眾帶來了無窮的歡樂,演員們更是樂在其中。

這部電影的誕生也很有意思。

據說當時為了幫助1994年上映的《東邪西毒》挽回票房,使用同一班主演,劉鎮偉導演,王家衛監製,順手又拍了一部《東成西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用來形容《東邪西毒》和《東成西就》,再恰當不過。

可以想象一下,張國榮和梁家輝前一刻還在沙漠裡喝著醉生夢死,後一刻就跑去深情對唱雙飛燕,畫面也是非常喜感。有時候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拍攝《東邪西毒》太壓抑,所以監製劉鎮偉化身導演,給這些大咖放鬆放鬆調整狀態呢?

在《東成西就》裡

張國榮不再是西域白駝山上替人解決煩惱的歐陽鋒,而成了對三公主痴心一片的黃藥師,帶著段王爺的頭連過三人,大腳射門。

林青霞不再慕容燕慕容嫣傻傻分不清楚,而成了有點迷糊的傻白甜三公主

梁朝偉不再是夜晚還點一支油燈的盲劍客,而成了有點猥瑣有點壞又有點衰的歐陽鋒,掛著香腸嘴唱"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劉嘉玲不再是牽著馬忍著淚水的桃花,而是女扮男裝變成了喜好猛男的周伯通

梁家輝不再是每年驚蟄找歐陽鋒喝酒的黃藥師,而成了滿大街尋找真心人的段王爺,對著姑娘說"能否借在下看一下胸部"。

張學友還是洪七,不過是丐幫最年輕最白淨最漂亮的少幫主洪七。

張曼玉不再是永遠等在窗邊的大嫂,而成了說話結巴還帶口癖的波斯籍國師。

拼圖圖源:劇照+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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