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宣告:這是一篇以平權立場、站在普通人角度發聲的文章,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6月1日,楊麗萍徒弟水月,同同性愛人舉行婚禮的視訊被公開。
6月6日,楊麗萍為宣傳自家火鍋店做了一場直播,在視訊下一條熱評高居首位:
似乎,只有在各個平臺上力挺楊麗萍的選擇,才是宣揚女性獨立、生育自由的“政治正確”。
似乎這就是“女權”了,只有這樣才能夠彰顯自己獨立女性的地位或者表明自己尊重女性的態度。
誠然,我也認為這位評價者她錯了,可是竊以為她並不是錯在持有這種觀點,而是錯在不應該將這種觀點強加在她所不能理解的、選擇了另一種人生的楊麗萍身上。
可是我們呢?我們以謾罵、侮辱的語氣去告訴她:“是你錯了,你的生活才是錯的。”那我們,是不是更加惡劣。
我想講一個故事:畢業後我留在省城生活,過節回家遇到已經嫁人生子的曾經好友,看她整日所思所想都圍繞著老公孩子,便向其大講特講女性應該活出自己的價值,她開始聽的很是認真很是仔細,但在最後卻對我出離憤怒。
當時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卻總是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現在,卻也知道,的確是自己錯了,我可以宣揚我的觀點正確,並堅持我的選擇,卻並不應該指責她的生活就錯了。
事實上她婚姻美滿,生活幸福,與老公感情穩定,與公婆相處融洽,孩子懂事可愛,夫妻店風生水起,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儼然人生贏家。
畢竟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場沒有排練的表演,誰又能知道如何選擇才是正確答案。
如果我再換種說法,上世紀80年代,大不列顛英國以堅船利炮轟開中國大門,他們是不是也可以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是為了宣揚更加先進的技術和進步的思想而來,中國的封建制度已然不能為這個世界所容忍。”即便工業時代是大勢所趨,但侵略也絕無可能自證其合法性。
那麼思想上的侵略,就真的比社會制度的顛覆更加高尚了嗎?
各路短視訊平臺、便捷的網路,打破了經濟水平不同的各階層人之間的壁壘,讓我們普通人得以窺見經濟富足的人們,他們光鮮的生活、高遠的思想,他們對人生、對夢想更超脫的態度,可是我們卻無法知道支撐他們如此選擇的底氣所在。
楊麗萍,中國舞蹈藝術家,國家舞蹈協會副主席,國家一級演員……
1971年,13歲的楊麗萍僅憑原生的天賦被選入西雙版納州歌舞團,進入團中沒過多久就成為臺柱子,帶領歌舞團各地演出。
1980年調入中央民族歌舞團,1986年獨創《雀之靈》,將孔雀這一美麗生靈以舞蹈的方式展現在大家面前。
我們欽佩她對自己人生的選擇和豁達,只是我們為她鼓掌稱頌的時候,是否也應該反思下自己真的適合這樣的人生。
其實我並不反對女權,在我看來女權應該是積極的、正向的,為女性權益和女性地位而努力和奮鬥的。
可是現在我們身邊的所謂“女權”,刻意將男性與女性完全對立,不能容忍任何反對意見的存在,生生將“女權”變成了一個貶義詞。
是否生育、孩子姓氏,這些在某個時代、某些家庭裡代表了某種含義,卻並未不應該成為普羅福斯評價所有人的普適標準。但是這種非黑即白的價值觀,卻成為“女權鬥士”們辨明敵我的指向標。
可是這種風潮非但沒有真正保護女性的權益,反而抹殺了女性應該有的其他選擇。就像之前papi醬產子後有網友“發現”孩子“居然隨父姓”,將其罵上熱搜。
papi醬本名姜逸磊,2005年考入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2015年開始釋出短視訊,次年借變聲器原創視訊走紅網路,並榮獲微博十大視訊紅人獎,被譽為“中國第一代網紅”。
papi醬除了視訊外,更為人稱道的是她與老公的相處模式,兩人戀愛、結婚十幾年之長,卻並未與雙方家長在生活上產生過多交集,過年過節也都“各回各家”。由此在諸多“女權鬥士”收穫擁躉。
但在2019年11月papi醬產子之後,風向倒轉,極端的“女權鬥士”們紛紛將矛盾對準這個“背叛者”。言語之惡毒,讓人懷疑中國語言文化是不是過於表意豐富。
無論是喜歡孩子,將天倫之樂作為人生最大的追求;還是不想生育,認為事業成功更有價值。這兩種價值觀無論男女都應該被允許,也應該被支援。我們的社會不應該只能容下一種觀點。
山和大海,很美。音樂和舞蹈,很美。囿於廚房與愛,也很美。我們的柴米油鹽,並不比他們的陽春白雪,差了顏色。
我們總將看不到花樣人生的人們比作井底之物,可是當青蛙不知道自己在井底的時候,它是快樂的。
而當青蛙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口不起眼的井,但卻無力跳出井口,它的生活又該如何?
其實我們周圍還有更多的人,他們並不需要我們來告訴她和他,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而是去發現她和他的生活其實也很好。
我們讚美楊麗萍,因為她以一位天生舞者的獨特魅力迴應世間種種。
我們支援papi醬,因為她能夠衝破現實觀念的束縛,勇敢成為自己。
而我們中的更多人,存於世間,卻不會讓世間記得。或許有些悲涼,但卻不失為一種自由。
惟願每個人都能被生活溫柔以待,惟願每個人都能護持本心守得一片淨土,惟願每個人都能捨得心中妄念終得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