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7月6日,《喋血雙雄》香港首映,至今整整31週年。
《英雄本色》令周潤發火遍了華語世界,《喋血雙雄》則令他征服了西方影迷。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這部,暴力美學巔峰之作的幕後故事。
1987年,憑《英雄本色》爆紅後,周潤發決定和新藝城正式簽約:一年半內,拍足8部電影;第二年發哥提前完成指標,於是又加簽7部。
1989年,麥嘉建立新藝都娛樂,石天建立新藝城娛樂,新藝城影業名存實亡,母公司金公主對此頗為失望,遂撇開新藝城,獨立出品電影。
《喋血雙雄》是由金公主出品,電影工作室和萬能影業聯合制作,徐克監製、吳宇森導演,周潤發、李修賢、葉倩文、曾江、成奎安等主演。
另外公司認為,拍這樣的警匪片必須有周潤髮才可以。但發哥當時實在太忙,同時拍兩三部電影,根本無法抽出檔期,這讓吳宇森非常沮喪。
發哥得知吳宇森的窘境後,便親自去找徐克,表示願意接這部電影。於是《喋血雙雄》終於開機了。如果沒有周潤髮,這部電影拍都不可能。
吳宇森的每部電影,都要設定一個令人難忘的經典場景,比如《喋血》中的那場龍舟追逐賽。這是吳宇森本人最愛的場面,他想用這段龍舟賽來隱喻電影裡殺手和警察的相互追逐。
為了拍好這一幕,劇組在5個月前就已經拍了很多龍舟賽鏡頭,開拍時重建整個場景,以建立逼真效果。後來剪輯師對這段不知如何下手,最後由吳宇森親自剪輯整整三週才完成。
雖然龍舟追逐戲已經非常精彩,但片尾的教堂槍戰戲才是全片的高潮。劇組整整花了28天時間,才完成了教堂內部和教堂外部的兩場槍戰戲份。
教堂槍戰戲中,發哥的臉被意外劃傷,差點傷到眼睛,他堅持拍完後再處理傷口。就這樣,發哥帶著這個傷痕,完成了香港影史最帥的一次定格。
教堂槍戰的重頭戲拍完後,周潤發建議:最後結局應該是小莊和珍妮一起從教堂出去,十指相扣、慷慨赴死,面對成奎安大軍的槍林彈雨。
吳宇森說:這有什麼悲劇的?應該是他們兩個人朝對方爬去,然後擦身而過、錯過彼此,兩個人徹底被命運拋棄,這個才算是真正的悲劇呢!
不得不說,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吳宇森,辦起事來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就連喜歡十指相扣的瑪麗蘇發都只能在背後默默說句:你在教我做事啊?
其實這個結局比較嗨皮,但只可惜當時拍攝進度已經比原定延後太多,葉倩文沒有檔期再拍這段,所以劇組只好放棄,以小莊的死亡作為最後的結尾,而且還設定了李鷹為小莊開槍的情節,以紀念這段無法忘卻的男人情誼。
雖然吳宇森對徐克一向充滿敬意,不僅將其視為兄弟,更是當作恩人。但在那一刻,他還是覺得二人已經到了揮淚分手、各自精彩的時候了。
徐克、吳宇森二人的矛盾,首先來說不是私人恩怨,當然也非創作理念差異那麼簡單,歸根到底,還是監製主導創作和導演創作自由的矛盾。
吳宇森回憶:如果我們兩個一起拍一部電影,內耗太大。如果我們兩個分開拍,其實對大家其實都有好處,觀眾也可以看到我們各自不同風格的作品啊。
《喋血雙雄》後,吳宇森拍攝《喋血街頭》,票房大撲街,意志一度消沉;而徐克拍的《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也以失敗告終,從此再不觸碰警匪片。
後來,吳宇森的《縱橫四海》和《辣手神探》將浪漫主義的暴力美學推到了新的高度;而徐克的《笑傲江湖》和《黃飛鴻》、《新龍門客棧》,也開闢了武俠電影的新天地。或許我們都太念舊了,我們不再適應這個江湖。朋友之間無所謂誰欠誰,不然要朋友做什麼,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