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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嗩吶哥是什麼神仙,這幾分鐘的演奏吹的我太上頭了”

“太多‘奇奇怪怪’的學員了,節目組是從哪挖來的寶藏?”

在結束了女團的狂歡季之後,《明日之子樂團季》的開播,徹徹底底的為觀眾更換了口味。

這季《明日之子》選拔的仍然是20歲左右的年輕學員,但卻不同於前三季以個人廠牌為核心,反而出其不意地玩了一把樂團。因此在節目中,觀眾見識到了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樂器以及它們的新鮮玩兒法。

本以為嗩吶只能在固定場合吹奏,沒想到在舞臺上也能帶來震撼力;本以為架子鼓通常只由五六個大小鼓組成,沒想到還可以裝扮的如此花裡胡哨;第一次見到,竟然有人用琴弓來演奏吉他!林林總總的新奇樂器,不斷的打破著觀眾的常規認知。

這幾乎是網路新秀選拔類綜藝有史以來,樂器第一次代替了人率先衝出了螢幕。

樂器從哪裡來?樂手又從哪裡來?《明日之子樂團季》為什麼要展現這樣一類舞臺?成了大家最好奇的問題。前幾日,明星資本論獨家採訪到了《明日之子》四季以來的選角導演特亮,聊了聊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又要到哪裡去。

尋找原始的少年氣質

近幾年,新秀選拔類綜藝層出不窮,吸引了大量的垂直受眾。與此同時,創新、突破、多元化也成為了行業在探索與努力的方向。不乏有觀眾表示“唱跳偶像不是我的菜,我想要一個特別的偶像。”

而“特別”的概念又是什麼?市場上卻遲遲沒有答案。但讓舞臺上的學員擁有不同的精神面貌,從素人市場中切入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同城市、不同生活環境,會滋養出形形色色的學員型別。且沒有經過經紀公司統一馴化的學員,所呈現的性格會更加真實、有共鳴感。

《明日之子》連續四年,都在尋找這樣一批原始的素人學員,第一季的毛不易就是其中一位。與小有名氣的愛豆相比,素人也許不具備話題度和粉絲狂熱度,但他們的優勢也是非常明顯的。面孔夠新,型別夠多,可挖掘的空間也相對較大。這種原始感也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

但《明日之子》想要的又素、又年輕、又兼顧專業素養和榜樣特質的學員,聽起來並不好找。為了做到精確搜尋,《明日之子》選角團隊通過去往各個城市、高校,潛伏在各大社交平臺等渠道挖掘形形色色的學員。基本上一季節目收官後,下一季的選拔就開始了。

而今年因為疫情原因,《明日之子樂團季》的選角流程遭遇意外。年後開始,所有的地面選拔活動都無法繼續。經紀公司的樂手儲備量又不多,大多都是不擅長樂器的練習生,無法成為選角捷徑。音樂廠牌提供了一些學員,但又遠遠不夠,只能靠地毯式網路搜尋。

特亮告訴明星資本論:“《明日之子》沒有固定選人標準,但凡是當下年輕人有的面貌都在範圍之內。如果設定嚴格的條條框框,會損失很多寶藏型學員。呈現娛樂圈之外的,愛好玩音樂的年輕人,在現實生活中的真實狀態,是節目的主要目的。”

因此,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不懂綜藝效果、不懂表情管理的學員,更能夠成就《明日之子》的調性。

比如樂團季中的楊潤澤,清秀的臉龐上始終掛著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被觀眾調侃為“奶拽哥”;閆永強的嗩吶演奏讓現場所有人驚豔,但當被問到學習嗩吶的原因時,卻沒有配套的震撼故事,鎮定解釋“因為爺爺不讓爸爸學,爸爸就讓我學”;來自東北的張嘉元被導師點評表演緊張後坦言:“第一次上臺,觀眾就是這種級別的,擱誰誰不緊張。”讓觀眾想到海選時的毛不易,同樣在見到薛之謙等導師後連連感嘆:哇塞,活明星。

以特亮的話來說:“這些學員有著最原始的少年氣質。”

“他們的情緒都非常直接,我們第一次聯絡張嘉元的時候,他問的都是‘我去了之後吃什麼?路費是誰出?我還能和我爸媽打電話嗎?’這些很單純的問題。還有學員會擔心自己只有二三十個粉絲是不是不合適”。

正因素人面對舞臺的經驗幾乎是完全空白的,選角團隊在面試時耗費的精力也會更大。考慮到純素人在首次經歷大規模面試場合,易因緊張、沒經驗等元素隱藏了真實水準,如果十個主創人員中有九個人不看好,只有一個人認為他有閃光點堅持說“我要”,那麼大家就會重新討論。

比如在首期節目中和麵試時都唱了《生如夏花》的馬哲,他面試的時候就非常緊張,演奏和唱表現的都不好,但有導演認為他能行。第三次表演時,馬哲唱的熱淚盈眶,也終於呈現出了大家想要的感覺。

市場上鮮少有音樂新秀選拔類綜藝能夠為純樂器學員提供表演舞臺。而少年+樂器的元素,也註定會讓他們呈現出更加鮮活的性格特質。在唱跳型新秀選拔類綜藝扎堆的市場環境下,“另類”的學員風格,正是《明日之子樂團季》為自己打造的機會。

如何挖掘有真本事的少年新秀,又如何讓硬核音樂人更具備榜樣價值。是這季《明日之子》正在努力的方向。

不過度迎合觀眾,有特色就留下來

在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年輕樂手之後,《明日之子樂團季》決定結合學員氣質,將節目打造出“熱血高校”的氛圍,並將學員宣傳片的主題設定為“什麼樣的男孩都來了”。意圖展示學員類別的豐富。

《明日之子樂團季》究竟有什麼樣的男孩?只靠原始的少年氣質,是遠遠不夠的。為了讓學員們的面貌更加豐富,也為了打造出節目的獨有氣質,《明日之子樂團季》選擇不定位樂團。在採訪過程中,特亮也多次強調:這個團未來是什麼樣?我們誰都不知道。

經過市場調研後,導演組發現,在許多樂隊愛好者看來,樂器本身的魅力固然重要,但真正為樂器賦予生命力的還是演奏的人。只要人對了,樂器是什麼並不重要。因此,導演組除了會控制大概比例,讓40個學員能夠滿足樂團的基本樂器需求之外,對樂手的風格特質並沒有做明確的預設。

通過節目來看,《明日之子樂團季》的確在努力挖掘並呈現不同氣質、不同類別的樂手。比如鍵盤手楊英格的本職竟然是模特,身上散發著文藝復古的氣質;鞠翼銘用架子鼓改編一曲《創造101》,令大家眼前一亮;閆永強的嗩吶演奏更是點燃全場,令不少網友直呼“上頭”。

而這類風格的學員實則是有風險性的,如樑龍所說“過去在舞臺上吹嗩吶,是基本無人能欣賞的”。這是因為,樂器的欣賞門檻相對較高,主流觀眾多不具備吸收這類表演的習慣。尤其是當不搭配流行音樂演唱的樂器單獨被呈現時,這種欣賞門檻又提升了一個臺階。

但《明日之子樂團季》第一期播出後,觀眾反響似乎並不冷漠。這當然不排除舞臺的加持,讓這些表演更加具備記憶感。觀眾對於新鮮事物是抱有獵奇心態的,這是吸引觀眾的第一步。而學員們是否具備真正擊中觀眾內心的能力,則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特亮嚮明星資本論講述了團隊的選人邏輯,一是熱愛音樂,二是有別具一格的閃光點。“我們不會過度考慮所謂的市場合理性,只要能吸引到我們,就一定能吸引觀眾。”

選角團隊第一次在中央民族大學見到哈拉木吉時,就注意到他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優雅氣質,開玩笑稱他為“蒙古貴族”。當他開始展示呼麥時,傳統民族樂器的魅力更是將大家吸引;用琴弓拉吉他的王江元,選角團隊與他初次見面時,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看似其貌不揚,表演時舞臺魅力卻瞬間爆發,讓選角團隊確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類反差感在選角過程也曾多次上演。特亮告訴明星資本論:“表演很炸裂的鼓手謝淵宇第一次來面試時,就有其他主創很詫異地問我‘他來幹嗎’,我們說‘等著,你看。’他敲出第一個音開始,全場人都被他震住了。

“有意思的東西一定要留下來!”特亮肯定的表示。在選角團隊看來,他們要做的只是把有趣的學員呈現給觀眾,最終結果交給市場判斷。過於在意福斯接受度,只會讓節目氣質變得更加死板。

除了樂手類別之外,節目組同樣相容不同學員的音樂態度。比如擁有極強個人意識的沈鉦博,因臉上有天生的胎記,從小到大經常被孤立,他的音樂中表達的孤獨情緒,讓許多有類似經歷的觀眾產生共鳴;理科高材生蘇文浩堅持用數字樂理來做音樂,即便被很多人不認可,但他也代表著一類年輕人的生活模式。

這也解釋了前文的疑問,《明日之子樂團季》為什麼可以挖到這樣一批型別迥異的學員。因為從一開始,導演組對學員的精神面貌就有著區別於市場的全新定位。

近幾年,新秀型別單一、單調時常被觀眾所詬病。強調學員的多元化,幾乎成為了每檔新秀選拔類綜藝都會重點宣傳的理念。但如何脫離表層現象,呈現出由內而外的多元氣質,並非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每年到了選角時大家都會問今年還有人嗎,其實人是一直有的,關鍵要看你的切入點是什麼,以及如何讓學員的氣質反推到節目中。如果最初預設的學員型別無人可尋,就說明節目立意很可能不符合當下的時代,那就需要對節目做出調整。”特亮解釋道。

個體到團體,個性鮮明的少年如何組樂團?

集結了40位個性鮮明且大多數沒有過樂團經驗的學員後,該如何讓他們適應舞臺,並與其他型別迥異的學員相融合,成了節目組需要面臨的新難題。

現在的觀眾看新秀選拔類綜藝時,喜歡看學員個人的成長線,以及學員之間的友情線。《明日之子樂團季》則著重強調了“團隊協作”元素,將個人養成升級為團隊養成。這也是因為,“野生”的樂手個人特色更加鮮明,也更有各自的主見,他們之間矛盾感和衝突感將更加強烈。

這便是《明日之子樂團季》未來最大的看點之一。從“有一群夥伴,比啥都浪漫”的節目slogan就可以看出,《明日之子樂團季》未來將重點呈現學員們尋找志同道合的夥伴的過程,但樂團的養成卻是來之不易。

一方面,大部分學員對市場沒有概念,有人擔心表演舞臺不被觀眾接受,也有人強烈堅持自我。另一方面,一支優秀樂團的形成,考驗的是樂手之間的協作能力,初來乍到的學員並不知道該怎麼培養默契。

“他們沒有組過樂團,幻想的特別單純和美好。”特亮表示,這些學員們一開始以為組樂團就是找到幾個夥伴陪他們玩兒,完全沒有預想過程的艱辛。個體的成長和團體的形成,是《明日之子樂團季》需要面對的問題。

“許多玩兒小眾音樂的學員對錶演都會有顧慮。”以玩實驗音樂的劉煬為例,在舞臺準備階段,他經常會不確定地問老師或導演組:這樣子的音樂可以被接受嗎?觀眾會喜歡我們這類風格嗎?

他們需要一副定心劑。於是導演組會告訴學員們:“如果你對它真的是熱愛的,那麼就堅持下去。當下最重要的不是迎合觀眾,而是要做好自己最擅長的音樂。”在主創們看來,如果參加節目之後,會被各種各樣的外界因素所影響,變成另外一個面貌,那麼就違背初衷了。

而在樂團的組建過程中,對自我的堅持又容易造成另一種令人擔憂的局面,即難以與隊友融合。雖然大多數學員的組隊理念都是選擇合拍的物件,而非技能最強的,但畢竟是首次組隊,磨合的過程必不可少。

比如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鉦博,他的音樂風格既小眾又有強烈的個人態度。首次公演的隊友廖俊濤又是個人風格同樣突出的原創音樂人。且前者擅長鋼琴,後者擅長吉他,徒增了兩人合作的難度。

特亮告訴明星資本論(id:mingxingzibenlun):“一開始兩個人都很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需要讓他們知道,你一個人秀時可以,但你現在有隊友了,要學會聆聽他的音樂。”

鼓手鞠翼銘和RAPPER趙珂的音樂風格很合拍,但二人都有小爆脾氣,常會因為瑣事置氣。置氣過後又會說“你要排練,那我要等你”這樣和解的話。也有像楊英格和李睿洋這樣的組合,音樂理念非常一致,合作期間幾乎沒有過爭執。

“很多學員一開始都會擔心自己的風格或態度在組隊後被稀釋,這時候他們就要討論該如何做減法。”導演組會通過組織大家觀看樂隊紀錄片、邀請資深樂隊講述樂隊經歷等方式,引導學員們了解什麼是樂團。讓他們從個性十足的個體,轉化為風格相容且獨特的團體。

“節目錄制進行到現在,已有學員甘願放棄擅長的擔當,將位置交給另一個更合適的隊友。他們開始明白團隊的意義。”特亮嚮明星資本論說道。

《明日4》的選角方向看似與前三季大相徑庭,但節目本身的調性並沒有改變。如同《明日1》的毛不易、《明日2》的蔡維澤、《明日3》的張鈺琪、洪一諾,都是明日IP在尋找的兼具音樂特色與榜樣潛力的選手。

在異軍突起的市場環境下,《明日》系列依然想要在本質中尋找突破。這既是一件有情懷感的事情,同時又面臨著較大的風險。至少在內娛,還沒有綜藝敢在樂手類別都無法預知的情況下,就承諾組建五人樂團。

這類具備榜樣潛質的樂團在內娛市場上鮮少有成功的先例。與唱跳團體相比,樂團雖然能憑藉著鮮活的特色令觀眾暫時駐足,但是否能形成高黏性粉絲群體仍是未知數,未來的作品型別、商業價值等發展方向都難以估量。

當然,諸多不確定性的存在,也代表著意想不到的驚喜將與之共存。此前,明星資本論在採訪偶像公司的過程中就發現,因唱跳新秀市場的競爭力過於強大,許多經紀公司都在試圖打造不一樣的團體型別,樂團就是部分公司正在嘗試的方向。

這也就說,非典型新秀團體是有市場發展前景的,同時也是存在受眾需求的。若《明日之子樂團季》的5人樂團能夠成功,將為音樂市場和新秀市場創造更多的未來。但節目最終究竟會誕生一支怎樣的5人樂團?如特亮所言,交給市場去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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