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魚龍混雜,關係複雜,妥妥的名利場,多少人為了追逐名利,不惜用盡一切方法往上爬,玩的好一次,就得道昇仙了。
而就在這樣的名利場裡,朴樹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他能錄著節目不爽了就想回家睡覺,說不錄就不錄;他能做一個節目的飛行嘉賓,一期下來特別開心,於是就變成了常駐;他能夠在最巔峰的時候離開這個名利場,只覺得娛樂圈裡有些人是SB。
一、1973年,朴樹出生於江蘇南京市,從小全家就搬去了北京。
還別說,投胎真是一個技術活,朴樹這個活做的還不錯,父母都是北京大學的教授,父親濮祖蔭是物理學家,研究磁層地球空間物理。
朴樹原名叫濮樹,作為高知的父母的願望想讓他做科學家。
往往這種家庭下的孩子,都比較叛逆,基本上都不會按照父母規劃好的路線走,比如高曉鬆。
朴樹家裡有兩個孩子,哥哥叫濮石。
朴樹上小學時還是一個學習特別好的孩子,但是小升初卻考的差了一點點,沒有考上北大附中。
當時北大附中的錄取分數線是173.5分,但他考了173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情況,灰哥當學生時經常碰到這種情況,比如期末考試前10名有喜報,灰哥考了第11名,僅僅差了0.5分,心裡是真的不好受。
朴樹的父親,作為一個北大的教授,為了孩子,也是得放下身段,為了朴樹上學的事,奔走了一個月,沒有任何結果。
北大家屬院裡的孩子的路線基本上都是北大附小——北大附中——北大——出國留學等等。
朴樹也真的和灰哥的感覺是一樣的,“真是覺得低人一等。你沒考上,你爸媽都沒法做人了” 。
北大教授都不行,搞不定朴樹要去的學校,就因為0.5分。於是,朴樹就去了北大二附中。
這年濮石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學。
本來濮石就特別喜歡彈吉他,於是冒著膽子向父母提了一個要求,想要一把吉他。
當時朴樹的父親在德國講學,於是在當地給濮石買了一把吉他,花了好幾百馬克。
本來濮石想著要去上學時帶著吉他,但是他父親告誡他說,這麼貴的東西,留在家裡吧,回來彈。
就這樣一個契機,留在家裡的吉他卻成了朴樹的玩伴。
當時北大和清華校園裡的民謠已經有了些氣候,也對朴樹產生了影響。
有次朴樹告訴父親,音樂比他的命重要,父親根本沒有在意他說的話,因為小孩的話誰會信呢。
不久,朴樹把自己的遊戲機賣了,去報了一個吉他培訓班。
朴樹的中學時代好像就是混著過來的,父母經常會聽到他說“不上大學”的話,父母一點都接受不了,北大教授的孩子不上大學,說出去丟人。
二、朴樹在吉他培訓班裡,練習了很久,但荒廢了學習。
父母對他的學習態度非常反感,不好好學習,玩什麼吉他。
倒是濮石對弟弟非常的寬容,經常在父母面前說弟弟的好話。
不久後,濮石驚奇的發現,弟弟的吉他技術已經超過他了,讓他也是欣喜不已,越來越覺得弟弟是真的有天賦。
在朴樹上到高三時,他想要買一架鋼琴,真的不便宜。
當時的濮石剛剛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工資也低,但知道朴樹特別喜歡音樂,於是就拿出來所有的存款,給他買了一架鋼琴。
鋼琴買回來以後,濮石對著朴樹說了一段話,讓他好好學習,天天上山。
1993年,在受了哥哥的鼓舞后,20歲的朴樹拼命考上了首都師範大學英語系。
當時朴樹根本不想上大學,通知書拿過來後,對父母說,“我是為你們考的,不去了啊”。
但是沒有辦法,父母的話還是要聽的,於是他進入了大學校園,成為了一名大學生。
之所以說朴樹的特立獨行,不僅僅是他遵從自己的內心,更是他能付出行動。
大二那年,不想上大學的朴樹,還是毅然決然的退了學。
父母以為他就是耍脾氣而已,就找人給他保留一年的學籍,但也沒有弄好,現在朴樹還是高中學歷。
這當年的北大教授為了孩子的教育,兩次都沒有辦好。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家長心裡也好受一點了。
朴樹像是個籠子裡的鳥被放了出來,玩起了他喜歡的音樂,脫離了校園,他變得越來越快樂了。
三、退了學的朴樹,沒事就揹著吉他到處跑著唱歌。有次回家,母親對著朴樹說,“小樹,我聽了你寫的歌,媽知道這幾年你過得不快樂” 。
聽到母親說出這句話,朴樹的眼淚就下來了,趕緊背過去,隨即就走開了。
朴樹覺得是個成年人了,要掙錢養家了。
這個時候的高曉鬆已經發表了一些校園民謠歌曲了,出名了,有了錢了,買個大哥大,穿街過市。
有天,高曉鬆接了一個電話,對方用結巴的聲音說,“我是朴樹,我想賣歌”。
於是,高曉鬆就成了朴樹的伯樂,帶著他去見了麥田音樂的老闆宋柯。
多年以後,高曉鬆回憶起這段故事時,他說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宋柯哭過,但朴樹抱著吉他唱《那些花兒》時,宋柯竟然留下了眼淚;後來再唱《白樺林》時,宋柯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1996年,23歲的朴樹簽約了麥田音樂。於是就把名字從濮樹改為了朴樹。
因為當時高曉鬆覺得濮樹這個名字不好寫,筆畫多,萬一火了,簽名時太費時間,又累。
這一年,朴樹錄製了他的首支單曲《火車開往冬天》;第二年,他又推出了個人單曲《失傳已久的大海》。
1999年1月,朴樹的第一張專輯《我去2000年》做出來了。
到了新世紀後,算是給朴樹開了一個好頭,《我去2000年》賣了30萬張。
這張專輯裡的《那些花兒》《白樺林》,至今還在KTV裡熱歌排行榜上。
朴樹的歌看似傷感青春,事實上是讓我們追逐那些曾經迷失的時光。
朴樹還是還那個朴樹,不喜歡的事情還是會直接離開,或者是偷偷跑開。
四、2000年,央視春晚導演想要找四個有“非主旋律”的年輕歌手做個合唱,他們點了朴樹。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登上春晚的舞臺,畢竟20年前那可是面對著十幾億的觀眾啊,多大的曝光量。
可是朴樹不想去,他不喜歡熱鬧,喜歡安靜。
公司的領導對他破口大罵,“你知道多少人在等你一個人嗎?你想讓大家陪你死就別來!”
最後為了不辜負大家,朴樹去了。
那年的春節晚會,朴樹的父母看到電視機的兒子,穿著簡單的服裝,表情默然,沒有一點興奮。
他們知道,朴樹並不開心。
這一年,26歲的浙江姑娘周迅接了一部電視劇叫《開心就好》,她看到了春晚上頹廢的朴樹。
此時的周迅正和賈巨集聲戀愛,不久就和朴樹在一起了。
朴樹和周迅合作了音樂專輯,也拍了MV,可能周迅發現朴樹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那款,合作了幾個作品後,很快兩人便分手了。
這一年,不少歌迷開始瘋狂的圍堵朴樹,他非常不喜歡。
此後的幾年,他靠安眠藥才能面對漫漫長夜。
通常他早上還在北京,傍晚就坐在大理的大街上,看著來來去去安靜的人群。
2003年,30歲的朴樹,時隔4年,終於釋出了第二張專輯《生如夏花》,這張專輯高峰時賣了50萬張。
這張專輯的文案是,“在藍天下,獻給你,我最好的年華”。
幾個月後,朴樹已經成為當時國內出場價前三的藝人。
五、這一年,朴樹有個新的經紀人叫鄧小建,曾經有一件事,朴樹可能現在都不知道。
年底在瀋陽演出,有個年輕人找到鄧小建,說朋友有個百貨公司開業,想讓朴樹唱一場。
隨後拿出一手提箱錢,幾個小弟還把手插進口袋裡,好像是要掏傢伙。
鄧小建瞞著朴樹安排他唱了一場,事後對方也給相應的出場費。
如果鄧小建告訴朴樹,估計就是把他整死,他也不會去唱。
此後的幾年,朴樹不再寫歌了,更是拒絕出專輯。張亞東每次見面都說,“做張專輯吧”。
“為什麼要做”
“可以賺錢啊”
“為什麼要賺錢”
鄧小建後來評價朴樹,“他純真得不像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剛認識幾天的人就借了30萬,有次捐款20萬建所小學,但拒絕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2007年,34的朴樹參加節目《名聲大震》,高強度的宣傳讓他抑鬱,他扮演的加勒比海盜讓人覺得厭惡。
朴樹一直想要對娛樂圈妥協,想要融入,最後發現真的受不了。這個節目也成了壓倒朴樹的最後一顆稻草。
幾個月下來,朴樹徹底抑鬱了。
此後,朴樹大病一場,心跳每分鐘40多下。醫生都說,“在家門口晒晒太陽,這運動量對你已經足夠了”。
2009年,朴樹和麥田的10年的合約到期,他終於成為了自由身。
他終於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受任何人的限制,一連好幾年過著隱士一樣的生活。
六、2011年年底,朴樹接了一場商演。
演出後他一分未留,全部分給了樂隊的樂手。他可以沒錢過年,但他不能讓樂隊成員也跟著難堪。
那一年,他的吉他手程鑫,被診斷患上了胰腺癌。
朴樹開始帶著他四處求醫問藥。雖費用高昂,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對程鑫的救治。
朴樹的經紀人提醒他:這幾個月治療,花掉了你幾年的收入。你要想清楚了,你卡里的錢根本不夠。
他大大咧咧地說:“不夠我們就去籤公司,賣身嘛。跟救人比起來,合約算什麼。”
不久,程鑫離世。朴樹對他的最後承諾是:我會照顧好你媽媽。
很多粉絲都期望著朴樹的專輯和演唱會,但是總是一拖再拖。
2014年,已經41歲的朴樹終於被韓寒請出山,做了一首電影主題曲《平凡之路》。
即使十年後才發了一首歌,一經發布,便火遍大江南北,多少人都能哼上幾句,說的不就是自己的經歷嗎?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這一年,朴樹41歲,韓寒32歲,當年兩個都是高中學歷的叛逆少年終於走到了一起。
復出後的朴樹,好像和這個世界和解了,他在2015年舉行了“好好地”中國巡迴演唱會。
2017年,朴樹終於釋出了他的第三張專輯《獵戶星座》,這距離他的上張專輯已經14年。
人生也僅僅只有6個14年而已,這段很久的時間像是一個輪迴。
“我是一個不勉強自己的人,沒有狀態我寧願不出聲,有了感覺我就會寫出來。我現在越來越清楚的是我應該按照自己的直覺去做每一件事情,包括新專輯。”
七、朴樹真的讓人很多人琢磨不透,連高曉鬆都琢磨不透。
有次兩人在天津演出後,驅車回北京,看到窗外傍晚的景色,朴樹瞬間被吸引。
於是告訴高曉鬆,“停車,把我放在這,我要看夕陽”。
“我們走了,你在高速公路邊怎麼辦”?
“我不管,你先讓我看夕陽”……
朴樹自己揹著吉他和一大壺水,坐在地上,彈琴唱歌。
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家的。
高曉鬆最慘的時候,向朴樹借錢,朴樹就回了兩個字“賬號”,借了15萬給他。
後來,朴樹沒錢了,又發了兩個字給高曉鬆,“還錢”。
過得簡單而純粹,連廢話都不想說一句。
朴樹至今沒有房產,租住在北京郊區,菜是自己種的,手機依然是諾基亞的。
甚至困難的時候,還要為房租發愁,於是就有了名場面。
主持人問他為什麼來參加節目,又是兩個字“缺錢”。
2018年,朴樹為《大三兒》錄製主題曲的幕後故事,他再一次情難自抑,掩面而泣。
在視訊最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想好好寫歌,我不禍害人。”
近期他參加了一檔綜藝節目,那種姨夫笑,真的很治癒,或許他真的和世界和解了。
很多人都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曾經的視錢財為糞土,現在為了三兩錢屈伸為奴;曾經鮮衣怒馬,現在圓滑世故。
你以為你還是你,其實你早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