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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你一個小時了”、“你哪年的,有女朋友了嗎”、“你粉底怎麼那麼厚”、“有暗戀的人嗎,大方點說出來”……距離北京城市中心50公里的桃花塢,迎來了它的第一批居民,宋丹丹、舒淇和郭麒麟,一場言語的交匯、關於初次見面的社交議題也在這裡展開。

短短五分多鐘的鏡頭裡,初次見長輩遲到了怎麼辦、初次見面如何開啟話題、如何應對長輩關於情感的詢問……各種社交話題一一被丟擲,即使從小生活在德雲社這樣一個強社交環境下的郭麒麟,“快樂”之餘也有一絲絲慌亂。當然他仍然給出了一套頗具參考性的社交小妙招,“社交百科全書”名副其實。

綜藝表達並沒有簡單觸碰社交話題並停留在此,更縱深的剖析和解讀是專業知識的普及。“社交場合中,情緒能量所聚集之處,就是社交地位最高的人”,通俗來講便是朋友聚會中那個經常被打趣的人,看似處於食物鏈底端實則是社交活動的焦點和中心。而郭麒麟便是那個社交寵兒。

5月23日中午12時,《五十公里桃花塢》(以下簡稱《桃花塢》)在騰訊影片上線。和市面上常見的田園概念、經營主題的慢綜藝有所不同的是,這是一檔探索當代社會群居生活的體驗類真人秀,而它所邀請常駐的15位明星嘉賓——最小的社會單位——也是當下同類綜藝中鮮少出現的“龐大陣容”。

脫敏尷尬:15個人的社交實驗

節目丟擲的又一組社交剪影,是宋丹丹和汪蘇瀧、李雪琴,一位是高情商、強社交的“老綜藝人”,一位是俘獲無數觀眾的脫口秀新秀,以及仍然是本色出現的“60後社交”達人,三位喜劇人的交鋒除了溢位熒幕的笑聲,還有長輩在面對新朋友時持續釋放的好奇心、晚輩在詢問不方便回答時的轉移話題,都是破冰小妙招。

這當然只是“開胃小菜”,而不難窺見的是,社交議題下《桃花塢》構建了一條完整的探討鏈路:以明星社交剪影為依託,丟擲各種現實性問題,直擊觀眾社交痛點,觀眾不僅可以學習多個實用性小妙招,將專業理論知識融入到具體的社交場景中並透過圖解、幽默的方式來完成對觀眾的硬核知識輸出,更是喜聞樂見。

這一路徑下,《桃花塢》還將社交議題不斷橫向發散和縱深挖掘,它以共建理想生活為錨,以15位嘉賓為樣本,透過各種高頻次、多組合的社交場景,打造了一幅涵蓋年齡、性格、職業、資歷等多重元素的社交圖鑑。首期節目的社交分議題,是以嘉賓們的初次見面、選擇房間、自我介紹、集體會議為軌跡,探討陌生人初見的社交問題。

前往桃花塢的路上,結伴而行與小型見面現場是社交中邁出去的第一隻腳。大家不約而同帶著一些禮物,蘇芒採購了一車鮮花、周也帶了一大箱椒麻雞、李雪琴帶上了老家的大鵝、孟子義帶了各種生活用品,當然這些“心意”也成功轉化成社交時的“話口”、快速融入集體生活的必需品、以及群居生活的萌寵和見證者。

在“歡迎來到桃花塢,請隨意走隨意看”的迴圈播放中,首個超大型初次見面現場來臨,有熟悉的老友、自在的前輩、社交達人,自然就有無處不在的社恐警報:錯過了與前輩舒淇打招呼最佳時機的“萌新”賴冠霖、被周杰誤認為路人的孟子義、以尖叫聲為儀式感的宋丹丹三人組奔向蘇芒……

當然還有一種亮相方式:宋丹丹、汪蘇瀧、辣目洋子和李雪琴組成的“六五零華語說唱天團”,用調侃的說唱將初次見面變成了大型粉絲見面會現場。“人在群體中會釋放更多本能的東西”,群體心理學理論奠基人勒龐曾指出,用現代化的詞語來形容,便是“團魂”,統一的手勢、小團體的集體意識,都有利於消除尷尬

自我介紹,大概是社交中逃不開的尷尬點。當宋丹丹主張的“我是誰,怎麼出名的,有什麼成就”三部曲作用於年輕群體,便有了張翰“我只是一個演員”的執拗、也有了李雪琴“大家可別太嚴肅認真的說了”的心聲、汪蘇瀧的“插科打諢”式介紹成為年輕明星追捧的模板;“我怕我說出來我是誰,大家都沒有反應”,彭楚粵的不安源於名氣……

年齡、性格、閱歷的不同,難免轉化成社交中的碰撞和不適,甚至會讓人產生退卻的心理。《桃花塢》並沒有迴避這些現實中真切存在的問題,它所呈現的明星嘉賓們不是完美的社交範本,而是和所有普通人一樣,會害怕自我介紹、擔心不被群體裡的人所認識、面對前輩時手足無措,以及不知道如何融入群體等,而這也是這場社交實驗中最具魅力和最溫暖的地方。

群居生活:一個人抵達一群人出發

“理想生活”,是《桃花塢》丟擲來的“事業線”,而一個人的理想生活容易實現,一群人的理想生活則是一場火花的碰撞,尤其是對於初識不久、尚且在磨合期的15位嘉賓來講。遠離市中心五十公里的原生態村莊,會如何蛻變成一個群體的理想社群呢?

如果說初次見面是社交議題,那選擇房間和選擇塢長則更側重於群體生活的“考點”。選擇房間實則是在群體生活中構建一種更為親密的、以家為單位的關係,“長者先,幼者後”的基本禮儀之外,性格相投、結伴同行、老友,每個人都在努力找到屬於自己的“親密關係”並迅速靠攏,當然也有向新朋友發出邀請的人。

選擇塢長是群體生活中個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投票、發言以及承擔義務,而這其中同樣夾雜著年齡、閱歷、資歷、性格等多重考量。在經歷了按照年齡輪班、投票表決等多重選舉機制後,陳陳陳毛遂自薦,其他14位嘉賓也自動成為他的社會實驗樣本。只是走馬上任的陳陳陳舉辦的第一場集體會議並不愉快。

“我們每有一個人發言,就換一個議題”,從陳陳陳提出的“入住需求統計”到張翰提出的“明確目標”,再到陳陳陳的“討論每個人心目中的理想社群”被蘇芒否決,甚至是孟子義提出的“收錢”也被逐漸分解成為出資額度、具體用處、是否負責日常開銷等問題時,會議的主題逐漸偏離,塢長的話語權持續下降。

很顯然,這仍然是一個最初級的群體:每個人都在積極發表意見,卻沒有人能夠拍板定論。“八個CEO管理一個公司,這個公司上哪兒好去”,郭麒麟看透了這一點。最終這場會議也只是以“從眾心理”收穫了出資額人均650元、解決了晚飯問題,至於其他尚無定論。

狂歡派對的時間,看似每個人都在積極準備晚餐,思緒卻不約而同停留在下午的會議裡,無效、浪費時間之外,桃花塢究竟該如何建設呢?陳陳陳選擇了線下討論或者單個突破,蘇芒則希望先培養群體意識從長計議,或許真的應了那句“沒有什麼問題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轉折點出現在了集體晚餐時。

張翰去採購、周杰在普及有機生活的概念、宋丹丹在裝盤、周也在操弄椒麻雞、彭楚粵以鏡頭為牽引與所有人再拉近關係,每個人都在這頓晚餐裡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當所有人都朝著一個共同目標前進,也就會快速各歸其位,屬於桃花塢的團魂真正在此時才開始被激發,建設理想社群的目標也再次被提出來。

《桃花塢》:一場關於慢綜藝的先鋒性實驗

經歷了田園時期、經營時期、情感觀察時期的慢綜藝正在快速陷入疲軟,市場亟需一檔綜藝喚醒觀眾的熱情。相比“守拙歸田園”的美好,《桃花塢》所探討的群居生活更多是在週末節假日與三五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短暫逃離都市、在近郊共度美好生活,也更符合年輕人的習性和需求。

另一重的現實思考,是被手機統治的生活裡,人與人之間的聯絡愈發便利,但關係卻越來越疏遠,低頭族的盛行背後無論是習慣孤獨還是害怕被孤獨,其實都是一種畸形的社會心理。群居生活,是對人物關係的全方面勾連,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斷拉進,可謂“對症良藥”。

隱藏在《桃花塢》的創新性背後,是節目組對現實現狀的更深層次挖掘,它所提出的“近郊美好群居生活”不僅有慢綜藝對現實的治癒感,更不失為一種可行性生活建議。新概念綜藝需要落地,《桃花塢》的驚豔之處還在於製作上的大膽革新。

陳陳陳、郭麒麟、賴冠霖、辣目洋子、李雪琴、孟子義、歐歐(OO)、彭楚粵、宋丹丹、蘇芒、舒淇、汪蘇瀧、張翰、周杰、周也(按姓氏首字母排列),恐怕再沒有哪檔慢綜藝會和《桃花塢》一樣,一次性聚集15位在各個領域有所成就的且個性迥異的明星擔任常駐嘉賓,而這也意味著選角、拍攝、剪輯上的難度升級。

“基本上是按照社會心理學的性格,去做一些差異化的對比”,導演透露道。據瞭解,節目組在前期利用大量時間去做匹配和調研,透過多次面談不斷去了解他們對節目理念的理解、對人際關係的理解。以歐歐和陳陳陳為例,作為藝術家代表,節目主要考量的是他們所帶來的藝術想象力,以及社群中藝術活動的趣味性。

《桃花塢》還打破了以往慢綜藝多以單線敘事的模式,以生活線和事業線並進的方式進行,在保障真實感的同時,共建理想社群的“指令”讓節目更具衝突性。“想要這15個人最真實的狀態,可能一開始是非常困難、找不到主心骨,會有一些曲折波折,然後到後來慢慢就好了,這其實是一個人際交往的過程”。

從節目呈現來看,明星嘉賓在入住桃花塢時並不知道具體的節目規則,所以才有了第一期嘉賓們的“懵”、理想社群推進緩慢等問題。事物的另一面,則是它的極盡現實性,這不是一次模擬秀場,沒有提前走位和演練,而是真實碰撞,這也是為什麼其中的社交場景總能打動觀眾的關鍵。

不過《桃花塢》並不是一場強制性的逃離,沒有沒收手機,也沒有被迫求生存,而是極盡真實的還原生活,每個人都是進可享受群居生活、退可獨守孤獨。

荒誕喜劇式的旁白、專業理論知識的融入,是《桃花塢》不同於其他綜藝的獨特氣質。“作為一檔明星社交觀察真人秀,我們需要來對他們的心理活動、心理解讀來進行提綱挈領,也可以實現對社交知識的科普。接下來的創作中我們也會接續這種模式,但前提是不影響故事的整體敘述”。

從橫空出世到如今逐漸疲軟,慢綜藝走過了五年多的光景,《桃花塢》無論是從演員陣容,還是社會觀察主題的增效上,以及其所探討的“一群人的理想生活”,都具有一定的市場新銳度,而這也決定了它必將成為慢綜藝市場又一節點性作品。而回到當下,我們也期待著它帶給市場更多的笑聲、治癒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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