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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但一抬頭我看見凌一堯嘴角的笑,一下子發現自己非常願意當這個小丑。

影片《我要我們在一起》以十年後的現在為切入點,將故事格局放置在呂欽揚和凌一堯十年愛情長跑的片段式情節回憶中,選取了幾個兩人相處中重要的情節點作為影片敘事的主要內容,用青春校園愛情的青澀、純粹碰撞步入社會的艱難、悲哀,一針見血地刺中了從純愛到生活的壓抑轉變。

電影改編自網路長帖《與我十年長跑的女友明天要嫁人了》,與當下眾多青春愛情片不同的是,《我要我們在一起》將敘事主體放置在了兩人相戀多年後在社會中打拼時所遇到的現實問題,深深相愛並且為彼此努力生活的兩人卻仍被所謂現實擊垮,而對於校園時期的情感淵源僅做了篇幅較小的回憶。

1、被打破的二元對立

在影片《我要我們在一起》中除了主角之外還出現了三個角色:不論是一心單戀甚至不惜欺騙朋友向“女神”求婚的大喬,還是遊戲生活想要擠入娛樂圈的蔣倩倩,亦或是男主的最大情敵、家境殷實的小羅,他們每個人在影片中都展現出了不同性格特質,不再像往日“男二女二”的反派角色,二元對立在此從未存在。二元的本質即為一元,它將事物分為對立的兩個方面:非黑即白、非善即惡、非此即彼,從而達到一種“正義戰勝邪惡”的成就感。

但《我要我們在一起》中的人物都不存在這樣的二元關係,每個人物都有著閃光點與不足,大喬作為呂欽揚學生時代最好的兄弟,兩人一起去辦公室偷遊戲機,一起偷看舞蹈教室的女生,一起對兩個不同的女生暗生情愫,在之後步入社會後的相聚後,兩人約定一起創業,但不免落俗的是,導演選擇用“兄弟背叛”來給男主製造最大的困難——大喬私自拿走投資方的錢款,讓呂欽揚在資方與民工之間左右為難,還自行墊付鉅額,走到人財兩空的地步,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兄弟間會做出的事情。

而當一場同學聚會中,凌一堯發現蔣倩倩手上的鑽戒來自大喬後,一切不言而喻,一場兄弟的背叛卻仍是來自於對自己的不自信與對心儀女生的放不下,“我怕倩倩跟別人跑了”成為大喬“作惡”的因,身為兄弟的呂欽揚如同學生時代一樣,幫他扛下了這個鍋。但最後,也是大喬主動向凌一堯講清實情、誠懇道歉,他的內心對此也愧疚萬千,並不是一個沒心沒肺、故意給朋友下套的“狐朋狗友”。

影片後半段出現的小羅,即使作為情敵,他家境殷實同樣認真踏實,對凌一堯的感情也十分尊重,面對呂欽揚賭氣般的不尊重行為同樣照單全收,影片中對於小羅的刻畫僅存幾場,但卻完整向觀眾展現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十分不錯的追求物件,而不是有著不良嗜好或人格缺陷的人物設定。

2、青春懷舊型別的真實表達

自《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之後,國產青春片在2014、15兩年發展至高潮階段,《何以笙簫默》、《左耳》、《匆匆那年》、《同桌的你》等,大熱的校園言情小說紛紛被購下IP後搬上大熒幕,並獲得不錯的票房收益。這類青春懷舊題材的電影,長盛不衰正是因為“作為一種普遍的情緒,懷舊是指對已經逝去的人或者事物的留戀和追想,而青春懷舊類題材電影的出現則給電影觀眾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宣洩情感的出口,在青春題材電影中,人們能夠看到真實的自我和經歷過的青春”[1],校園生活是每個人都曾經歷過的一段時光,這段時光便更顯珍貴與值得回憶,那份乾淨與純粹當下不可多得的點滴光芒。

但隨著青春型別影片的劇烈暴增,影片出現的問題同樣接踵而至,同質化、懸浮化成為這類影片的最大弊病,劇作家賴聲川曾說:“重點不在新,而在真。純粹的真,經常自然就新。刻意求新,很難保持真,”這用在青春懷舊類影片中也十分恰當,觀眾感動於2016年電視劇版《最好的我們》,稱其為國內最好的青春影視作品,而對於《小時代》系列所創造的視覺奇觀內心卻沒有代入,也正是因為後者充斥著這份不落地的懸浮感。

而在《我要我們在一起》中,也許是原帖作者曾說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為影片鋪上了一層真實的基底,基礎故事的“真”已是當下國產青春片難能可貴的真情流露,以及影片將目光主要聚焦於步入社會後的兩人而非校園愛戀的情節同樣讓這部影片與很多青春類題材電影拉開距離。

此外影片中視覺呈現也十分符合原帖的設定,這包括演員的表演、影片氛圍的塑造以及造型等元素,呂欽揚從校園中桀驁的男孩,成為工地上灰頭土臉的民工,不論是演員表現還是妝效服飾都有著十分明顯的切割,這也是切割校園與社會的分界線。這樣的視覺呈現為影片增添了真實感與落地感,感情在此時也顯得愈發純粹。在電影的眾多型別中此消彼長是一個常態化的過程,青春懷舊類影片的未來發展中,同質化與懸浮化成為必備良藥。

結語

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將上映時間放置在“520”這一網路情人節的時間節點,觀影人群目標明確,上映兩日便票房破億,但對標2013年的《致青春》的7億票房,各種差距也是國產青春型別電影一路滑坡的真實寫照,好在這一部影片對於青春的那一種純粹無畏的感情進行了盡善盡美的書寫。

正如原帖作者寫到的“子石和大喬不遺餘力地耍寶,烘托我的形象,而我感覺這樣太小丑了,但一抬頭我看見凌一堯嘴角的笑,一下子發現自己非常願意當這個小丑。”不留餘力的雙向奔赴是青春時光中不可多得的美好回憶,而呂欽揚和凌一堯奔赴了十年,人的一生會有幾個這樣的十年,還是心甘情願做“小丑”的十年。

[1] 張靚.論大眾文化中的懷舊情結[D]. 山東師範大學.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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