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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黃河入海口,屹立著兩座銅像。一個手拿千里鏡,眺望遠方;一個手指前方,侃侃而談。他們是康熙朝時有名的河臣——陳潢與靳輔。

他們於朝堂相遇,因治水理念契合而成知己,一生為治理黃河災患而奔波。百姓感念他們的付出,為他們建神廟、立銅像,讓他們可以守護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

這樣兩個經歷傳奇的千古名臣,按說早該被多次拍攝成影視作品。但檢索過往片庫,完整而忠實地描述這段歷史故事的卻鮮有。

如今,張挺導演終於帶著《天下長河》來了。

故事以清康熙年間的黃河治理工程為線索,講述陳潢、靳輔兩位治水能人,在康熙的支援下,逐漸平定河患的故事。雖然在歷經長達半個世紀的櫛風沐雨和朝政風波後,特別是在封建王朝的歷史侷限性下,兩人最後未竟全功,結局也堪稱悲劇,但仍然留下了讓後世為之稱道的豐功偉績。

當下家國情懷愈發高漲,講述英雄人物為國家、人民力挽狂瀾的故事,恰逢其時。而影視行業轉向嚴肅,也為這兩位光照千古的治河名臣,提供了最合適的出場時機。

但為了拍這部戲,張挺等了十年。

總導演、編劇張挺,好酷影視總裁、總製片人姚昱竹

十年前,被陳潢與靳輔的故事打動,他一口氣寫完了劇本。十年後,曾經有成為古代瑪麗蘇容器傾向的歷史劇,逐漸迴歸正軌。這個曾經被連連拒絕的“抽屜本”,也在調整後,以更加完善的面貌重見天日。

這兩個男人的故事,一下子就打動了我

寫《天下長河》的劇本,源於我十多年前一次翻閒書的經歷。

那個時候,看了一本《清史稿》,為其中各色奇人驚歎不已。舉凡王朝開創,總會有各種不靠譜的奇人。康熙重用漢臣,那個時代有意思的人物更是層出不窮。甚至很多人物的經歷,連戲曲都不敢那麼唱,但它就是發生了。包括《天下長河》中的兩位主人公陳潢與靳輔。

中國自古是一個農耕國家,黃河文明是華夏文明的發源地,哺育了我們這個黑頭髮、黃面板的族群。但是黃河的災難也很大,宋代以後,中國氣候變化不定,再加上連年戰爭,自然環境被破壞得嚴重。

河患嚴重,歷朝歷代都會有人出來治河,陳潢與靳輔便是在史書上留下了輝煌一筆的治河天才。

他們一個是屢試不第的秀才,一個是年輕的安徽巡撫,不論哪一個都看似和河不沾邊,但在治河這件事上,他們功業彪炳,也留下了一些澤被後世的理論,比如束水攻沙(縮小河床斷面,增大主槽河水流速)、在黃河上游植葦種柳、減水壩等等,直至如今依舊適用。

這兩個奇才相遇,成為知己,一同為國家的治水事業而奮鬥終生。在陳潢去世後,靳輔接過治水的重任,從個人命運上來說,他們的結局並不算好。一個在獄中冤死,一個死在治河路上。但是從歷史上看,康熙一朝因為他倆在治河上開創了新的局面,今天黃河入海口,立著的兩座銅像,就是陳潢、靳輔的銅像。歷史上記載是康熙三十五年,朝廷出錢修的。但在朝廷修之前,百姓就自發建了很多以他們為祭拜物件的河伯廟。

特別讓我感動的是,將近四百年過去了,兩個人還是站在黃河入海口,兩個新的銅像是九十年代鑄的。大家可能都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始終在守護著我們,這種遺愛自在人間的精神,實在是太打動我了。

所以我就決定,要把這個故事寫出來。

歷史上有記錄,陳潢去世之前,給靳輔寫信,用的是當年蘇東坡寫給他弟弟的詩: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靳輔臨死之前寫了一個奏摺,希望皇帝能夠給陳潢平反,其中引用了李白的兩句詩:平生不下淚,於此泣無窮。

光是這兩首詩,你就能深深感受到那種知己心心相惜,彼此支援與天鬥、與人鬥,但仍生生不息的傳承感。我想寫出的,就是這種傳承。

總導演、編劇張挺

當時寫劇本之前,定下《天下長河》的劇名,也有這樣的意味在裡面。一方面,長河就指代我們的母親河黃河;另一方面,長河也意味著歷史長河,相容幷蓄,誕生了太多像陳潢、靳輔這樣的人。

整個寫作過程可以說是一氣呵成。清史記錄比較完整,也為我的劇本提供了豐富的素材。不過,史書一般透過史官來編撰,對本人反而沒有特別多記錄。

所以最終整個故事就以陳潢與靳輔的生平為藍本,保證了大的歷史關節處正確,也在一些小的地方進行了虛構和發揮。

比如康熙愛摔跤,那就可以在這些地方做文章。再比如靳輔經受了幾次冤枉,他被冤枉到什麼程度,這也需要我自己來給豐滿起來。

但像大的一些情節,比如康熙向靳輔道歉,這是有史實記載的。康熙28年,他帶著靳輔南巡的時候,不但為了自己曾經的一些錯誤當面道歉,還馬上讓靳輔官復原職繼續做河道總督。這些情節我就保留下來。

最終,就這樣一口氣寫了30集,《天下長河》的初版劇本也就完成了。

這是我創作生涯中唯一一部“抽屜本”

初稿劇本是十年前就早早寫好了,但寫完之後就一直擱著。這種戲想要投拍,實在太難了。

那幾年剛好是資本瘋狂湧入影視圈的時候,更難的特效、更難的IP都有人搶著拍,但一說要拍兩個男人付出一生,報效國家的故事,因為沒有娛樂性,就沒人願意拍了。

這一擱置,就放了十年。這個作品也就成了我創作生涯中唯一一部抽屜本,甚至我都對它不報任何市場期望了。

真正的轉機,還是《大明風華》總製片人姚昱竹的加持。

那時候,我們剛剛合作完《大明風華》。拍《大明風華》的時候,她就特別信任我,劇本讓我改得面目全非,但最後依然遵循了我的意見。我們合作得比較默契,她承擔了大部分的溝通工作,讓我能夠靜下心來投入到創作中去。

這一次,是我和她閒聊,就聊到了《天下長河》的劇本。我告訴她,我有一個抽屜本一直沒能拍,說的時候她都不相信,說你怎麼會有賣不掉的劇本。

然後我就給她看了劇本,看完之後她才發現,原來這部劇基本沒什麼女性,全是男性。當時,大女主還流行著呢,這的確太不符合市場主流了。雖然話語中稍顯猶豫,但姚昱竹還是建議我們先遞到管理部門試試看吧。

特別幸運的是,浙江省廣電局和廣電總局電視劇司等上級管理部門的領導和專家們,對這部戲的編劇風格和主線故事都還挺重視,也挺認可的。

究其原因可能是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寫過水利相關的戲。同時,時代走到今天,國家命運已經變成了大家最關心的一件事情,主管部門有意識地加強和引導歷史正劇的創作,這才推動《天下長河》能夠真正地啟動。

不過,想要拍,劇本要調整的地方還是比較多的。

首先,是需要把過去那些時代影響下偏娛樂化的東西全部都改掉。初版的劇本,是歷史傳奇劇,傳奇性更重,而且主題相對要散一點,沒有那麼多關於治河的內容,現在的劇本,則更重歷史,對治河講得也比較透徹。

這一方面,要特別感謝水利專家們的幫助。尤其對古代水利有專業研究的專家,他們給了我很多有用的資料。因為有一些史實資料我其實看不太懂,有很多專業名詞,還有一些改名的地區,他們就幫助我這個外行一點點捋清這些資料。

其次,我過去寫作還是沒今天成熟,我把那些不太成熟也都改了,算下來其實大部分都重寫了。

這些年來,除了做編劇,我也嘗試著導演了幾部作品,這個過程對我的創作來說特別重要。我一直覺得,所有的編劇都應該嘗試做一下導演。過去純做編劇的時候,可能經常會遇到導演拍出來和自己想法不一樣,痛苦的時候就比較多。

但做導演之後,你對它的工藝流程,包括拍攝現場的節奏感,鏡頭的運用熟悉之後再去創作,文學的根依舊在,但相比以往會更清楚應該用怎樣的節奏去塑造劇本。這其實是一個蠻有意思的過程。

這一次,《天下長河》也是由我來擔任導演和編劇。導演的拍攝工作剛剛展開,劇本倒是前前後後修改了六稿,才最終定了下來。從2019年重新啟動《天下長河》的專案,到今年開機,中間我只拍了個八集的《我們的新時代之排爆精英》,就再也沒有其他劇了,剩下的時間,就一直在來回改劇本。

其實我不怕修改,在我看來,開機之前所有的修改機會都很重要,在現場拍攝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很急,再想改就來不及了。

劇本的創作難度的確很大,但從最終的成稿來看,我們都還是比較滿意的。

劇本改好了,演員們也都非常順利地確定下來了,包括羅晉、尹昉、黃志忠,都很受到認可,尤其是羅晉身上的書卷氣,和康熙挺符合,所以彼此都確認得很順利。

一切準備就緒,劇也就可以開拍了。

為了這部戲,我們挖了一條“黃河”

我們是9月7號剛剛開機,開機之前,所有主創就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這一次的艱苦,和《大明風華》還不一樣。《大明風華》難的是想象力和畫面表達的能力,劇裡引入了很多幻覺和夢境,所以畫面呈現上要講虛實結合,甚至有一些預言性的內容存在。

而《天下長河》強調的,恰恰是真實感。陳潢和靳輔是怎樣治理黃河的,他們又是怎樣經歷了同僚的陷害的;康熙又提出過什麼治河理論,又為何失敗了;他和陳潢、靳輔這些河臣的關係,又是怎樣的。這些都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事情,需要的就是真實感。因此,我們這一次,就要拍很多人沒有拍過的東西。

首先,就是黃河。

既然要治水,就要把人和自然鬥爭的過程展現出來,之前有人建議過我們用現在比較流行的LED屏,但我其實沒有考慮過。

LED屏可能比較適用於現代的高樓大廈,在歷史劇中運用起來,恐怕還很難。尤其是康熙史上發生的兩次巨大黃河災難,歷史記載,水災最大的時候,能把開封最高的佛塔的塔尖都淹掉。要拍出這種令人震撼的災難感,除了透過特效、綠幕,更多還是需要實景來還原。

所以,在開機前,我們就在橫店先挖了一個“黃河”出來。大概有幾十畝地,後期可以透過造浪機呈現黃河洶湧奔騰的效果。我們又找人壘了一個六米左右的堤壩,還做了一個帶工地的小村莊,這就把要拍的黃河的區域性做了出來。

這主要也是為了保證演員的安全,真的黃河,是不能讓演員下去的,水流太過湍急,非常危險。

要拍的黃河不止區域性。外景我們還得跑好幾個地方,我們計劃到時候轉內蒙和陝西中間的黃河大峽谷,之後再去青海拍巴顏喀拉山脈的黃河源頭。

其次,我們還想要還原清早期的粗糲感。

這些都是以前的清朝劇鮮少嘗試的東西。所以這次的任務還挺重的。我們計劃拍攝4個月,後期製作預計也要大半年,所以和大家見面估計就是一年多之後了。

時間尚早,目前我們的工作,就是專心投入到拍攝中去。劇組一旦開機以後,就像一條船在急流險灘裡頭走一樣,需要靠天吃飯。然而我覺得,一部劇的好壞固然取決於天時地利,但同時也是跟劇本,跟拍攝條件有關係,如果大家夥兒都對一個事有信心,那麼就一定能把這件事做好。

恰好,我們對《天下長河》有這樣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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