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沉默的羔羊》上映。
僅僅一週,便狂收1500萬美元票房,連續五週位居票房冠軍。
次年,眾望所歸,斬獲奧斯卡金像獎。
成為影史第一部榮獲此獎的恐怖片。
難得可貴的是其更成為繼《一夜風流》、《飛越瘋人院》後第三部包攬奧斯卡五項大獎的電影。
直到27年後的今天,《沉默的羔羊》依舊讓人痴迷。
不僅是因為它集合了恐怖、宗教、懸疑的元素;
而最令人所著迷的——
是《沉默的羔羊》所蘊含的心理學色彩。
再加上極富邏輯性的劇情,
展現的是一個重重謎團、引人費解、撲朔迷離的故事。
而在這個故事裡,始終有一個貫穿全域性的核心人物;
他不僅是電影故事劇情的重要推動者;
更成為影史上最經典的角色人物之一。
他就是由安東尼·霍普金斯所飾演的角色——漢尼拔博士。
我相信,每個看《沉默的羔羊》後的觀眾都會牢牢記住這個角色。
僅僅出場16分鐘;
但卻搶了所有風頭。
魔鬼?為何如此優雅?影片一開始,交代了事件的起因。
一個外號叫做“水牛比爾”的變態殺手令FBI頭疼不已;
無奈之下,只好派女特工史達琳去向關在精神病院的連環殺手——精神病專家“漢尼拔博士”請教。
而隨後,展開了三條主要的故事線。
一是影片主體,追捕殺手比爾。
二是史達琳自身的對於“自我”的探究。
三是漢尼拔從開始見到史達琳就開展的一步步的逃獄計劃。
而在這些故事裡都離不開漢尼拔的身影。
他像魔鬼一樣隱祕、殘忍冷血。
“將人的肝配著紅酒吃掉”
影片裡的漢尼拔一臉享受的承認了。
在咬掉給他做檢查的護士的下顎時,
漢尼拔的脈搏從沒超過85,即使在吃掉她的舌頭時也是。
未露出獠牙的一面時,他是世上最紳士最有智慧的博學者。
他對於人的心理的把控離不開自身淵博的知識。
於是我們看到史達琳第一次和漢尼拔對話時,他是如此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但同時,卻能一眼看穿史達琳的一切。
史達琳在他面前與單純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
漢尼拔三言兩語便突破特工史達琳的心理防線,
給她好好地上了一課。
身為變態食人魔,他是極驚悚的殺手,
但同時,他又擁有強大的理性。
最可怕的是,漢尼拔對於“人”的心理研究已經登峰造極。
他比誰都要了解“人”,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裡,漢尼拔的鏡頭大多是運用特寫或近景的方式拍攝,這樣極富表現力的鏡頭拉進了觀眾與角色的距離感,聯絡到故事漢尼拔的恐怖事件,他給人帶來的是一種“毫無預料”式的恐懼感。
因為誰也無法預料漢尼拔的行為是什麼。
他像魔鬼一樣玩弄規則,是秩序的隱形破壞者。
同時,他又能將周圍的人刷的團團轉,靠著淵博的知識優雅而從容地應付一切。
他比任何人都要“自我”,將自我作為上帝。這不禁使人想起《老無所依》裡賈維爾·巴爾登所飾演的那個蘑菇頭殺手。
同樣的視生命如草芥;
同樣的理性、強大;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將自我視作“上帝”,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
代表的是最不可控的一類人。
由於極度遵循自我,漢尼拔幾乎沒有弱點。
你永遠無法預料他下一步的目的是什麼。
就像影片裡,誰能想到漢尼拔即使被關在重重監獄裡,也能通過利用史達琳一個人來操縱一切。
他故意地對史達琳暴露出想離開這個沉悶監獄的渴望;
史達琳以為握到了漢尼拔的弱點。
於是欺騙他,想與漢尼拔做交易換來案情的真相,以找到凶手。
漢尼拔卻早已將史達琳看穿,這個單純而自做聰明的女人也引起了他的興趣。
另外,他比誰都明白,即使自己遵守規則,幫助FBI找到凶手,自己也不會自由。
他打心底便是蔑視規則,從未將自身逃獄的希望放在“規則與秩序”上。
最具諷刺意味的是,在影片裡代表著規則與秩序的執行者的FBI、美國議員等人居然也要求助於這個規則“破壞者”。
這不禁令人深思,秩序與規則總會有缺陷,世上絕沒有完美的規則或秩序。
當規則與秩序不再適用時,該如何解決因其殘缺而造成的錯誤?
就像影片裡的水牛比爾;
因為童年被繼母殘酷虐待,導致他心理畸形,成為一名有著易裝癖的變態殺人魔。
水牛比爾本身便是社會準則缺失下的受害者,而後又反過來危害社會秩序,不可謂不具有警示意味了。
而另一方面,這也是水牛比爾和漢尼拔最大的區別。
漢尼拔有著強大的“理性自我”,兼洞破一切都智慧,成為“自我”世界的上帝。
而水牛比爾則僅僅是受“慾望”與“本性”驅使的奴隸。
就像電影裡漢尼拔對水牛比爾的分析一樣:水牛比爾喜歡“貪圖”。
而這就是他的致命弱點。
對漢尼拔最貼切的形容:魔鬼與上帝共存。他魔鬼的一面是殘忍、無情、血腥,
他另一面又是智慧、深刻、理性、強大,將自我視作上帝。
所以幾乎每個觀眾都難以忘記《沉默的羔羊》裡這個顯得極度矛盾但又能完全接受的人物,幾乎牢牢佔據觀眾腦海。
而我也相信,每個觀眾也一定會對漢尼拔在影片裡每一個出場鏡頭刻骨銘心。
除此之外,就像前文提到的,漢尼拔是影片故事三條主線的核心人物。
而漢尼拔的每一次出現也就意味著故事的進一步發展;
所以漢尼拔成為故事劇情的轉折點,雖然鏡頭不多,但給人留下的印象絕對難以言喻。
另一方面,除了安東尼·霍普金斯令人心折的表演之外,《沉默的羔羊》在懸疑、恐怖元素表現方面的優秀同樣不容忽視。
影片整體的色彩偏暗,即使是幾場室外的場景中,也少見明亮的顏色,這樣的色彩本身便給影片加重了懸疑風格;
而開篇便引出“水牛比爾”事件、食人魔漢尼拔,更是提前為觀眾留下一個預設的恐怖心理。
當出現某些令人喘息的緊張情節時,這種恐怖心理便被無限放大,
從而營造了一種“提著膽子”在崩潰邊緣遊離的窒息感。
這樣的方式和希區柯克的作品中表現懸疑的手法如出一轍,都是運用潛在的恐懼心理表現懸疑,令觀眾忍不住被故事深深吸引。
雖然懸疑表現方式老套,但《沉默的羔羊》融入了現代心理學分析方法,給人們展現的是一種與福斯息息相關的社會型恐怖感。
自從《沉默的羔羊》上映以來,對於這部電影的分析從未間斷過,心理學、哲學、宗教、社會隱喻,都是值得分析的地方。
而筆者最想分析的還是“漢尼拔”這一形象,寫他的這篇文章也已經醞釀了許久。
如有謬誤,還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