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習慣每次在觀影后都會去找一些關於影片的相關資料,所以正好把影片背後的真實事件和歷史羅列出來以饋讀者,這個系列會不定期根據我曾經看過的影片進行更新。
您可以把這個系列的文章看做一個觀影指南也可以當做對於曾經真實事件的一個探究,反正我寫是出於愛好,您看完也能了解電影背後的歷史。
這兩期的文章會是一個短系列,我將把它分成上下兩個部分來寫,因為它不僅僅是一場戰役或者戰鬥這麼簡單,它會系統和全面介紹美國黑人在二戰中如何融入美國空軍的整個過程。
今天我們先來介紹(下)部—— 《紅色機尾》這部電影背後的歷史。
影片介紹影片講述了二戰中,美國第一批黑人飛行員,克服當時制度和種族上的限制,組成了空軍332大隊。他們的飛機上都畫著“紅尾巴”,於是這也成為了他們的綽號。“紅尾巴”這支美國軍事史上第一支由非裔美中國人組成的飛行員編隊,因為參加戰爭培訓被派往阿拉巴馬州隨時準備迎戰。在那裡,他們經歷了猖獗的種族主義和騷擾,他們的飛行和戰鬥能力曾飽受質疑,但“紅尾巴”在空中卓越的表現,促使空軍廢除了種族隔離制度。他們在與義大利、德國的衝突中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第8部分 踏上非洲
1943年4月24日,美國的“馬裡波薩”號運兵船在摩洛哥卡薩布蘭卡靠岸,當時船上就流言四起,根據所配發的冬裝,官兵們自己猜測第99中隊將駐紮在英格蘭。飛行員路易斯.普爾奈爾拿了一瓶可口可樂——雖然港口有很多,但在遠離港口的機場上很少見——這瓶可樂留做中隊第一次空戰勝利時的獎賞。為此它受到了嚴密的保護。
一天後,第99戰鬥機中隊的飛行員們登上了一列由一個車頭、一個客艙和十幾節車皮組成的老舊列車,行進了 150 英里穿越法屬摩洛哥,然後抵達費茲鎮旁的前德國空軍的奧耶德.恩賈基地。機場基本上就是一片草地,德國的Bf109轟炸機的殘骸散落在基地各處,中隊還要等上一個星期飛機才會到——27 架寇蒂斯 P-40L,這種安裝“灰背隼”發動機的戰鷹效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P-40L 的機槍與 6 挺機槍的 P-40F 相比少了 2 挺,為的是在散熱器、滑油冷卻器、發動機和其他關鍵部位附近增加 100 磅的裝甲。
一次訓練飛行中,飛行員克拉克的起落架沒能成功放下來,最後把油料都耗光後,他冷靜地駕駛 P-40L 進行機腹迫降,把損傷降至最小。為此他獲得了陸軍《Yank》報紙“本月美國佬”的稱號。飛行員羅伯特斯同樣也挽救了一架 P-40L,他的飛機刮到電線,被切掉了方向舵和垂尾的頂端,羅伯特斯小心駕駛受傷的“戰鷹”飛回奧耶德.恩賈基地並安全降落。
第九部分 空軍第33大隊
第 99 中隊被分配給第 33 戰鬥機大隊,接受威廉姆.莫姆耶爾上校的指揮。該大隊在法德吉歐納的戰鬥開頭非常糟糕,莫姆耶爾率領 75 架 P-40 第一次抵達機場時,在降落中就摔掉了 21 架。在最初的挫折中恢復過來後,1943年1月第 33 大隊在首次空戰中取得了巨大勝利,擊落了 8 架敵機。但是由於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大隊損失嚴重而不得不進行修整。第 99 中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加入來彌補損失的。
莫姆耶爾上校很快就表露出了對全是黑人飛行員的99中隊反感,據說當黑人飛行員向莫姆耶爾敬禮時,莫姆耶爾從不迴應他們的敬禮。1943年 6 月 3 日他將早晨的簡報會提早了 1 個小時卻沒有通知第 99 中隊,導致了後者的遲到。他試圖以讓第 99 中隊難堪來破壞他們的聲譽,而只有後者才知道莫姆耶爾傷害人的程度。
在那次簡報遲到事件後,第99中隊執行了首次作戰任務,在這次戰鬥中,他們轟炸並掃射了義大利潘塔萊里亞島上一個德軍機場。攻擊潘塔萊里亞島上軸心國軍隊的行動在繼續,第 99 中隊的飛行員輪流參戰以獲得戰鬥經驗。
第十部分 可樂——屬於首次擊落德國戰鬥機的飛行員
1943年6月9日第 99 中隊首次遭遇敵機,當時他們駕駛著6架 P-40L,為為轟炸潘塔萊里亞的 A-20 攻擊機護航。編隊在上方五點鐘發現 4 架德國的Bf109戰鬥機,P-40L 轉向德機捲入徹底的混戰,這是對第 99 中隊的飛行員技能的考驗。雙方纏鬥一番後都沒有將對方的戰鬥機擊落,所有的 6 名飛行員都安全返回基地,在與德中國人的第一次戰鬥中生還下來。但是他們對戰鬥的渴望卻被莫姆耶爾在給陸航關於此次戰鬥的報告中寫成了“驚慌失措”和“自由散漫”。在他擔任第 33 大隊的指揮官期間,他不斷抹殺並肆意詆譭第99中隊所作的貢獻。
1943年7月2日第99中隊被命令去為轟炸西西里島的德軍機場的16架 B-25 護航,飛行員哈爾在此次戰鬥中第一個擊落德中國人的戰鬥機,在返回基地上空時,哈爾在機場上做了一個勝利滾轉,他的戰友也就是上面提到幫忙保管這瓶“勝利的可樂”的路易斯.普爾奈爾到 15 英里外弄了冰塊來冰鎮那瓶可口可樂,哈爾在一片橄欖樹林的樹蔭享受這個獎勵。
第十一部分 為了存在而鬥爭
1943年9月2日,第99中隊中隊長小本傑明中校受命回國,第33大隊的指揮官莫姆耶爾和陸航中的其它人試圖將第99中隊送回國或者調離戰區,並且同時美國知名雜誌《時代週刊》上發表了一篇名為《實驗證明了什麼?》的文章,文章說第 99 中隊可能被解散,文章還援引了莫姆耶爾的報告,稱他們不像一個團隊那樣作戰、選擇沒有防護的目標,避開有防護的、遭到攻擊就四處逃竄、壞天氣下不起飛、總的來說表現很差。“以我的看法他們比不上大隊中的其他中隊。”莫姆耶爾在正式報告中寫道。“他們沒有表現一線戰鬥部隊所必須的侵略性和膽量。把第 99 中隊調走的話,我們的工作量和時間都會減少很多。”(看到了吧,美國的紅脖子們說謊是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
莫姆耶爾上校的上級豪斯准將贊成他的看法,西西里戰役盟軍戰術航空隊副司令卡農少將也通過了該報告。地中海盟軍航空隊副司令斯帕茲中將補充了意見,據他建議第99中隊可以在巴拿馬運河這樣的地方執行海岸巡邏任務。
“我憤怒了”,小本傑明回憶當時的情況說到。他在國會評估第 99 中隊的表現及訓練黑人的可行性之前被傳喚作證。“我確定陸航手中有所有的牌”,小本傑明解釋道,“尤其是信件向上傳送的管道,豪斯將軍宣告黑人在生理上並不適合成為一名很好的飛行員。”
小本傑明對於這種種族主義面孔已經司空見慣了,告訴國會中隊的飛行員陸航其它中隊正在戰鬥的美中國人沒有什麼兩樣,表現和他們一樣。“我記得說了海外人民對我們的態度,他們對黑人的接納比國內更讓人愉快和讚賞。我還強調了第 99 中隊的人員展現了能力,為正在美國訓練準備前往戰區的其他黑人部隊打下了基礎。”
小本傑明解釋道第 99 中隊在組建之初只有 26 名飛行員,比同時期其他中隊少了 30%-35%。這意味著他的飛行員多的時候一天要執行 6 次任務。此外對地攻擊任務意味著遭遇敵機的機會不多,影響了空戰戰績的獲得。
當時的報告起草人是國防部的奧當奈爾上校,他在正式報告中夾了一份備忘錄,其中寫道“緊急建議重新考慮整個計劃。”他指出戰爭期間存在的荒謬歧視,並且他認識到組建這四支黑人中隊只不過是整場戰爭努力中的滄海一粟。
當然經過國防部的頭頭們進行評估後,最後黑人戰鬥機中隊最終還是留在了歐洲戰場上。
第十二部分 第332大隊
1943年12月22日,第100、301 和 302 中隊的人員(全部都是黑人飛行員)在美國塔斯克基和其他基地完成訓練後,大隊現在由小本傑明中校指揮。以他在第99中隊獲得的作戰經驗來看,一開始這個大隊讓人失望。他把他們稱為飛行員的“鵝群”,“一直在東奔西跑,到不同的學校上課,還不足以作為一個部隊飛行。”
第 99 中隊的訓練時間有9 個月,但第 100、301 和 302 中隊享受不到這麼長的時間。小本傑明指出部隊的早期問題就是缺少一批能把經驗和態度傳授給其他人的訓練有素的飛行員和地勤。他們同樣還因缺少螺旋槳戰鬥教練機而出了好幾次事故。
32 天后第332大隊抵達了義大利塔蘭託港。“由於轟炸,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一位當時的飛行員說。“生鏽的船隻傾覆在港口,大多數義大利建築是用石頭建造的,先是被美中國人轟炸,在盟軍佔領之後又被德中國人轟炸。到處都是白色粉末,空氣中瀰漫著讓人噁心的味道。船停靠在碼頭時,我們看見這裡的人衣衫襤褸帶著小孩。他們到處乞討並翻檢垃圾桶尋找食物。”
大隊主要任務是港口巡邏,偶爾也摻雜著對地掃射。1944年3月15日,義大利的維蘇威火山的爆發使卡坡蒂奇諾機場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火山灰,暫停了飛機的起降,這次自然災害的持續影響是火山灰在天空漂浮了好幾個星期,對於機場的地勤們來說他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因為他們又多了一個工作——清理飛機上落下的火山灰。
第十三部分 為轟戰機護航和紅色機尾
1944年6月8日第332大隊出動 32 架戰鬥機為轟炸義大利波拉市目標的第5轟炸聯隊 B-17 提供護航——該大隊的第一次戰略轟炸護航任務。
小本傑明上校(現在小本傑明已經升任上校了)在簡報時向飛行員極力強調大隊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轟炸機。他對其它美軍戰鬥機中隊的戰術不屑一顧,說“戰鬥機在轟炸機抵達目標區後就四散尋找戰機。我們不這麼做。我們穿過目標區,如果有轟炸機受傷,我們就派兩架戰鬥機一路護航直到轟炸機在基地安全降落。”大隊執行緊密護航戰術,戰鬥機以 12~16 架的密集編隊在轟炸機群上空緩慢盤旋進行護航。
在駕駛 P-47參戰的 30 天裡,大隊共擊落 5 架敵機擊沉一艘敵艦(其實是一艘德中國人徵用義大利的佈雷艇)。更重要的是,飛行員已經學到如何開展複雜的轟炸機緊密護航任務。對於第 332 大隊和他們將要保護的轟炸機機組來說,都在這樣作戰經驗中獲益良多。
當第332大隊正執行最後的 P-39 任務並換裝 P-47 時,第99中隊帶著久經戰火的 P-40L到來並正式加入第 332 大隊——但第99中隊的一些人並不正面的看待這次調動。
99中隊裡許多飛行員都認為新大隊太嫩並缺乏經驗,對與他們一起飛行感到不滿。另一些人則認為這是種族主義的逆襲,把他們從白人大隊中摘出來然後一腳踢入黑人大隊中。
反過來第 332 大隊的一些人擔心領導權會被交給第 99 中隊經驗更豐富的人員,但這並沒有應驗。從行政觀點來看,這樣的一個四中隊的大隊——在陸航中也是少有的,給大隊指揮官帶來了額外的壓力。
但並不是所有的都是壞事。到 1944年7月,第 332 大隊全面從“雷電”換裝 P-51B/C“Mustang”,後者更適合他們在第 15 航空隊中要執行的遠端護航任務。該機額外的航程和速度是受歡迎的優點。
“Mustang”的到來提升了大隊的士氣,作為信心的象徵,地勤們將所有Mustang的尾巴塗成了紅色。“我希望美軍轟炸機知道我們是來為他們護航的。”赫爾伯特.卡爾特爾說。“紅尾巴也能讓德中國人知道是誰在護航。”
第十四部分 輝煌戰果
第332飛行中隊的主要任務,是保護深入德國領土的轟炸機。他們要穿越敵方的防空系統,與敵機搏鬥,確保轟炸機成功投彈、安全返回。他們創造了美國空軍的一個紀錄:美軍當時出動轟炸機平均每200次就要損失46架,在他們的保護下僅損失27架。
1941至1946年,共有992名飛行員在“塔斯克基”航空隊受訓,其中355人被派往海外參戰,68人犧牲,32人被俘,由於功勳卓著,該部的官兵榮獲至少1枚銀星獎章、8枚紫心勳章、14枚銅星獎章、96枚優異飛行十字勳章和744枚空軍獎章。雖然付出巨大代價,但“塔斯克基”航空隊仍取得了輝煌戰績——先後執行1578次作戰任務,其中1267次是擔負轟炸機護航任務,卻只有7次任務中總共27架轟炸機被敵方擊落,
美國陸航曾專門調查取證,發現凡有該大隊參與護航時,盟軍損失率都明顯較低(近200次護航任務中,只有25架轟炸機被敵方擊落)。美軍轟炸機部隊紛紛點名要求其提供護航。這都要歸功於332大隊指揮官小本傑明要求部下牢記一點:“你們的任務是保護轟炸機,決不能為追求個人榮耀擅自離隊追殲敵機!”
戰爭期間,塔斯基吉的黑人飛行員總計飛行了15000多次,擊落了111架德國飛機,並摧毀了1000多輛地面車輛等。他們還對納粹德國的鐵路交通網進行空襲,據戰後統計,他們共摧毀了600列敵方火車。他們還成功擊損了一艘大型魚雷艦,逼敵人將艦艇鑿沉。
第332飛行中隊的英勇表現,在戰爭中被廣泛報道,並在20世紀40年代中後期引發了一場關於是否有必要在軍隊隔離黑人白人的討論。2007年3月29日,時任美國總統的小布什為塔斯卡基飛行隊的老飛行員們頒發國會金質勳章(該獎是美國國會所頒發,與總統自由勳章並列為美國最高的平民榮譽,美國建國以來只有300人獲得過)。
2019年美國空軍正式公佈了新型高階教練機最新訊息。在空軍協會2019年論壇上,美國空軍部代理部長馬修·多諾萬透露T-7A將是美國空軍下一代高階教練機的正式編號,此外為了紀念和緬懷二戰中全部由黑人飛行員組成的塔斯克基飛行隊做出的傑出貢獻和犧牲,還將其命名為"紅鷹",並且在飛機的塗裝上繼承了他們獨特的紅色機尾塗裝。
寫在後面以上就是二戰中傳奇的“塔斯克基飛行隊”——一個全部由黑人組成的戰鬥機飛行隊從歷經各種磨難成立到二戰中經歷無數場戰鬥和成長的故事。
二戰後是世界上許多民族和國家不斷獨立和擺脫殖民統治的一個大激盪的時期,二戰對於美國的社會的衝擊,不單單是國際關係的大變革,同樣也是美國社會結構的大變革,因為在二戰期間美國的黑人被允許更多的參與到國家的經濟生活中,在戰場上也被允許參與到更多的戰鬥中。
也正是由於像“塔斯克基飛行隊”這樣的黑人官兵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戰績,所以成為了美國國家機器的一種戰時宣傳手段,被美國政府樹立成了正面形象。這種宣傳效應傳遞給美國民眾特別是美國黑人族群一個鮮明的訊號就是“白人能做到的黑人同樣也可以”,”我們同樣為了這個國家流過血,犧牲過。"讓黑人更多的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國家的重要性,需要用自己的方式來爭取更多的權力和平等的地位。。
“Nothing's difficult,everything's a challenge,through adversity,to the stars.From the last plane,to the last bullet,to the last minute,to the last man,WE FIGHT,WE FIGHT,WE FIGHT,WE FIGHT,WE FIGHT,WE FIGHT!”(“沒有什麼困難,一切都是挑戰,從逆境中走過,閱遍群星,從最後一架飛機到最後一顆子彈、到最後一分鐘到最後一個人,我們浴血奮戰,我們浴血奮戰,我們浴血奮戰!)
以上這段話是《紅色機尾》飛行員出發前的一段戰前動員,正是有了這群先行者的浴血奮戰和付出,美國黑人才掀起了上世紀60、70年代的種族鬥爭,為自己爭取平等的權力。所以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一個國家或者一個民族必須要有英雄,英雄就是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指路明燈。
持續挖掘影片背後的歷史,我一直都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