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英紅在去年金像獎上說:“其實這幾年,我有機會多拍戲,如果你們有看我的紀錄,我應該是香港最支援新導演的演員。我覺得香港一定要百花齊放,一定要有年輕的。我們這些老人家,其實賺多賺少不重要。如果香港電影能夠百花齊放,我會很開心,因為我有出一份力,我覺得很榮幸。老前輩多支援年輕人吧。”
這是她出演新導演作品《翠絲》拿下最佳女配角時說的話。其實在這幾年,不少香港演員都十分樂意以低酬勞甚至零片酬,在小成本本土電影中出演某個角色。
2017年《一念無明》的導演是一個叫做黃進的新人,籌拍電影初期沒有錢,但曾志偉和余文樂在看過劇本後,便決定零片酬出演。按余文樂的話說——遇到好劇本難過掙錢。
作為影壇前輩的曾志偉還幫導演聯絡了資深女演員金燕玲。電影上映後,口碑引爆,也讓金燕玲在金像金馬上都斬獲了最佳女配角。
近年甚少拍地道港片的吳鎮宇,在2018年迴歸到本土片中,為了支援新導演和本土電影,他零片酬參演了《逆流大叔》, 吳鎮宇說:“大家都希望幫新導演,我也想出一分力,自己又不等錢用,倒不如將片酬放在製作上。”
第36屆金像獎影帝林家棟,在今年同樣零片酬接拍了一部電影,是由新導演陳健朗執導的《手卷煙》,這是第四屆首部劇情電影計劃獲獎作品,為了扶持這個電影計劃,他選擇免費出演。
香港電影界為了幫助小成本本土電影,越來越多演員都從縮減自己片酬開始做起,即將上映的《麥路人》也是如此。
這部講述香港底層流浪人群的電影,在找到郭富城談片酬的時候,郭富城就說:“你們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吧。”
不僅如此,他還讓經紀人拉來楊千嬅,當然,片酬也並不高。看得出,他們都是真心想為港產片貢獻一點力量。
當然,資深演員以低片酬或者零片酬出演電影,或許的確有違市場的正常運作,但香港電影的齊心也往往體現於此。
香港資深電影人莊澄說:“新導演沒有錢請演員,唯有用劇本打動演員。這些演員都是見到新導演,鐘意的劇本就拍。很奇怪,只有香港會這樣,其他地方就不會。他們說你給我看劇本我連看都不會看。”
港星自降片酬,確實也並非近年來才有的傳統。
21年前,張國榮為支援當時蕭條的香港電影業,就以1元港幣為片酬主演了《流星語》一片,這也是張國榮唯一一部飾演父親角色的電影。
再憶起當年,全明星最盛大的一次零片酬演出,是在92年為賑濟國內華東水災拍攝的《豪門夜宴》,逾200位明星免費出場。
為了度過某一難關,所有演藝人都會自發聚在一起,想辦法,出力氣。這似乎已經成為這個圈子的傳統。
再艱難,香港電影圈有一大優點,就是團結。到今時今日大家放低身價,去幫助本土電影,大概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