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週登陸院線的影片之中,有一部是我已經足足期待了半年有餘。
它的豆瓣評分8.1,爛番茄新鮮度95%,觀眾爆米花度也高達92%。
這部電影最獨特的一點,是它講述了一個女性故事,而原著本身正是女性所寫,影片導演又是近幾年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女性導演,主演們則是星光熠熠的老中青三代好萊塢女星。
就連它的片名,都與女性相關。
它就是,由同名世界名著改編,上一屆奧斯卡獲得6項提名的影片——《小婦人》。
電影作為文化產品,一直以來都是當下最受普世認可價值觀的一面鏡子。
近年來,女性主義電影不斷湧現,且佳作頻出,幾乎是各國大銀幕上都無法忽視的一股力量。
《小婦人》導演格蕾塔·葛韋格就是個例子,從她編劇並主演的《弗蘭西絲·哈》,到自編自導的《伯德小姐》,再到現在的《小婦人》,她的每部作品都口碑頗高且備受頒獎季青睞。
而格蕾塔·葛韋格以上作品的共同點就是,她的主角永遠是忠於自己內心選擇,勇於突破世俗偏見的女性。
她們無一不是在囹圄重重的現實環境中選擇追逐理想,看重自我價值的實現超越世俗眼光的評價。
如果你看過《小婦人》原著或是之前的多版改編你會發現,葛韋格版《小婦人》中所有女性角色都較之從前更加銳利。
這版《小婦人》對角色性格和人物命運的改編,在國內外都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可在我看來,這些改編恰是給150年前的經典名著,注入了更符合當下的女性主義精神。
但如弗蘭西絲般灑脫,如伯德小姐般執拗的女性,未必就能獲得電影般美好的結局。
將近一個世紀前,魯迅先生在女子高等師範學校文藝會講 上,發表了《娜拉走後怎樣》。
主角娜拉女性意識覺醒,意識到自己看似美滿幸福的家庭生活之下,自己不過是丈夫的提線木偶,而孩子又是自己的提線木偶,於是選擇離開家庭。
當時的人們給了娜拉兩種結局,一種是淪落風塵,另一種則是又迴歸家庭。
“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很顯然,思想覺醒只是一切的開端,那時的社會環境並沒有給想要選擇自由的女性太多出路。
上映於2002年的影片《時時刻刻》,至今仍被譽為21世紀女性主義電影標杆。
它用一本小說,串聯起了二十世紀20年代、50年代,以及二十一世紀初三位女性的一天生活。
影片由一場自殺開始,一場自殺轉折,又由一場自殺收尾。
三個時代面臨不同內心問題的女性,都選擇了以死亡作為抗爭生活的最終方式。
如果我們是生活在她們身邊的人,大概率會難以理解她們的選擇甚至將其視為逃避,但電影使我們帶入她們的視角,一下子便理解了找尋不到生活意義和無法實現自我價值的痛苦。
可到此為止,“娜拉走後怎樣”的問題依然沒有得到解答。
覺醒之後,便是死亡。
2019年,一部名為《82年的金智英》在南韓上映,遭受了男性觀眾的惡意評分,在南韓最知名的電影評分網站Naver上,這部影片的女性評分高達9.19,但男性評分卻一度低至1.45。
這樣的狀況不免讓人在看過這部影片前會懷疑,它是不是在用誇張狗血的劇情烘托性別矛盾?
然而事實卻是,這部影片伸向現實的窺鏡極其細膩真實,甚至還有意剋制,裡面所有狀況在現實生活裡都並不罕見,電影只是把這些“真實”組合到了一起而已!
結論很簡單,直到今天,“娜拉出走”依然阻力強大。
很多人總說,現在網際網路上的女性主義聲量太強,已是矯枉過正。
但實際情況是,自女性覺醒百餘年來,我們大多數時間還是處在“發聲”的階段,雖然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女性選擇“出走”,不再將家庭身份置於自我價值以上。
可我們所面臨的社會環境,尚且不能讓女性與男性在公平的狀況下完成自我實現。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女性想要和男性在大部分事業上擁有相同地位,往往需要更優秀、更強大,甚至犧牲更多。
現在任何護膚、日化產品,基本都無一例外推出了“男士”系列,但很多實際女性消費者也並不少的領域,卻少見推出專門針對女性的產品。
不久之前,就有人質疑一家中中國產遊戲廠商的招聘廣告對女性不友好,含有低俗性暗示,一條“女性又不玩3A遊戲”的熱評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類似這樣的言論,“女性又不用機械鍵盤”、“女性不認識遊戲主機可以偽裝成路由器”等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
很多人不知道,在2012年,中國女性車主數量就達到了51.4%,超過了半數。
明明女性消費者已佔主流,但在汽車推廣上,女性卻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未被重視。
不過今天,針對女性受眾的汽車廣告也逐漸多了起來,汽車品牌廣告的主角,也不再只是有質感的中年男星。
比如凱迪拉克,就邀請了最近在《乘風破浪的姐姐》中備受關注的張含韻、鄭希怡、鍾麗緹三位風格截然不同姐姐,成為了Cadillac Lady。
她們所標榜的“敢動聲色”,勇於逆流前行,永遠忠於自己的內心抉擇,顯然是當今獨立女性最重要的態度之一。
姐姐們讓我們在她們身上看到了,在今天,女性的魅力早已不受制於年齡,真正的精彩來自態度。
所謂Cadillac Lady,就是一群與姐姐們一樣,與凱迪拉克品牌理念“膽識、格調、創新”一致,擁有一往無前的膽識,時刻追求完美與不凡的格調,善於以創新提升自我價值也不斷為世界創造價值的女性。
“娜拉走後,不是墮落,就是回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有越來越多女性得以完成自我實現,找到了世俗眼光之外更重要的人生意義,女性可以做任何人。
這是自現代社會女性主義覺醒後無數“娜拉”們勇敢“出走”所積累下的成果。
覺醒不是終結,僅僅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