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世界電影市場在“新冠病毒”的打擊下可以說是經歷了史無前例的慘痛打擊,雖然早已開始恢復,但始終是不見起色。而就在這一片低迷之中,一劑強心針注入了世界電影市場和影迷們的心裡,這就是克里斯托弗諾蘭執導的新片《信條》。
說實話,也許是前期宣傳過多,也許是視覺奇觀較少,這部《信條》給我帶來的衝擊力遠遠不如當年諾蘭的《盜夢空間》來的猛烈,看完後我並沒有發出“臥槽,神片兒!”這樣的感嘆,只是感覺諾蘭在玩弄故事的魔術這方面又精進了不少。
熟悉諾蘭電影的人都知道,諾蘭最喜歡在電影中玩弄的就是“時間”的把戲。在《記憶碎片》、《蝙蝠俠》、《盜夢空間》、《星際穿越》、《敦刻爾克》這些電影中,諾蘭一次又一次的半遮半掩的把他對時間的痴迷埋藏其中,而這一次的《信條》乾脆就不藏了,直截了當的告訴觀眾,時間就是這部電影的主角。
在無數的預告與前瞻還有各類分析中,我們早已經知道了,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個時間順行與逆行的故事,而有一個東西,雖然沒有出現在這部電影中,但卻絕對是影響了這部電影,這個東西,就叫做“薩特爾方磚”
這就是薩特爾方磚,因為是在龐貝古城的薩特爾廣場被發現的,因此而得名。這塊方磚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它有著奇妙的“迴文”。不論你從上到下還是從左到右,都會得到五個單詞sator、arepo、tenet、opear、rotas五個單詞,而除了始終處於中間的tenet外,sator、arepo與opear、rotas這兩組在書寫上是互為映象的,而tenet這個詞,本身也是一個對稱的單詞。這一神奇的物件就像是這部電影為我們展示的那樣,無論時間是順行還是逆行,處於其中的人和人所作出的行為,永遠也都是相同而對稱的。
而在電影中,薩特爾方磚上的單詞更是直接了當的出現在我們面前。tenet這個詞自不必說,直接就被拿來做了本片的片名,除此之外,其他幾個單詞也都出現在其中,sator是片中大反派的名字,arepo是片中那個未曾出現的大畫家的名字,opear則是全片開頭部分的“劇院大戰”戲份,而rotas則是片中那家公司的名字。
在這裡我想特別說一下影片開頭的劇院大戰,這場戲可以說是復刻了歷史上著名的“莫斯科劇院人質劫持事件”。2002年10月23日,40多名車臣恐怖分子闖入莫斯科軸承廠文化宮大樓劇院,其中還有多名身纏自爆背心的“黑寡婦”,他們脅持了文化宮內的850多名人質,作為威脅俄羅斯政府的籌碼,並且在劇院內多處地點安置了重磅炸藥。在多日的對峙未果後,俄羅斯特種部隊開始向劇院內釋放神祕化學氣體,在催眠了大多數人質和恐怖分子之後發動總攻,解決了這一危急。在《信條》中,諾蘭可以說是完整的“復刻”這一真實歷史事件,只不過把速度調快了不少,本來需要十幾個小時才能起作用的麻醉氣體在這裡成了中國民間謠傳喜聞樂見的“見風倒”。但難得的是,這一場面沒有用到CG特效,我們所看到的劇院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的群眾演員,這個場景排程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看了諾蘭的這些電影,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諾蘭是一個“反蝴蝶效應者”。這是我自創的一個詞兒,蝴蝶效應相信大家度多多少少也都了解點,而這個理論本身也被拍成了一部非常有意思的同名電影(注意,我說的是就是《蝴蝶效應》第一部,後面幾部是垃圾,千萬別看),而除此之外,很多帶“穿越”屬性的電影本質上都是“蝴蝶效應”理論的一種體現和延展,那就是主角通過穿越時間,回到過去,從而改變現在。在這其中,主角在回到過去時做出的種種行為,都會導致“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發生種種的改變。
而在諾蘭的電影之中,這種事情卻是極少發生的,最典型的除了《信條》這部電影還有《星際穿越》,諾蘭一直在電影中傳達的內容是,即使你能夠回到過去,但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回到過去並不會改變現在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是會讓主角產生思想上的轉變,從而影響到沒有發生過的未來的事情。這就是諾蘭關於時間的把戲,他玩的不是通過改變過去而改變現在,而是通過回到過去影響未來,這才是真正的“逆轉未來”。
其實《信條》這部電影並沒有那麼的看不懂,你可以直觀的理解為整個故事是一條直線,諾蘭把這條直線的首位相連讓它成為了一個圓,又把這個圓跟擰毛巾一樣擰成了個大麻花,過去和現在交織在一起,最終形成了未來,了解了這一點,電影看起來就會明白許多。另外,諾蘭在片中還給大家友情提示了一下,那就是“不要去理解它,要去感受它”,跟著感覺去看這部電影,而不是帶著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態去看這部電影,自然會收穫許多別樣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