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電影《第一爐香》終於帶著預告片開始了宣發。

宣發關鍵詞很有引導性：第一爐香真香。

電影還沒上映就這麼著急讓口碑翻盤，可想而知，在片方心中，人均王境澤的網友得嘴硬成什麼樣。

不過，網友的心路歷程倒沒有片方心中想得那麼可愛。

第一爐香到底香不香，心裡沒點數嗎？

先看看製作團隊，導演許鞍華，編劇王安憶，攝影指導杜可風，音樂總監阪本龍一，和田惠美服裝造型設計，電影海報黃海……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製作班底了。

畫面和劇照，也的確很有質感。

電影還入圍了第七十七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

主演也是陣容強大：馬思純、俞飛鴻、彭于晏、張鈞甯、範偉、樑洛施、張佳寧、尹昉、秦沛、白冰等。

從曝光的預告片裡看，

俞飛鴻飾演的姑媽，美豔又風情。

雖然前一秒，還給我一種地下黨情報局重要骨幹對革命事業憂心忡忡的錯覺，

但下一秒她跟尹昉的激情戲，又性張力十足。

只是有一點疑惑，姑媽尚且如此誘人，什麼樣的男人她泡不到？還需要侄女來幫她？

而時隔多年重新復出的樑洛施，短短一個鏡頭也非常有感覺，側面看顏值還是那麼優越。

另外，已然到了乘風破浪的年紀，張鈞甯飾演的侍女被咬耳朵挑逗時慌張驚恐，也很有清麗小白花之感。

一切都好像非常完美——

除了男女主。

去年5月開機儀式上，網友就開始對兩位男女主的亮相眼前一黑。

這體格！

這精氣神！

這憨厚朴實的笑容！

哪裡有半分美麗交際花和軟飯貴公子的氣質？

像《駱駝祥子》

像“第一爐鋼”

就是不像《第一爐香》。

先說男主。

原著中的男主喬琪喬是個不受寵的混血浪蕩公子，沒有錢又享慣了福，長得英俊又會調情，天生是招駙馬吃軟飯的材料。

至於外貌，張愛玲是這麼描述的：

他比周吉婕還要沒血色，連嘴脣都是蒼白的，和石膏像一般。在那黑壓壓的眉毛與睫毛底下，眼睛像風吹過的早稻田，時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一閃，又暗了下去了。人是高個子，也生得停勻，可是身上衣服穿得那麼服帖、隨便，使人忘記了他的身體的存在。

沒血色、蒼白、停勻，服帖、隨便……

哪一個詞都跟彭于晏不搭噶啊。

彭于晏是帥的，但跟破碎感無關。

他帥得太直男審美了，健美、Sunny、精神、血氣方剛，大塊頭的身體以及凹凸有致的肌肉形狀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使人忘記了他的身體的存在？”

不可能的。

網友精準吐槽他的氣質太美國中部精神小夥了，感覺是在太陽地裡長大每天興致勃勃地鋸木頭。

即便是貧困潦倒，依然能身強力壯自給自足，賺的每一分錢都是硬邦邦的血汗錢。

這樣一個樸實無華的精神小夥，你讓他粉白了臉去諂媚調情地做吃軟飯的浪蕩貴公子？

那隻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土味和油膩。

來，看看下面兩張動圖。

這難道不像穿得人模人樣的地痞流氓在村頭勾搭戴花的小芳嗎？

再說女主。

原著中的女主葛薇龍破碎感更強，清純校花在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中一步步走向墮落，成為工具人交際花。

外貌方面，張愛玲是這麼描述的：

她的臉是平淡而美麗的小凸臉，現在，這一類的 " 粉撲子臉 " 是過了時了。她的眼睛長而媚，雙眼皮的深痕，直掃入鬢角里去。纖瘦的鼻子，肥圓的小嘴。也許她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是，惟其因為這呆滯，更加顯出那溫柔敦厚的古中國情調。

其實單從外貌描寫來看，溫柔敦厚這一點馬思純是很符合的。

但，太多了。

比起溫柔敦厚，不如說她憨態可掬？

這當然不是什麼貶義詞。

拋開馬思純最為詬病也最焦慮的身材問題不談，氛圍這個東西確實很難讓人入戲。

我能接受骨架有些大，甚至有些壯實的葛薇龍，但沒辦法接受一個根正苗紅，進步女學生般的葛薇龍。

偏偏馬思純就給人這種感覺。

像個遊刃有餘的地下黨，

一臉堅毅，

為了革命自我犧牲，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正道的光，

她的氣質實在太純良了，跟紙醉金迷，欲仙欲死真的看不出有什麼關係。

非要說有，那更像是乖乖女在安逸小康的環境下，把對早戀愛情的淺嘗輒止當做一場大冒險，

簡言之就是青春傷痛。

所以馬思純和彭于晏這倆人在一起的氛圍就相當奇怪了，畫風透露著一股敞亮樂呵的喜感——

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人↓

（圖源豆瓣）

是村口的鐵牛哥和二花妹妹↓

是上海弄堂裡的包租婆和黃包車伕的絕美愛情↓

看兩人的激情戲，彷彿下一秒彭于晏就要按著馬思純的腳踝做十組仰臥起坐↓

我看了一圈，基本上，全網的聲音大同小異：

不上升演員本人，單從角色來看，這倆是真的違和，完全代入不了。

以至於預告片一出來，網友們就跟著唱反調似的開始提名自己心目中男女主人選。

男主提名：

嚴寬↓

陳坤↓

尊龍↓

吳啟華↓

女主提名：

劉亦菲↓

周迅↓

宋軼↓

總之不管是誰，從外形和氣質上看都要比馬思純和彭于晏要符合的。

那很顯然，這就是導演的鍋了。

選擇彭于晏，我勉勉強強也能理解，最起碼在成為健身狂魔之前他也有過清瘦白嫩的時期，

但為何開拍之前，導演不讓他白下來以及清減瘦下來？

現在黃包車伕的氣質硬凹貴公子真的很勸退誒。

還有，導演一開始就選擇從外形到氣質，跟角色形象沒有半分吻合的馬思純就更令人迷惑了。

即便當時馬思純發表《第一爐香》讀後感，被張愛玲書迷打假鬧得沸沸揚揚

導演依舊堅定地選擇她，力排眾議，從頭至尾沒有第二人選。

但這種情況就等於把所有的賭注全下在演員的演技上了——選角不貼合角色形象，演員硬著頭皮演，天大的恩賜都成了壓力。

笑也笑完了，我們現在也只能拭目以待：

希望正片出來，還能有人中氣十足地說上一句：第一爐香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