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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好玩的事情,就是在所有諾蘭執導的影片裡,“死老婆梗”一直存在。

基本上都是片中重要角色的老婆或者女友死了,或者是即將要死。這種設定,基本上除了他早期的《追隨》《失眠症》,以及後來的戰爭片《敦刻爾克》沒有用這個梗,之外全部都用了。甚至,一個比一個死的慘。

這就有些朋友要問了,這個跟他老婆有關係嗎?是不是他的潛意識啊?

這個梗跟諾蘭老婆當然有關係,相當的有關係。但是,絕對不是諾蘭希望自己的老婆死掉。

他愛他的老婆還來不及呢。

諾蘭的老婆叫艾瑪·托馬斯。沒有隨著克里斯托弗·諾蘭,將姓名改成艾瑪·諾蘭。

他們是大學校友,早就認識了。

身為英中國人,諾蘭就讀的是倫敦大學。不過,他學的不是影視專業,而是英國文學。

但是諾蘭喜歡電影,於是就在校園裡組建了一個社團,叫“16mm”。因為電影膠片的的標準規格就是16mm。

19歲的諾蘭,身為社長,就藉助社團結識了21歲的艾瑪·托馬斯。

他倆志趣相投,很快就墜入了愛河。《盜夢空間》裡出現的那間階梯教室,就是諾蘭和艾瑪初見的地方。將自己初戀相遇的場景,拍入電影之中,諾蘭表達愛的方式,也是夠極致了。

大學畢業後,艾瑪進入了一家影業公司,做了5年現場製片。而諾蘭的編劇、導演之路卻屢屢受挫,不見進展。

儘管諾蘭試驗形式的科幻短片《蟻嶺》,獲得了一致叫好,但對他的事業進展,卻沒帶來直接的利好。

還是艾瑪看不下去,就徵集“16mm”社團的夥伴們籌措了6000美元,用以資助諾蘭。

結果,用一年的時間,木蘭拍出了他的第一部電影《追隨》。再然後,在舊金山電影節上引發轟動。諾蘭從此正式走上了影視道路。

話說,由於資金過於緊張,《追隨》的拍攝十分拮据,大多數室內場景都是在諾蘭家裡拍的,編劇、攝影和剪輯由諾蘭一手包辦。為了省錢,艾瑪還在片中演了一個角色。

《追隨》的成功為諾蘭帶來了投資,拍《記憶碎片》時,他已經有450萬美元可用了。

(諾蘭與艾瑪在《記憶碎片》片場)

在這期間,1997年,諾蘭與艾瑪正式結婚。至今,諾蘭都沒有鬧出一絲緋聞,也是一個導演界的奇蹟了。

可以說,艾瑪一旦認準了諾蘭,就堅定地支援他。從《蟻嶺》開始,艾瑪就是諾蘭影片的製片人。在諾蘭擔任導演的任何一部影片的背後,艾瑪都充當了製片人。而且,在艾瑪的履歷中,他也只給諾蘭做製片。頂多,就是與諾蘭一起,聯合為《超人:鋼鐵之軀》《超驗駭客》《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正義聯盟》擔任了聯合制片人。除此之外,與諾蘭無關係的作品,就再沒從事過,一部都沒有。

2001年,諾蘭和艾瑪創辦了Syncopy公司,這個標誌在諾蘭的電影,全部都有。

諾蘭不愛用手機,也不愛玩社交網路,對外聯絡的工作全部交給艾瑪,自己只安心創作電影。在諾蘭的身後,艾瑪明白,“諾蘭只有在拍電影時才是最快樂的,因為那時他在創造一個世界。”

諾蘭與妻子有四個孩子,甚至在拍電影的時候,艾瑪也會將孩子們帶在身邊。在之前,諾蘭來到北京進行《敦刻爾克》的宣傳的時候,艾瑪·托馬斯則利用空閒時間帶著孩子去了故宮等名勝古蹟,其他時間都是陪在丈夫身邊一同工作。兩人出席釋出會時都佩戴著同樣的紅色手繩,兩人恩愛不言而喻。

諾蘭堅持拍攝2D電影,艾瑪就去幫他說服投資方。諾蘭堅持用膠片拍電影,還酷愛實景拍攝,艾瑪也總是支援他。

《星際穿越》裡的玉米地,就是艾瑪找人種的。

《蝙蝠俠:黑暗騎士》裡小丑炸燬的醫院,也是劇組蓋起來的真建築。

但艾瑪也並不是對諾蘭言聽計從。《敦刻爾克》原本沒幾句臺詞就要開拍,艾瑪敲打了諾蘭,諾蘭乖乖地去寫了76頁劇本,艾瑪這才滿意。

拍攝《信條》時,當諾蘭在為《信條》中的軍火販尋找妻子人選時,他想要找一株極具代表性的英倫玫瑰。在諾蘭的初始設定中,軍火商的妻子凱特是一位老年人,年齡與大反派安德烈的年齡差不多。

但是,艾瑪還是為諾蘭推薦了“高妹”伊麗莎白·德比齊。在這之前,諾蘭甚至從未將她納入過考慮名單。

在諾蘭的印象中,高妹就是《以寡敵眾》裡那位看似脆弱的年輕寡婦。而當他意識到這位同時也是《夜班經理》中的雙面母親,和《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驚豔貴婦時,他看清了自己的臉盲,以及高妹的可塑性:“她擁有那種偉大演員的特質,你可能後知後覺,原來你看過許多她演的戲,但卻並沒有意識到都是同一個演員的表演。對於像她這樣天然引人注目的人來說,擁有變色龍的能力,更能說明她作為演員的實力。”

於是,在艾瑪的推薦下,諾蘭乖乖修改了劇本,將凱特的年齡降了下來。

之外,拍攝《信條》的時候,艾瑪還買了一架退役的波音747飛機讓諾蘭折騰:“如果通過電腦特效建模,花費比買一架真飛機還要高,那幹嘛不買一架呢?”

《信條》去了7個國家拍攝,劇組封鎖了8公里的高速公路拍追車戲,還為反派改裝了一艘真實的遊艇……看電影的時候,就能體會到經費在燃燒!

艾瑪苦笑著說:“控制電影預算,無論如何都是很難的。”為自己的老公控制預算,難上加難。

諾蘭倒是非常感謝愛妻為他所做的一切:“和伴侶一起工作,能得到全方位的理解和支援。工作中一切都變得簡單,特別是在做大專案的時候。”

這樣看下來,諾蘭愛他的老婆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有內在地想讓自己的老婆死呢?

再說了,艾瑪明明就是製片人,諾蘭要是想用“死老婆梗”來暗示對自己老婆的不滿,難得艾瑪就看不出來?

諾蘭真有這心思,別說暗諷老婆了,估計他自己已經死十次八次了。

“死老婆梗”的源出,還得進行反向思考才行。

正因為諾蘭這麼多年只愛自己老婆一個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鋼鐵直男。

直男癌患者的諾蘭,造成了他不善於深挖女性的心理,不善於在自己的影片裡表現女人。幾乎在他所有的影片裡,女人都是男性的從屬品,缺乏足夠的獨立意識。典型如《盜夢空間》,當片中的小李子向自己的妻子灌輸了“現在的世界不是現實”的理念,她就跳樓自殺了。

《信條》裡的高妹也是,她一直是大反派安德烈的籠中鳥,缺乏自由,一直想要飛出去,想要獲得自由。

正是這種直男的本性,使得諾蘭在創作自己的作品時,選擇了極端的方式,以妻子去世這樣的極端狀態,來激發故事人物的行為驅動力。

諾蘭自己也是這麼說的:“無論是復仇還是救贖,我總想給人物極端強烈的動機,奪走他們最愛的人就是我創作的工具,這是一種很能令所有人接受的角色動機。”

這樣下來,就能夠理解“死老婆梗”的真正原因了。

原來,不是不愛老婆,恰恰是太愛老婆,才導致了在創作中走極端。因為缺少緋聞,沒有那麼感情經歷,就使得他寫不出紛繁的感情世界,只得採用“死老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去展現自己的電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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