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娛樂>

從今年3月一直等,等著仙子下凡塵,結果……

評分掉到4.7,下限在哪難定論。

土味海報太辣眼,沒有歌舞也犯困。

子丹大哥女嫁女,鞏皇變鳥不成隼。

鳳凰展翅維密秀,氣功拿下星戰粉。

你問條姐看了啥?

莫不是那米奇老鼠智商又掉線,弄了個不中不西銀樣蠟槍木蘭魂。

迪士尼真人動畫改編電影《花木蘭》,國內院線今天正式上映。

不過從上週開始,對這部電影的聲討就已鋪天蓋地而來。

關於《花木蘭》,我們只像開篇一樣,聽了一段打油詩。

至於產生土味審美的原因,以及對跨文化符碼電影的創作反思,完全沒有。

當我們談論木蘭時,我們到底在談論些什麼?

01

首先,真人版《花木蘭》的實質是動畫改編。

它保留了很多動畫裡的橋段。

開場的戲弄媒婆。

還有,條姐非常喜歡的雪崩制敵,也被還原。

木須龍、蛐蛐,這些討喜的角色被替換,或拿掉。

木須一角,在真人版中完全讓位於那個從石像中幻化出的鳳凰。

鞏皇飾演的女巫化身成鷹,也跟動畫有關。

但原動畫的型別還是一出雜耍歌舞喜劇。

真人版最大的改動,就是迪士尼拋棄了原有的豐富人物形象的歌舞表演。

歌舞替換對木蘭到底有沒有影響?

這個問題,可以變成對迪士尼在改編問題上的靈魂拷問——

沒了歌舞,迪士尼到底還能不能拍出一部正常的電影?

歌舞的肢體動作被剔除。

但雜耍性的喜劇橋段還是保留了下來。

比如真人版開場戲弄媒婆,木蘭接杯子的動作,沒有歌舞的襯托,顯得過於違和。

還有關於動畫電影的主旨。

動畫中的主旨講的是做自己嗎?

是,也不是。

從中國傳統故事的替父從軍,到動畫中木蘭的自我證明。

行為的前因是媒婆事件,即木蘭需要一個契機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木蘭要的是證明自己,而不是做自己。戰場不是她的必然選擇。

動畫所呈現的主題,更多是一群小角色,在一系列事件中,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它重在反映:

集體群像在性格上的轉變。

首先是木須龍,一開始祖先並不想讓它去保護木蘭,畢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然而,正是木須龍假傳軍令,才讓木蘭展現了自己的軍事才華。

同時,在皇城守衛戰中,也是木須龍點燃火藥,出奇制勝。

再看士兵方面。

動畫裡有首歌,中文版是成龍大哥唱的《男子漢》:

“為何這群士兵,都像個姑娘。”“笨拙散漫又扭捏。”

歌詞講的是要成為男子漢一樣的士兵,不能認輸,內心堅定。

一開始,這群士兵打仗不行,還不肯吃苦耐勞。

在將軍李翔的訓練下,士兵們也在皇城守衛戰中保護社稷安危。

原版動畫裡講的是群像轉變。

到了劉亦菲這版《花木蘭》,轉變的只有木蘭一個人。

所有的人都為木蘭服務,配角的形象和轉變被弱化。

戰友們除了在最後一仗拖延時間,其他情節作用不大。

另外,“證明自己”的主旨成了“做自己”,有種醜小鴨變白天鵝的感覺。

木蘭身上有一股“氣”,這種力量只有男人才有。

她一開始不被接受,後來奮勇殺敵,運用“氣”戰勝敵人。

對自己潛在能力的挖掘,多了一份天註定的意味。

軍營的戲份,更多成了木蘭看清自己,而不是鍛鍊自己的過程。

被保留的誇張動作,以及被剔除的普遍人性。

讓故事從雜耍喜劇,變成了一個雜耍正劇。

02

既然聊到“氣”,很多觀眾拿它開玩笑,說太像《星球大戰》裡面的原力。

不錯,這種將力量上升為客觀唯心的思維方式,的確有些西化。

而且把中國的氣功,簡單地理解成一種內在的神性物質,也有失偏頗。

就連敘事方面,《花木蘭》還是遵循西方個人英雄主義傳奇的敘事模式。

約瑟夫·坎貝爾在《千面英雄》一書中寫道: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重點在於:遇到困難之後的死亡,以及死後重生。

哈利·波特得被伏地魔殺死,只有身上屬於伏地魔魂器的部分泯滅,才能戰勝對方。

漫威的終局之戰,也是在英雄們全面復活後,才對滅霸展開群體攻勢的。

於是,很多讀者又會上升到薩義德的“東方學”批判。

薩伊德認為,由於歷史的遺留問題,西方在窺視東方時,總會帶有他們的成見。

從而,西方人眼中的東方,不是一種真實的東方,而是被“魔化”後的東方。

然而,任何凝視都會有主觀介入。

難以調和的文化差異

就拿真人版裡最讓人齣戲的一個設定來說:

電影裡出現的都是漢字,但演員說的全是英文臺詞。

這種違和感在所難免。

文化符碼的亂用,不僅僅只有這一處。

先看媒婆門前的對聯。

上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下聯:願世間眷屬全是有情人

前一句,出自元雜劇《西廂記》:“嘆人間真男女難為知己,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且不說北魏時期的花木蘭,為什麼會有元代《西廂記》裡的唱詞。

單就一首打油詩,居然能改成仄起平落的對聯……

唉,難為鄭佩佩老師了。

其次是鳳凰這個意象。

片中用鳳凰指代木蘭成為真正的自己。

寓意沒問題,但在中國神話中,鳳凰根本沒有浴火重生這一能力。

中國古代的鳳凰,非梧桐不棲,講的還是自我高潔的品性。

郭沫若在《鳳凰涅槃》中,把東西方鳳凰意象做了區分:

天方國古有神鳥名“菲尼克司”,滿五百歲後,集香木自焚,復從死灰中更生,鮮美異常,不再死。

按此鳥殆即中國所謂鳳凰:雄為鳳,雌為凰。《孔演圖》雲:“鳳凰火精,生丹穴。”《廣雅》雲:“鳳凰……雄鳴曰即即,雌鳴曰足足。”

只因被翻譯成鳳凰,所以兩個物種的功能被重疊。

吐個槽:東方奇女子弄個維密大翅膀,到底是東方知性,還是西方性感?

至於丹鳳眼、八字鬍的刻板印象,條姐就不再贅述了。

與其說強權審美,不如說真人版《花木蘭》是文化胡亂碰撞後的四不像。

03

現在,女權運動高漲,那麼,一部以女性為主角的電影勢必也要融入大潮。

片中,有一組對應的女性形象——

劉亦菲飾演的花木蘭,以及鞏俐飾演的女巫。

豆瓣人物角色裡寫的是“女巫仙娘”,拿白骨精扮相都比這白蠟臉要仙。

她們一開始都不被男權社會所認可。

木蘭通過自己的努力,戰勝敵人,獲得了(男性的)尊重。

但是,女巫因為始終被單于控制,沒有辦法逃離他的奴役。

女巫不僅被束縛,還受到壞分子的PUA。

至於最後,女巫本都坐上王位,結果木蘭幾句話就把對方說動。

帶木蘭去找皇上不說,還使其為自己捨身取義。

看似是女性成功,實際上,還是男權下的自我認可。

木蘭需要承認自己是一個女人,然後才能運用本應該屬於男性的能力“氣”。

這也造成木蘭成功的悖論:

認同自己的女性身份,並憑藉男效能量,以進入男權體系中。

同時,我們也要看到真人版《花木蘭》對當下女權思維的對映。

這還要回到之前關於“證明自己”與“做自己”的區別上。

真人版強調的是天選之女,講的是木蘭有“氣”,需要展示出來。

男權是歷史問題,不是一方刻意地壓制另一方。

一些極端主義的女權者,認為女性需要奪取絕對真理,反過來壓制男性,並把“證明”和“做自己”混為一談。

前者是理性的,後者是感性的,甚至是以絕對自我標榜混亂的自我滿足。

拿鄭爽舉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種做自我,試問哪個女權者敢說這是自己的偶像。

所以,《花木蘭》在女權的問題上,還是理想化的。

木蘭找到自己的氣,並下意識地歸附於男權社會的甜言蜜語中。

這與一些倡導絕對自我的極端女權趨勢不謀而合。

講了這麼多,《花木蘭》的罵聲還得歸因於跨文化。

近些年,此類跨文化的電影有很多,比如《喜福會》《摘金奇緣》《別告訴她》。

去年的《別告訴她》,的確引起不小轟動,甚至有人對女主角奧卡菲娜的顏值加以詆譭。

對於那部電影,條姐對影片背後的文化衝突更感興趣。

《別告訴她》中有兩組情感態度,但放在一起就有些矛盾。

首先是對於奶奶的情感,比莉真的很關心奶奶,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回國。

樓下練氣功的情節,也反映了比莉對奶奶的愛。

但這又引出另一個文化批判模式:

長輩不願意告訴奶奶實情,同時,蒙太奇又將兒女的哭泣與先賢石像進行對比。

對中國傳統文化,導演又持有批評態度。

但這種抨擊造成的效果很奇怪。

不告訴老人真實情況,在中國能不能作為普遍現象存在?很難說。

看似典型的戲劇衝突由於地域的不同,變得不再典型。

《花木蘭》的評分就這樣了,神仙姐姐也無力迴天。

文化差異,以及文化接收過程中的問題,還將存在下去。

改編的重點,就在於是不是想當然。

什麼時候能把文化間的這種想當然剔除掉,到時候,就算木蘭跳著舞榮歸故里,觀眾都不會覺得難以接受。

最新評論
  • 《海王》“黑蝠鱝”扮演者跳槽漫威 將主演漫威新劇《奇蹟人》
  • 三集飆到9.1!HBO年度科幻恐怖片,打鬥火爆、集集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