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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是2017年在釜山上映的一部由外中國人執導,中中國人主演的劇情片。

由於尺度問題,並沒有在國內影院上映。

比起“下海”這個名字,我更喜歡他的英文名——“苦澀的花”。

影片站在一個女性的角度,用看似荒誕的劇情,

為我們解讀時代巨大變革給女性帶來的空間危機。

從個體、家庭和社會三個層次疊構成的空間裡,

描繪一個邊緣女性的掙扎與妥協。

而這一切都從“下海”開始——

上世紀九十年代,隨著國家大刀闊斧式的經濟改革。

東北,這個工業心臟被重重的砍上了一刀。

不計其數的工人像血液一樣淌出來,

他們被推著、被扯著又或是被裹挾著。

進入了“失業”的大潮。

身無長物卻又揹負著家庭的重擔的中年人們,紛紛選擇下海。

影片女主“張麗娜”就是其中的一個。

偶然得知去巴黎當保姆月入2000歐,

她心動了。

借了高利貸,留下丈夫和兒子,

隻身“下海”巴黎。

想靠著個體的掙扎,把家庭拉離社會的泥淖。

在海里:被裹挾的無奈之下,是自我衝突的妥協

無論是“失業”還是“下海”,張麗娜最初都是一個被動的角色。

她賢惠、顧家,是一個完美的家庭主婦。

她被裹挾著,來到了這個不屬於她的異國他鄉。

傳言中的2000歐,在這裡剩下四分之三。

如果說,之前離家的無奈是為了家庭的犧牲

忍受住雜物間、剋扣工資,就是自我衝突的開始。

她不是沒有掙扎過,但是殘酷的現實讓她難以生存。

這個時候,一個叫李玉梅的女人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在李玉梅的寬慰下,又或者說在生活的壓迫下,

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她接受了這份躺著就能賺錢的工作——“站街”。

第一次,在客人離開之後,

愧疚與自我厭惡佔據了張麗娜的內心。

她只能不停洗澡。

似乎滾燙的洗澡水能洗乾淨她的精神。

但是很快,她就向這種自我衝突妥協了。

巴黎街頭,她熟悉的捕捉著嫖客的眼神,

在陌生的身軀帶著滿足的喘息從她的身上離開的時候,

她又開始靠著洗澡,洗滌自我的罪惡感。

跟家人視訊,仍然在“海里”掙扎的她,

卻宛然一幅賢妻良母的形象。

彷彿跟“岸上”的人維持著這種假象,是她最後的慰籍。

在岸上:婚姻的“罪己”背後,是自我衝突的和解

攢夠錢的張麗娜,為了防止真相暴露,

選擇了跟老鄉一起回國。

回到丈夫身邊的第一晚,

她再次自我厭惡的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咬牙切齒地搓洗,像是對待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第一晚和老公親密,

她不再是面無表情的待宰羔羊。

而是沉浸其中,像是得到赦免一樣。

但是,生活總有但是的不是嗎?

真相還是被一起回國的老鄉說了出來。

丈夫憤怒地發洩之後,選擇了離家出走。

她明明渴求被愛、被理解。

最終她默默帶著兒子開起了店,

這個時候,她內心的自我衝突達到了頂峰。

這次,她選擇跟內心的衝突和解。

她帶著丈夫找到兒子,無論怎麼勸說丈夫都不願回去。

影片最後,張麗娜和丈夫在廚房煮麵。

張麗娜問丈夫:“要蒜嗎?”

丈夫不做聲,扭頭指了一個方向。

“算”了吧,生活再一地雞毛,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其實,這不僅是跟自我的和解,也是對婚姻的和解。

海水冷,岸上更冷

文章開頭說了,時代變革給中年女性帶來的空間危機是分為三個層次的。

在這空間中,每一個女性都是一個無助的個體,她們還要承擔著家庭的重負。

而最可怕的危機存在於社會。

心裡學上有個效應叫“青蛙效應”,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溫水煮青蛙”

把青蛙丟在沸水裡它會跳出來,放在溫水裡慢慢煮它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煮熟。

不止是90年代,現在的社會也一樣。

與社會上的家庭的傳統意識作鬥爭的同時,

也不得不與潛意識裡的另一個自己作鬥爭。

就這樣在自我衝突的“溫水”浸泡下,

她們有的選擇了妥協,有的,選擇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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