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明得獎了。
他憑藉《烈火英雄》中的出色表現,斬獲了第35屆福斯電影百花獎最佳男主角。
這是他第二次獲該獎,上一次是2013年,主演的電影叫《中國合夥人》。
間隔七年,兩部經典的電影,兩個悲情的角色,兩段失意的人生經歷,成就了現在成熟、淡然的黃曉明。
他站在領獎臺上,變得謙遜、真誠,他說:“今天這個榮譽看著是給我的,但其實是給我們的消防員們的。”
他希望通過這部電影,讓人們記住那些守護我們生命財產安全的消防英雄,而不是他們這些演員。
從挑戲到求人給個角色。從眾人捧,到萬人嘲。他體會到了人生百態,也在挫敗中一點點褪去了油膩,丟掉了曾經那些華而不實的光環,選擇腳踏實地重新出發。
人這一生總會經歷低谷,在那段黑暗的時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但在崩塌的同時,也給我們機會直面自己的內心。就像一場淬鍊,幫助我們去除雜質,讓我們變得更加純粹,更加強大。
其實一個人最美的時刻,不是榮耀加身的那一刻,而是他走出低谷的那個瞬間。
1989年元旦,在中國傳媒大學讀大四的白巖鬆,對即將到來的就業問題顯得憂心忡忡。
對於像白巖鬆這樣,來自內蒙古少數民族地區的學生來說,想要留在北京,只有進入中央三大臺或者留校任教才能解決戶口問題。
白巖鬆自然是想留在北京的,但當時的情況非常艱難。當年三大臺中,中央電視臺不準備招人,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競爭太激烈,他權衡再三,選擇了把握較大的中國國際廣播電臺。
實習了一段時間,帶他的老師悄悄告訴他:“由於你表現不錯,我們打算要你。”
這對於當時的白巖鬆來說,無異於注入了一股強心劑。那段時間,他一掃陰霾,心情大好,做事也格外賣力。
可是,沒高興幾天,他就得到一個不好的訊息:國際臺不再招收中文編輯,對他的招聘計劃也取消了。
白巖鬆的前途,又一下子沒了著落,他的心情自然也沉入了谷底。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留意各方的招聘資訊,最後決定去廣東一家電臺實習看看。對於一心想要留在大城市的他來說,既然北京留不下來,廣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他買好火車票,準備奔赴廣州的前一天,突然收到一份通知:三大臺之一的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還有面試名額。
他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哪怕希望渺茫,也要試試。
於是,當天下午白巖鬆去參加了面試,為了等待面試結果他退掉了火車票,推遲了去廣東的計劃。等結果的那幾天,他的心裡無比忐忑,覺得可能兩頭落空了。
但幾天後,他接到通知:恭喜你,被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選中了。
得知訊息的那一刻,他無比開心,第一時間把這個好訊息告知了家人。甚至多年後,他回憶起這天的時候,心裡都會有一股別樣的情感,是那種被幸運砸中的悸動。但其實,幸運的背後,又何嘗不是一種實力的證明呢...
不過,在當時看似美好的結果背後,卻醞釀著一場著人性的風雨。
當白巖鬆度過了一個暑假,眼含熱淚告別親人,告別家鄉跑去北京報到的時候,他被告知:考慮到一些特殊情況,我們不打算要你了。
這對於滿懷期待,興沖沖跑來上班的白巖鬆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他趕緊跑去問招聘老師,究竟出了什麼意外。原來,他被人匿名舉報了,舉報他涉及一些敏感問題。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間,他陷入了絕望。他甚至知道舉報他的人是誰,也想著去找他問個清楚,但他最終冷靜了下來。
他一個人在圓明園劃了一下午船,眼裡看不進風景,心裡思緒萬千。終於,他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前路的大門還沒最後關死,即使有一線光亮,也要全力去爭取。
他回到學校,住在朋友的宿舍中,開始整理各種證明材料,尋找各種證人,主動自我拯救。那段時間,他每天騎單車找材料、送材料,一個往返就是五十多公里。他一天只吃一頓飯,硬生生扛了下來。
他在書中說:“支撐我的就是:別人想要打倒你,但自己卻要努力站住。”
最終在自己拼命的挽救下,在學校老師、領導的幫助下,他成功留住了工作機會,戰勝了那段黑暗的時光。
那段經歷過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怎樣的危局,人們只要不首先在內心投降,局面總會有轉機。
1985年2月,從紐約大學電影研究所順利畢業的李安,準備打包行李回臺灣發展。
當時,他的畢業作品《分界線》在紐約大學影展中,得了最佳影片與最佳導演兩個獎。
頒獎的當晚,美國三大經紀公司之一的某位經紀人,當場表明要籤他,說他留在美國極有發展前途。
考慮到孩子還小,太太惠嘉也還在念博士;另一方面在那位經紀人的吹捧下,他也失去了抵抗力,於是決定留在美國發展。
當時他們一家三口住在紐約的郊區,生活過的清苦。太太惠嘉畢業後找了一份工作,而李安在電影方面嘗試了很多依然一無所獲。
沒有正式工作的他,只能在家負責煮飯、接送小孩,做一些家務。
每當他無所事事,在家萎靡不振的時候,太太就會埋怨:“你到底在幹嘛?無聊的話找個事做,不一定要是賺錢的事。”
她這樣說只是為了激發起他的鬥志,不讓他意志消沉下去。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年。
在這六年中,他為了生活幫別人看過器材、當過劇務、給剪輯師當過助手,但都沒做出什麼成績。
當時的他只要有片子拍就來勁,但只要不拍片子,做其他的都提不起興趣。因此太太曾說:“他不拍片就像個死人,我不需要一個死人丈夫!”
在電影上屢屢受挫,在生活中還得靠朋友接濟,1990年第二個孩子的出生讓他陷入了更大的焦慮之中,而當時的他已經三十六歲。
丈母孃跟岳父到美國去幫他們帶孩子,而他每天給一家人做好飯菜。他怕家人埋怨,而家人也怕刺激他敏感的心,都不會當面談及拍片的事情。
他在書中寫道:
“我當時有個想法:‘要不然就是老天爺在開我玩笑,我就是來傳宗接代的,說不定我的兒子是個天才,或者機運未到,就連叫花子都還有三年好運!每個人都有他的時運,份大份小,要是時機來了,我抓不到的話,這輩子就很窩囊。’”
就在他瀕臨人生的谷底的時候,命運迎來了轉折。
也就是在1990年,他的劇本《推手》、《喜宴》在臺灣得了獎,這一下子將他挽救於水火之中。
也從那一刻開始,他逐漸迎來了自己的事業上升期。1992年,他執導了他出道的第一部作品《推手》,次年拍了《喜宴》,接著就是《飲食男女》。
他的技藝越來越純熟,內容越來越深刻,在電影這條路上也越走越輝煌。
《臥虎藏龍》、《斷背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等一部部經典影片火爆市場,為他贏得了無數的榮譽,讓他享譽世界。
有人問他,怎樣度過那段人生低谷期的。他回答說:“當年我沒辦法跟命運抗衡,但我死皮賴臉地待在電影圈,繼續從事這一行,當時機來了,就迎上前去,如此而已。”
電影《肖生克的救贖》中有句臺詞:“強者救贖自己,聖人普度他人”
人生總是曲折前行,熬過低谷就是另一個高峰。但重要的是在低谷時,不要埋怨,而要靜下心來,學習、沉澱,為之後的爆發積蓄能量,耐心等待機會的到來。
作家麥家曾在一次演講中說過這樣一句話:“塑造自己是很難的,毀掉卻很容易,有時只需要別人一個暗示,一個眼神。”
塑造難就難在那是一個打破再重建的過程,信心的崩塌、理想的幻滅、鬥士的喪失會異常痛苦。
但只要你熬過來,爬起來,就能看到新的希望。
很多閱歷豐富的人,都會將過去的苦難當做是人生的一種獎賞,因為正是那段苦難的歲月,讓他們頓悟了生存的法則,生活的意義。
而更多還未經歷太多挫折的年輕人,則往往會把暫時的困難當做人生的災難,認為那是邁不過去的坎兒。
其實,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困難都是暫時的,只要你心中懷有堅定的信念,不要自我放棄,就一定會迎來新的起點。順境容易讓人內心膨脹,逆境才能催人成長,而能頑強走出逆境的人才能更好地駕馭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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