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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他是“爛片之王”,他卻常年穩坐票房榜前列,總票房高達60億。

爾冬升曾對我們說:20個王家衛都抵不上一個王晶,徐克和周星馳加一塊兒才抵一個王晶。就像近些年他拍的《澳門風雲》系列,一邊被大喊“爛片”,一邊卻拿到近26萬的票房。

這麼“爛”還這麼有市場,舍王晶其誰?

“坐鎮”香港商業片近40年的王晶,註定不會被遺忘。

“當然很多人都會說我不夠高階,不夠有內涵什麼什麼,可他說完之後還是會去看我的電影,因為他總得看一些有娛樂性的東西。所以無所謂的,我覺得只有票房能證明(電影)好不好,票房不好那你說我好也沒用。”

他不在意這個標籤,他覺得這種“個人行為”是靠踩低別人來凸顯自己優越性的行為,“你得明白寫這些的人可能他本身沒有很專業,但他要裝很厲害,所以他必須這樣寫。”

觀眾不喜歡,拍什麼都沒用

王晶真正在意的,是觀眾是否喜歡。“我拍什麼都開心,主要是觀眾看完喜歡最重要,如果觀眾不喜歡、沒有觀眾支援,基本上你拍什麼都沒用。”事實上,他從影的40多年來什麼型別都拍過,賭片、喜劇片、梟雄片……,他都很拿手,也都是他喜歡拍的。

其中“賭系列”是王晶標誌性也是最經典的電影型別之一,但很少人會知道,在創作這些電影之前,王晶對“賭”本身非常排斥,因為他的母親曾經因為賭博差點害了他們一家人。

而最初能“克服”這個心理障礙,來創作有關賭的電影,完全是因為那時候王晶的太太即將生小孩,他急需賺“奶粉錢”才與邵氏簽下了這份片約,也為他開啟了“賭系列”電影的大門。

從1981年執導的第一部電影《千王鬥千霸》,到《賭神》系列、《賭俠》系列、《賭城大亨》、《賭聖2》、《千王之王2000》、《至尊無上》系列、《雀聖》系列、《提防老千》……在他的這些影片中,周潤發、劉德華、周星馳、張家輝等明星在銀幕上留下了極為深入人心的“賭王”形象,這也是作為“賭系列”延續的《澳門風雲》系列,依然能有這麼多人想去看的原因。

在香港電影最輝煌繁盛的時期,王晶還拍了《精裝追女仔》《整蠱專家》《鹿鼎記》等“晶女郎”坐鎮的愛情喜劇片;而在香港電影衰落之時,他堅守港式創作,拍了《我的野蠻同學》《有情飲水飽》《新紮師兄》等影片,就算電影市場移到內地,他也堅持用香港演員、香港故事、香港風格。

這幾年隨著觀眾們的喜好變化,王晶沒有繼續《澳門風雲》系列的創作,而是開啟了犯罪梟雄片《追龍》系列的創作。

《追龍》沒有王晶一貫的喜劇場面和乖張的故事情節,而是認真深刻地講述了一個由真實人物改編的故事,上世紀70年代惺惺相惜又叱吒風雲的毒品大亨吳錫豪和五億探長呂樂兩位梟雄的故事,分別由甄子丹(飾演跛豪)和劉德華(飾演雷洛)主演,影片還再現了現在已不復存在的“九龍城寨”,讓觀眾重新看到一個真實又生動的香港。

《追龍》一下子讓觀眾們很不“適應”,但保持了一貫的高票房水準,最終總票房近6億。也獲得了行業、觀眾和影評人的好評,還提名了5項香港電影金像獎。

“觀眾很有興趣看這種亡命之徒最後終於被法律制裁的故事,有點獵奇感,而且是跟他們有一段時間距離的,可能大家只是聽過一點點(這些人的故事),所以就想知道多一些。”王晶認為每一個時期都會出現一個梟雄,而這些人的故事讓他很有創作的慾望。

今年6月份上映的《追龍2》同樣來自真實的人物故事,以90年代香港著名悍匪龍志強為原型改編而成。

其實在拍《追龍1》之前,王晶就對吳錫豪和呂樂這兩位真實人物的故事很感興趣,由此創作出了多部相關題材的影片,不僅在兩部《五億探長雷洛傳》中做了製片人,還執導了《金錢帝國》,從某種程度上講,都為《追龍》作了很好的準備。

因為不像喜劇商業片有固定拍法,《追龍》這類“作者電影”,他必須準備充分、全程緊跟來保證故事展現。如他自己所說,他的每一部電影拍的都很認真,都是誠意之作。

在電影圈叱吒40年的王晶,是他們“王家”的第三代電影人,叔公在杜月笙年代就在上海搞電影;父親王天林更是香港著名的電影導演,培養出了杜琪峰、林嶺東、林德祿等當下扛起香港電影大旗的導演;現在“王家”也有了第四代電影人王晶的女兒。

在這樣一個電影世家成長的王晶,當然非常了解電影到底是什麼,知道該拍什麼樣的電影。

“電影是我們的事業,不能就拍一些只是自己跟自己老朋友在家裡看的片子對吧?” 所以,他認為“賺錢”是拍商業電影最重要的原則,一定要本著“不給老闆賠錢”的目的去拍。

“若總是賠掉投資人的錢,以後誰還敢來合作!”王晶拍了這麼多年“賭片”,卻對電影從來不“賭”。

但對於電影票房大賣的祕訣,王晶覺得最根本的還是“別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他覺得電影就是在社會穩定的時候,大家來做的一些休閒的事情,“不要把自己電影看得那麼厲害、那麼重要,要是社會不穩定電影第一個就沒了。”

而且,他認為不一定是拍得好就會賣更好的票房,往往客觀因素更佔主導,“看你的對手、看檔期、看天氣,這些原因你都得了解,天天下大雨(沒人出門看電影)你票房一定沒那麼好,這才是最主要的。”

沒有觀眾緣,再漂亮也紅不到哪兒去

其實,王晶是喜歡看文藝片的,也賠錢支援了一些好的文藝片拍攝。

許鞍華導演的《天水圍的日與夜》《天水圍的夜與霧》《得閒炒飯》都是王晶投資出品,因為許鞍華是他特別欣賞、佩服的導演之一,得知她的影片找不到投資,王晶便主動聯絡,支援她的創作。

許鞍華事後說:“我蠻感激王晶,在很可能沒有內地市場的前提下,他還投資《得閒炒飯》這部電影,這個風險非常大,萬一香港的票房不好,那他就要虧本了。”

除了許鞍華,王晶或出錢或出力的支援過許多文藝片的拍攝,他曾在採訪中說:“全世界的文藝片都不賺錢,自己口袋裡還有錢,可以支援就支援一下吧。如果不能賺錢,就當培養新人。”

40年來,王晶帶出了許多導演、演員。比如後來執導了《無間道》系列的劉偉強,再比如那些曾經在拍他電影之前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後來卻名揚四海的的劉德華、周星馳、邱淑貞等人。

看著這些人越發的紅過自己,這讓王晶很有成就感,也在自傳中寫道:“臺前幕後我都捧出了巨星,這才是電影圈真正的薪火相傳。”

時至今日,幾乎每部王晶的電影裡面,總是會有一群天王巨星們來出演。但王晶否認這是他在圈內多年來結下的好人緣,而是一方面劇本本身吸引了他們,另外一方面就是他真的“懂”這些演員。

“我經驗比較豐富,這也不必謙虛。在這裡人緣真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他們願不願意去演一個他們覺得有機會在票房上、在口碑上都能達到一個水平的案子。”他很了解這些演員的性格,他們對什麼有興趣、想拍什麼,或者想要避免什麼、不喜歡演什麼,王晶知道拿什麼去打動他們,也知道如何拍他們讓觀眾喜歡。

“觀眾緣最重要,有的說你很漂亮,可是好多觀眾尤其是女性觀眾就是不喜歡你,那你就很難紅到哪去。我不敢說我有什麼本事讓那些人特別美,但我會之前去找角度,找出他們的特點儘量放大,把他們的一些缺點儘量蓋住或者拿走,那拍出來就好看了,你能看到的都是他好看的部分,(拍)男女都是一樣的。

比如女孩子在犯罪片裡面,主要把她拍得亮眼就夠了,因為戲應該都在男人身上,女孩子就是怎麼樣把她的亮點拍出來,邱意濃(《追龍2》中的女主角)的優勢就是她的模特身材,就把它顯露出來,讓她比較俏皮,儘量把所有不好的角度全拿掉,這也是以前我拍女演員常用的幾招。

但現在比較難一些,因為內地太大了,以前在港臺那套在內地是不管用的,如果用那套花的錢是不可想象的大,所以只能慢慢來。”

無論電影市場和觀眾需求怎樣的起伏變化,他始終能找準節奏。難怪他拍什麼都大賣,成為電影圈難得的不給“老闆”虧錢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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