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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介紹一部寶藏冷門電影,它證明優秀的喜劇能拋棄無核心的片面和庸俗、融入現實、夢想、共鳴和感動。

一部《初戀紅豆冰》,帶我們回顧了那段無憂無慮的心碎記憶,沒有初戀經歷的人也能看得津津有味。電影講述的是90年代初馬來西亞某個小鎮的故事,主演全都是馬來西亞本土人,原是音樂人跨界擔任男主角兼導演阿牛,為我們獻上了一部誠意滿滿的優秀視聽作品。

阿牛是小鎮上咖啡店店主夫婦的兒子,有個瘸腳哥哥和一個五歲時就想嫁人的妹妹胖妹。

阿牛

胖妹

周安琪是阿牛的青梅竹馬,人送外號“打架魚”,誰都惹不起。多年前她和母親與父親離散,無處可去,作為舊友接住、工作在阿牛父母家。

周安琪

安琪頭上的蝨子傳到了阿牛頭上,害他大哭著被押去剃了光頭。作為賠禮,小安琪請他吃紅豆冰,她的那份紅豆少,憨厚善良的阿牛把自己的紅豆分了出去,兩人的友情就這麼開始了。

小鎮人多,孩子也多,比如帶著一眾小跟班的小痞子馬帆、隨時隨地都抱著奶瓶的馬麟帆的妹妹馬麗冰、家裡賣炭,渾身黑漆漆的賣炭小子等。孩子們打打鬧鬧地長大,一會兒馬麟帆因為嘲笑安琪沒爸爸被後者海扁,一會兒集體嘲笑賣炭小子“非洲人”,但往往今天吵,明天好。

阿牛和安琪養著一種好鬥的“打架魚”,安琪的外號就是從這兒來的,她發誓要做惹不起的打架魚。馬麟帆是安琪從小到大的冤家,整天和她“鬥魚”,但安琪的打架魚就和她本人一樣強悍,戰無不勝;

賣炭小子長大後玩音樂,把自己收拾的白白淨淨,人稱“白馬王子”;

馬麗冰手上的東西從奶瓶換成了冰沙,總是睜著清冷安靜的大眼睛,惜字如金。

幾個年輕人相互明戀、暗戀著,朦朦朧朧,簡單純粹。木訥深情的阿牛喜歡上了安琪,他膽小,但會在她被欺負時不顧一切衝上去、在她闖禍時打掩護、在房間畫下她的笑顏、在她難過時靜靜聽她的心事,但那句話,卻從沒有說出口。

“我爸爸可好了,以後我一定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找他。”“很遠很遠的地方在哪兒?”“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啊。”

阿牛不知道她說的是哪裡,只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阿牛的瘸腳哥哥咖啡泡的很好,不像自己,怎麼弄都很難喝。哥哥很想飛出這個小鎮,但也只能想想。於是他責怪“白馬王子”有夢想卻不珍惜好時光、出去闖一闖;責怪父親不尊重他、說話不好聽。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各家有各家的煩惱。一個男人在追求安琪媽媽,安琪很反感,視其為父母之間、自己與母親之間的破壞者。男人一來,安琪就要給他點麻煩,她討厭母親不知拒絕,殊不知,自己父母的感情也許只是俗世間一場普通的辜負,父親或許沒她想象的那麼完美。

安琪隨性慣了,拿馬麟帆的香菸抽著玩,一向溫和的安琪媽媽見狀狠狠地訓斥了她。安琪不服氣,明明母親自己也吸菸,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安琪媽媽自己也難,一生都難。年輕時跟了一個不成器的男人,不能給女兒一個幸福的家。半輩子忙忙碌碌,連孩子也沒教好,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安琪母親有幾分姿色,長舌婦的風言風語甚至讓阿牛媽媽都心生間隙,懷疑丈夫和這個好友有染,安琪母親心痛不已,打算離開。得知母親要嫁給那個追求者,安琪氣不打一處來,母女爭吵間,摔壞了父親留給她的磁帶。

安琪跑出去喝酒,和阿牛的哥哥爭相傾訴煩惱,安琪吐槽他只會嘮叨,卻遲遲不做出改變。而愣愣的阿牛,只是默默撿起磁帶,盡力修了起來。

其實他鼓起勇氣給安琪寫過一次情書。但情書陰差陽錯被來偷魚的馬麟帆拿走,又被馬麗冰撿到,從小暗戀阿牛的馬麗冰將其折成紙飛機丟了出去,那張紙最後被安琪媽媽撿起。

於是好多天以後,情書回到了阿牛桌上,阿牛卻再也沒勇氣送出去。

當晚,安琪揹著母親偷偷跟阿牛說:“我們走,去濱城。”原來安琪的爸爸在濱城。那他為什麼不來找他的妻女呢?阿牛想。

他們連夜乘船去濱城,見到了那個賭場老闆。粗俗、油膩,從外表看不出來任何優點,但對安琪的慈愛還是藏不住的。

他已有了另一個妻子和兒子,妻子還懷著二胎。“爸,你為什麼不找我們?”“我沒找你們?我為了找你們跑爛了兩雙鞋呀!但你媽一點訊息都不留給我……

……你媽現在怎麼樣了?”沒聊幾句,警察來查抄賭場,吵鬧的人群四散而逃,安琪看到爸爸的妻子大著肚子東躲西藏。

“過著這種日子,你為什麼不嫌棄我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嘍,……其實他對我,還算不錯的。”另一邊,安琪的爸爸和阿牛撞到一起。阿牛憂慮道:“他們要是被抓住怎麼辦?”對方苦笑:“能怎麼辦嘛……我的女人要不自己逃跑,要麼被我打跑。你是不是喜歡我女兒?

還敢搖頭?打你呀!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敢不好好對我女兒,我一定收拾你。”返程之前,阿牛又買了兩袋紅豆冰,安琪沒有心情吃。“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打架魚,但其實,媽媽才是那條打不敗的打架魚。”

她給媽媽打電話報了平安,最後,她避開旁邊的阿牛,含淚說:“對不起。”

安琪找到了爸爸,但沒有放棄“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的夢想”,她想上學。安琪又和阿牛的哥哥舉杯暢談了一番,阿牛哥哥終於決定出去開咖啡店證明自己。

安琪醉醺醺地回來,正巧看見阿牛在勤勤懇懇地修自己的磁帶。多年來被自己忽略的阿牛,不聲不響為自己做的點滴,像眼淚一樣掀起漣漪。

她鼻酸著坐到他旁邊,視線從磁帶轉到阿牛羞澀的臉,他們近近地相視著,彷彿第一次認識。

安琪的吻熱烈而莽撞,霎那間,阿牛的心被攪得天翻地覆。熱潮褪去後,她清醒了,阿牛還在發呆,安琪已驚慌地轉身離開。因為尷尬和即將到來的離別,這些天他們很少說話。

阿牛哥哥走之前跟安琪告別,他感激地擁抱了安琪。

此時鼓起勇氣告白的馬麗冰正硬拉著阿牛出來。

於是,他們在路上戲劇性的相遇了。兩人無言地看著對方身邊的人,外人看來明顯的誤會,卻讓他們的嫉妒默默升騰。

年少不知時光寶貴,他們就這樣較著勁,誰也沒有把話說明白。咖啡店裡常坐在靠窗位置的老爺爺還沒來得及見他失散三十年的愛人就去世了,據說下個月就是他去中國和愛人相聚的日子。

太遺憾了,時光短暫啊,是啊,鄰居都這麼說。

消磨著,就這樣到了安琪搬家去城市上學的日子。坐在大巴車上看著無盡渺茫的前路,安琪沒來由想到了阿牛。阿牛心煩意亂地忙活,但腦子裡都是安琪,記憶不由自主的回到那天:

他為了保護她,被馬麟帆狠狠地修理了。那次,安琪對他展現了少有的溫柔,在河邊背靠著背,她伸手揉捏他的頭髮,兩人傻傻地晃來晃去。

最後,他的記憶凝結在了那個吻上。

阿牛放下一切,跑到中途又回去騎單車,路上買了一袋紅豆冰,焦急中,一輛車撞到了他的單車。

隔著車窗,安琪看見了渾身泥土、提著紅豆冰跌跌撞撞地趕到車站的阿牛。他朝安琪用力揮著手,失神間又被並行的一輛大巴蹭倒,安琪哭著驚呼制止。阿牛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站了起來,把紅豆冰鄭重地遞給她。

面對安琪近在咫尺的臉,他還是很羞澀,磕磕絆絆地說:“打架魚,我想對你說……”

“我想說……

周安琪,再見。”

他認真地看著她,關心如此真切,可安琪很難過,眼淚又快要流下來了。

車從阿牛眼前極速掠過,安琪的臉也消失了。

他低下頭,從口袋拿出一封信。

一場像夢一樣美得惱人的雨宣洩而下,阿牛伸手接雨滴,它們卻順著指縫流了下去。雨滴在信封上、頭上腳上、水窪裡、河邊……

透明的雨,淚的顏色,彷彿能這樣一直傾瀉下去。

妹妹將他的畫拿去參加比賽,那幅“打架魚”得了獎,阿牛一躍成了小鎮鄰居口中的“天才”。

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多年的愛情就這樣暴露在Sunny下,而那個人卻遠隔萬里,對這份思念一無所知。

很快,他也離開了小鎮。多年後,他成了一個可靠的男人,有了女友,偶然在街上看到很像安琪和自己的一對戀人時,還會恍惚。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的初戀。但是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味道。就好像在最熱的下午吃進口裡的紅豆冰,又甜又冰,冷到舌頭都痛了,但是來不及再去感受那個滋味就融化掉了。”

一個平凡的故事,道出了我們年少時最純粹朦朧的初戀、和父母的抗爭與和解、對自己的探索,那段時光不知不覺消融在那碗甜甜的冰沙裡,卻永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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