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請就位2》裡除了郭敬明常常令人迷惑的發言,敢說真話的爾冬升也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可謂是成功的綜藝首秀。在節目中,當大鵬問導演如何看待演員表演後的評級與賽前市場評級差別巨大時,爾冬升拿電影為例,直言一部電影能否賣錢和電影的好壞未必是掛鉤的,這其實也就是對影視行業關注比較多的人常常會發出的“票房與品質不成正比”的慨嘆。
其實這個問題和此前李成儒所提出的“存在是有原因的”而非“存在即合理”是一個道理。一部電影票房能取得成功,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決定性的原因卻未必是品質,更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有時一部電影在宣發、明星陣容等方面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已經決定了它的票房能夠壓過許多品質比它更好的影片。當然,電影的題材是否足夠市場化有時也會決定觀眾的規模。
就拿節目中導演參與過的影片為例,郭敬明的導演處女作《小時代》和趙薇主演(陳可辛執導)的《親愛的》就是電影票房與品質未必掛鉤的明證。由於《小時代》為系列電影,本文選取與《親愛的》同為2014年下半年上映的《小時代3:刺金時代》為樣本,方便做直觀比較。
《親愛的》和《小時代3:刺金時代》哪個品質更好,相信觀眾有自己的判斷。其實品質的好壞有時難以量化,但大體可以去看一下獎項和評分。
獎項方面,《親愛的》獲得了華表獎、金像獎、金雞獎、北京大學生電影節等許多獎項的認可,獲獎不少,提名則更多。諸多獎項中,既有針對影片整體的最佳影片、優秀故事片獎等讚譽,也有導演、編劇、演員的分類獎項,可以說獲得了比較全面的認可。
而《小時代:刺金時代》目前查詢到的僅有楊冪獲得了第15屆華語電影傳媒大獎觀眾票選最受矚目女演員的提名。
至於評分方面,時隔六年評分已趨於穩定的情況下。《親愛的》的豆瓣評分為8.4分,而《小時代3:刺金時代》僅有4.6分。
雖然獎項和評分有時也未必完全能夠反映品質,但多少可以做個參考。至少目前看來,相信大多數人還是會信服《親愛的》品質優於《小時代3:刺金時代》。
不過兩部電影的票房則反了過來,燈塔專業版票房資料顯示,《小時代3:刺金時代》的票房為5.22億元,而《親愛的》則為3.45億元。兩部影片的上映日期分別為2014年7月17日和9月25日,只相差了兩個多月,所處的市場環境(比如銀幕數量、市場成熟度等)大致相當,在體量差別不算特別懸殊的情況下,票房與品質明顯不完全掛鉤。
其實老實說,在2014年,《親愛的》這樣稍顯悲情的題材能取得3.45億票房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但如果對比起《小時代3:刺金時代》來卻還是有些辛酸。有人或許要說它們一個在暑期檔一個在國慶檔,檔期不同。但這恰恰說明檔期也是導致票房差異的一個因素,這個因素也是品質以外的。
當然隨著觀眾的觀影經驗越來越豐富,對於電影的甄別能力也在提升,爛片高票房的機率很大程度上在降低。但拋開品質好與差的正反比較,同樣是品質上得到觀眾普遍認可的影片,票房的貧富差距之大有時更為驚人,更加沒辦法按照比例去衡量。
譬如目前排到票房榜前幾名的影片當然是比較優秀的作品,但誰又能說票房排名一到十的就恰好是品質排名一到十的影片呢?一部票房50億的高分影片一定比票房5億的高分影片優質10倍嗎?顯然回答是否定的,電影品質與票房的關係是無法量化的。
這麼說當然不是否定《戰狼2》或《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優秀,但它們取得的票房神話除了影片本身品質上的優秀以外,必然還夾雜著許多其他的因素,比如說上映的時機。時機又包含許多層面的東西,比如說檔期本身的熱度,比如說同期的對手。
《戰狼2》和《哪吒之魔童降世》的上映時間都在暑期檔,是擁有較大潛在受眾的重要檔期。試想如果是在3月或9月的冷檔期上映,它們或許也能憑藉不錯的品質取得不錯的票房,但要想達到50億級別恐怕就沒什麼希望了。尤其是《哪吒之魔童降世》,如果失去暑期加持,票房會降低一大截。
而對手方面,《戰狼2》上映前幾乎沒有強片撐場,上映後三週內也僅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曾被市場寄予一定希望,但其令人不敢恭維的品質就決定了自己只能是炮灰。另外試想一下,如果《戰狼2》與《哪吒之魔童降世》同期上映,彼此對打,那麼即便可以創造雙贏局面,卻也一定會有所分流,恐怕影史前兩名的位置就不一定屬於它們了。
影響電影票房的重中之重還有宣發,宣發很大程度決定了影片的初始排片。雖然電影口碑會影響上座率,上座率會進一步影響後續排片,但有些影片的量級過小,初始排片過低,還沒機會打出口碑就被迅速淹沒了,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比如電影《喊·山》在上映時排片極低,最終票房不足百萬。但其豆瓣評分達到了8.0分。這倒並不是影片曲高和寡,因為電影后來在短視訊平臺被提起吸引了不少觀眾線上觀看,打分人數四萬多的情況下仍然維持了這樣的高分,說明影片福斯是能夠接受和認可的。所以電影還是吃虧在演員知名度不夠高,宣發力度不夠大,排片低票房也就低。
提起電影品質與票房不成正比,總有人拿高票房的優秀影片反駁,擺出票房不高還是電影不夠好的論調。但事實證明能夠票房口碑雙豐收的只是一部分,不是每部好電影都那麼幸運。酒香也怕巷子深,怎樣把優秀的影片和好的演員讓更多人看到是很多影視工作者乃至熱心影迷都在苦惱的事情,也是需要長期琢磨和努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