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如果不拍電影,說不定會去拍《人與自然》。
《金剛川》中,鄧超飾演的步兵連長高福來,騎著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馬出場,是所有角色中唯一有活著的坐騎的人。傳說這匹白馬杜淳也騎過,就是在《八佰》中他扮演謝晉元的時候。把馬從上海牽到北韓,管虎對它真是情有獨鍾。豈止是馬,《金剛川》中有一隻紅蜻蜓出場兩次,戲份甚至比一個群眾演員都多。那麼,這些來客串的動物,導演借他們要表達什麼?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我再拉幾隻進群,一起討論。
2009年,《鬥牛》中的奶牛;
2015年,《老炮兒》中的鴕鳥。
這些電影都是管虎導演的作品,他似乎特別熱衷於拍動物,如果將來他不拍電影了,把那些動物收集起來建一個動物園兒,我都不稀奇。
言歸正傳,來表一表管虎導演電影中的這些動物都是什麼來頭,按照時間順序,首先出場的是《鬥牛》中的奶牛。
這頭牛和其餘的那幾個,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因為它在電影中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看《鬥牛》時間太長了,隱約記得好像是從紐西蘭來的。管它是哪兒來的,總之,它的演出任務相當重,所有劇情都是圍繞它來展開的,可以說,沒有這頭牛就沒有這個故事,也就沒有這部電影。而它在《鬥牛》中也算是本色出演,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雖然演技算不上精湛,但圓滿的完成了表演。不知道這頭牛現在怎麼樣了,回紐西蘭了嗎?
鴕鳥在《老炮兒》這部電影中,作用雖然沒有奶牛在《鬥牛》中那麼重要,但也算是有一定戲份。它出場的地點是在一座四合院中,馮小剛扮演的六爺由一位朋友領著,我們跟隨他的視點,見到了這隻鴕鳥。劇情發展到這裡的時候,六爺越發感覺這世道變了,他們當年的那一套和現在的社會好像格格不入。就像這隻鴕鳥一樣,被關在大鐵籠子裡,放在四合院中,與四合院的古樸氣息完全不搭。鴕鳥最後一次出場,是六爺騎著單車走在大街上,它忽然從後面跑過來超過了六爺。此時的六爺,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是為了兒子也好,還是為了心中的道義也罷,要和對面的黑暗勢力硬剛。鴕鳥從籠子裡面來到籠子外面,就是六爺要反抗束縛他的牢籠的象徵。
如果說奶牛和鴕鳥的戲份,管虎還能在電影中摟住,那麼,那匹出現在《八佰》和《金剛川》中的白馬就有些天馬行空了。《八佰》中,作為一支團級軍隊,有一匹馬,當然說得過去,可是,它是來幹嘛的?僅僅是讓它在片場中跑一溜,讓技藝精湛的攝影師安排幾個運動鏡頭,製造視覺奇觀,娛樂觀眾嗎?沒有必要吧。有人說,這匹馬象徵著絕境中的希望,因為它的色彩和形態與周圍的環境都形成鮮明的對比。這麼理解也說得過去,但是,生硬。
同一匹馬,在《八佰》中出現,有勉強能自圓其說的理由。但是,在《金剛川》中,我堅如磐石的認為,它是一個穿幫,劇情邏輯上的。喪門神還在天上盤著,大家臥倒隱蔽還來不及,您騎著一匹馬,是不是就是要告訴那些美國大頭兵:“老子在這兒,來炸我呀!”再給您配個大聲公唄。張飛點起火堆吸引美國兵的目的是為過橋部隊爭取時間,壯哉!但他如果騎著馬犧牲了,可就違背了管導自己在宣傳電影時說的:“每一個犧牲都是有意義的。”好在,他沒有騎著馬犧牲。
差不多了,哦,差點忘了那隻蜻蜓,紅紅的挺漂亮。至於它的出場嘛,在視聽語言中有一類畫面叫空鏡頭,與劇情沒有太大的直接關係,也沒有多少實際意義,可以用作轉場,或是標點符號,就像文章中的那些圈圈點點一樣。我就是不會畫畫,但凡會一點,就把那隻蜻蜓畫下來,代替這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