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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4日上映,由青年導演韓傑執導、王寶強等人蔘演的電影《Hello!樹先生》,我看了三篇。儘管該片被歸為喜劇型別,但當我看完第三遍的時候,卻笑不出來了。

魯迅先生認為:“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如果對照魯迅先生對悲劇和喜劇的定義,我認為,《Hello!樹先生》應該歸入悲劇電影型別。因為,樹作為生活中“小人物”的原型之一,不論是過去還是當下,只要你注意發現,他就在我們身邊。

對於整部電影而言,儘管導演在結尾處使用了大家都希望和喜歡看到的“大圓滿”作為結局,看似由悲到喜,但細細想來,悲的氣息就如同王寶強飾演的電影主角——樹手上的煙,一直都縈繞著整部電影,直至結尾。其中,影片中樹被代表著不同型別的三類人在嬉笑之間的調侃,成為了他悲劇不可或缺的註腳。

在影片開場不久,樹就先後被面包車師傅、小孩、煤老闆,無一例外地調侃了一邊。“那我估計開業不得讓你去剪綵去啊!”“你這輩子要不當幹部,白瞎你這人兒了。”—— 麵包車師傅三楞的兩句話如果說調侃得還不是那麼太重,那麼,隨後樹上前制止小學生打鬧時,被領頭的小學生懟上的那句“你是誰,你算老幾呀?”可謂是硬生生地調侃了一回。

在村口酒館門口,樹碰到發小高朋,被喊到酒館的飯桌上。在飯桌上,當樹向煤老闆二豬提出謀一份工作時,二豬的話——“正好樹哥也給咱看看廠子啥的,那多霸道啊!我看村裡誰不給咱面子?”——和隨後高朋補上的一句“這哪是讓他看廠子,這不是讓樹哥給你打更嘛!”將樹徹底地調侃在地,變成了大夥兒的一個笑話。

面對三愣的調侃,樹還能微微一笑,而面對小學生的調侃,樹的表情變得嚴肅而不自然,到後來在飯桌上被二豬和高朋調侃時,樹只能將搖晃的頭沉沉地低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悶煙。導演通過代表著不同型別的三類人對樹的調侃,加上王寶強出色的演技,將樹的遭遇表現得淋漓盡致,把樹的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這種表現手法,跟文學創作中“含淚的微笑”的藝術風格具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完影片後,讓我想起了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想起了那個窮困潦倒、在嘲笑戲謔中混度時日的孔乙己。

吳茶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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