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今日說書人兩元
前兩天聊了聊韓國驚悚電影《電話》,正好聊到了同女主的電影《燃燒》。
今天就藉著桌邊的熱咖啡聊聊它,兩年前的夏天《燃燒》參加了戛納電影節,當時的勢頭是朝著最佳影片去的,場內觀影的評委也都表示這是不可多得的電影,戛納電影節的報紙給它評分3.8。
聽起來3.8不高,但注意四分是滿分,前不久刷屏的《寄生蟲》在戛納這也才3.5分。
可等到最後,戛納的最佳影片卻沒有落到《燃燒》頭上,不要說韓國人,國內的影評人都有點懵圈,誇它的是你們,不給它獎的也是你們。
《燃燒》的故事是村上春樹的短篇故事《燒倉房》和美國作家威廉福納客的短篇小說《燒馬棚》,主要還是以《燒倉房》為主。
原著小說寫的很晦澀,故事簡單,背後的隱喻卻讓人冷汗直流。
故事中有三個人物,除了男主和女主外還有女主的男朋友。
男主和女主相識在一場婚禮中,兩個人並沒有這樣走上愛情的道路,只是偶爾喝喝酒聊聊天,女主過的並不好,日常的收入除了兼職模特外,還需要額外接受一些男人的“贈予”。
直到女主的父親死去,繼承遺產的她遠走非洲,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男朋友,這個男朋友看起來很有錢,吃穿用度都是頂級的那種。
一天,男主三人抽完大麻,女主的男朋友忽然告訴男主,他平常會透過“燒倉房”解壓,每兩個月就燒一個,燒完之後整個人就舒服多了,而且他已經找到新目標,就在男主家附近。
接下來男主就盯著自己家附近的倉房,等待有人來燒。
可等了又等,一直沒有倉房燃燒,終於他再次見到女主的男朋友,詢問為什麼沒有來燒倉房,對方回答“你一定是因為靠的太近,而看漏了。”
冷靜後的男主發現女主忽然消失在自己身邊,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女主的存在。
整段故事僅僅只有一萬字有餘,讀起來有點像隨筆,故事性不強,算不上是好的劇本。
導演李滄東給予了《燒倉房》第二次生命,他把自己的想法還有另外一本小說雜糅在一起,組成了屬於自己的《燃燒》,故事從虛幻的故事變成對更好生活的渴望。
村上春樹的故事中男主和女主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兩個人雖然有交集卻沒有太多的接觸,就好像兩個圓,只是相切,並不是相交。
《燃燒》中的男主鍾秀卻對女主惠美有了情愫,從偶遇開始,鍾秀開始將自己的愛投入到這個曾經的鄰家女孩身上。
鍾秀的夢想是成為《燒馬棚》的作者威廉福克諾一樣的作家,可惜他在現實中卻只是一個遊走在社會邊緣的待業者。
夢想照不進鍾秀的現實!
在電影中出現過一段新聞播報,說是韓國青年的就業率又突破記錄了,李滄東導演的靈感應該是來自這個社會現象,屬於青年人的迷茫被李滄東烙印在鍾秀的身上。
惠美和鍾秀的生活差不了太多,她同樣是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物。
為了更好的生活,她選擇投入Ben的懷抱,成為Ben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丟掉的“女朋友”。
對上層社會的批判,韓國導演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鏡頭,李滄東也是如此。
電影中同樣是吸完大麻之後,鍾秀對著夕陽開始裸舞,那一段舞蹈是淒涼唯美,惠美對美好生活的愛和對現在生活的厭都在這段舞蹈中,也是這段舞蹈喚醒鍾秀的憤怒。
Ben奪走了鍾秀的愛,奪走了惠美,他就要奪走Ben“燒倉房”的樂趣,守護倉房成為鍾秀唯一想做的事情,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反觀Ben,這位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對待鍾秀和惠美,就好像農戶對待不用的倉房一樣,他過著惠美和鍾秀都向往的生活,卻更願意去其他人的生活中踩踏,用毀掉其他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來實現自己美好生活的昇華。
他想認識鍾秀,就是想體會從鍾秀身邊奪走惠美的快感。
電影中有一段他的臺詞“比如下雨了,發洪水,人被沖走了,大自然有什麼判斷嗎?沒有,沒有對錯,這是自然的「道德」。就像同時存在,我同時在這,也在那,同時在鄉下、又同時在首爾,在坡州也在非洲。大棚就在那兒,只是等待我去燒,或者不燒。”
Ben就是燃燒中的縱火者,點燃其他人的生活,帶給其他人冰冷,帶給自己溫暖。
當然《燃燒》並不是好的商業片,李滄東在裡面加重了懸疑的氣氛,卻沒有減少晦澀的隱喻,它只是文藝片穿上商業片的外殼。
結尾,Ben一個人開車來找鍾秀,結果被鍾秀殺掉,燒掉他和他的跑車,這一段兩元君心裡老不自在,因為Ben並不像那種沒有腦子的反派,知道鍾秀想殺自己,還一個人往槍口上撞。
二刷的時候,看到電影中有一個鏡頭,鍾秀在惠美家中寫小說,李滄東導演也有可能是想表達,後面的故事只是鍾秀筆下的故事。
《燃燒》映射了部分韓國的現狀,底層的無奈和困境其實是每個國家都存在的問題,“寒門再難出狀元”也不是假話,李滄東用一種近乎直白的鏡頭告訴觀眾“看,這就是現實!”或許就是如此,戛納最後才沒有給他大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