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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趙薇監製的《聽見她說》第五期上線。這期作品,由著名導演李少紅老師執導,名為《雲重傳》,戲骨奚美娟主演。李少紅老師是備受期待的女導演,也是帶領大家往前走的大姐型導演。因此,這部《雲重傳》到底如何精湛,成為很多專業影迷期待看到的內容。然而,事實結果卻是,李少紅導演的這部作品,不接地氣,內容過時,顯然已經脫離了當下的時候,呈現一種無病亂呻吟的狀態。

在這部《雲重傳》當中,老戲骨奚美娟老師飾演一位傳承手藝的匠人,劇情當中的年齡,至少也有一百歲了。我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這部作品當中,女主角說自己當年心儀的男性被抓了壯丁。根據劇情內容可知,女主是廣州人。從歷史記載來看,日寇是在1938年佔領的廣州,而要是被抓壯丁,應該也只能是被當時的國軍。

而另外的劇情當中講,這個男孩比女主大幾歲。所以,被抓壯丁的時候,男孩應該已經到了可以上戰場的年齡,而女孩也開始有了性別意識。這麼來看,女主最晚,也要1920年前後生人了。或者會更早一些。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劇情當中,說家族的匠人手藝,是傳男不傳女的。廣州是孫先生最早起事的地方,現代思想最早衝破封建陳舊思想。這種傳男不傳女的思想,在廣州這邊,越靠後,越沒有市場了。

所以,我們可以基本推定,劇情當中的女主角,至少也有一百歲了。也只有建立在這個歲數基礎上,李少紅導演的這部《雲重傳》才能“劇情成立”。趙薇監製的《聽見她說》,女主角都是當下的,發出的聲音,也都是當下的。李少紅老師呈現的這個作品,算是另類。說其另類,主要以下幾點原因。第一方面,是別人都是中青年女性,李少紅導演的版本,是老年女性。第二方面,別人都是當下的矛盾衝突,李少紅導演是百年前的矛盾衝突。第三方面,別的都是具體可感的,有時代溫度的,李少紅版本,沒有任何時代溫度。

回到這個《雲重傳》當中,這個李少紅版本當中,讓近百歲高齡的女主,迴應自己的愛情瞬間,甚至於出現了老太太口述自己和那個法國人的瞬間,詳實而細節飽滿。這真的符合我們的創作倫理和現實主義的真實嗎?首先說真實的問題,一位近百歲的老太太,會在這方面,跟誰細節性還原並且口述嗎?能細節還原,並且口述或者寫成文章流行的,只能是木子美等作家啊。絕大多數的老太太,在這方面,都是“拒絕談論”的。這一點上,李少紅版本缺欠太多的真實。

另外,便是藝術倫理的問題。對於創作者,讓老太太回憶私密的瞬間,各種細節化呈現,這是真正的創作精神嗎?這更像是一種心理扭曲的創作理念吧。我們很多青年創作者們倒是願意回憶這些美好的細節,但老年人,首先是不願意回憶,其次,則是創作上的基本倫理底線,也不必如此。在這一點上,李少紅版本的《雲重傳》缺少倫理意識和現實主義創作態度。

與此同時,這部作品更為不堪的,則是傳遞的價值觀念,還具備時代有效性嗎?《聽見她說》前幾期,給觀眾傳遞的,都是非常具備有效性的內容,比如,母女關係、夫妻關係等等。這些,都是當下的,都是大傢俱體可感的。可李少紅老師這個章節,帶來的是什麼呢?是歷史時期的一點可憐巴巴的傳男不傳女。這是典型的故紙堆當中的裝蒜了。現在的手藝,還有傳男不傳女嗎?劇情內容,還具備時代批判性嗎?顯然是“沒有”、“不具備”。

這是典型的創作意識上的對當下失語。實際上,“傳男不傳女”的問題,已經不會在什麼手藝上體現了。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女性可以成為大量手藝和職業的合法繼承人。對於李少紅老師而言,何必盯著故紙堆裡邊毫無現實意義可言的內容憑空說物呢。真的不如放眼當下,看看那些有兒子又有女兒的時候的“傳”的問題。

比如,房產的“傳”的問題。一個老人,又有兒子,又有女兒,他把房子留給誰?這是具備現實溫度的。也是和李少紅導演的這個《雲重傳》內容主旨最接近的。若是以女性視角去批評這種“傳男不傳女”,顯然力度會更大,現實主義的正向價值,也會更明確。然而,睜眼看世界,用筆和鏡頭書寫當下的能力,真的需要智力和情懷。李少紅老師這種故紙堆式的創作,屬於典型的閉著眼睛。李導演,不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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