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日,當很多人都在藉著這個節日懷念自己的童年時光時,一則新聞迅速上了熱搜榜,那就是楊麗萍的弟子水月結婚了。
楊麗萍的確有一定的知名度,因為孔雀舞一舞成名,然而她的徒弟結婚能引起不小的轟動,還因為這是一場特殊的婚禮,婚禮的主角是兩個身著婚紗的美麗姑娘。
同性戀一直是個客觀的存在,但很多人還是難以接受。臺灣著名的主持人蔡康永在公開宣佈自己為同性戀時,聲淚俱下的說:“我們不是妖怪”,由此可見同性戀人需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
一般人公開戀情總是能收到美好的祝福,而對於同性戀者來說,公開戀情往往要遭受很多人的非議。
但在筆者看來,同性戀比雙性戀更加的單純和堅不可摧,美籍華人作家、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白先勇就是同性戀者,他對王國祥的愛超越了社會的約束、超越了性別。
顯赫與孤單說起白先勇,熟悉中國現當代文學的人應該知道,他是香港中文大學的教授,著有《臺北人》《紐約客》《孽子》《樹猶如此》等文學作品。
1937年,也就是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那一年,白先勇在廣西桂林出生,他的父親就是在北伐戰爭中驍勇善戰的白崇禧,後來成為了國民政府重要的將領之一。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出身將門的白先勇不僅沒有從軍報國,反而從事了文學創作。這與他年幼時的一段經歷有關,雖然出身顯赫,但他的童年與青春卻是孤單的。
7歲時,白先勇患上了肺結核,這個病在當時叫肺癆,染上這個病就意味著等待死亡,而且還有傳染的風險。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顯赫家世自此就與白先勇沒有太大的關係了,以養病的名義,白先勇只能生活在高樓上。
7歲原本正是一個孩子最快樂的童年的時光,但一場疾病卻剝奪了白先勇的自由和快樂。雖然一個人在高樓上孤單,但他並不孤獨,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小說的巔峰,涵蓋了很多方面的知識,魯迅先生就曾經說過:“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高樓上的生活只有《紅樓夢》與白先勇為伴,他也從這部書中看見了自己的理想。
或許是《紅樓夢》中的人物結局讓白先勇看透了人生,以致於能豁達的面對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他不在對生命的長度耿耿於懷,反而有了著書立說的念頭,因為思想是永恆的。就在白先勇對生死置之度外之後,他的肺結核居然治癒了。
偶然與註定15歲時,白先勇到臺灣與家人團聚,可是此時的白家早已不復當年的盛況,昔日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軍,而今只是一個小學教書匠,不過這些變化於白先勇而言,他倒不是很在乎。
家庭的變故沒有改變白先勇的生活,但一場偶然的相遇卻改變了他的一生。
1954年,17歲的白先勇因為上課遲到了,就急匆匆的爬樓梯,一個不經意與王國祥撞在了一起。就像很多偶像劇的情節,兩個人一撞鐘情了。即便初見時都一見傾心,但他們的感情還是經過了日積月累的培養。
由於白先勇在年少時缺少家庭的關愛,遇見王國祥以後,他感受了溫暖與力量。兩個人就在互相陪伴下讀完了高中課程,而且經過時間的考驗,兩個人的默契和感情都進一步昇華了。
白先勇對王國祥的愛超越了社會的約束,超越了性別,所以在選擇大學時,王國祥也遷就白先勇,報考了成功大學。
他們兩個是幸運的,同時都被成功大學錄取了。二人在這個時候過上了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既沒有課業的壓力,也沒有就業和生活的壓力,一房兩人三餐四季。
可白先勇是個有理想抱負的青年,他突然對當前所學的專業不感興趣了,他想去臺北大學讀中文系,完成自己的文學夢想。
此時的白先勇沒有想太多,任性的參加了考試,兩人朝夕相處的日子因此變成了異地戀。書信怎能解相思之苦,王國祥決定自己也要去臺北大學唸書,陷入愛情中的人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而不自知。
王國祥開始為了轉學轉系而努力,轉學轉系的難度係數不比考大學低,大概是上天也為這樣矢志不渝的愛情感動了,王國祥成功的來到了白先勇的身邊。
堅守與感動白先勇與王國祥的愛情經歷了種種考驗依然甜蜜如初,但天有不測風雲,身體一向強健的王國祥患上了再生不良性貧血症。這與白先勇早年時患的肺結核一樣,幾乎就是不治之症。白先勇挺過來了,所以他也希望自己的愛人能挺過來。
除了給予他精神上的支援,他還遍尋名醫。愛情總能創造奇蹟,經過了兩年的治療,王國祥的病治好了。經過這場病的考驗,二人更加堅定的認準了彼此。
心意相通的二個人一致決定去美國求學發展,畢竟那裡的環境更適合他們。到了美國之後,他們各自有了事業,並且還在買了一所帶花園的大房子。從此他們過上了尋常的家庭生活,忙時各自忙碌,閒時一起品茶賞花。事業有成、愛人在側、雜事全無,就這樣二人共同度過了一段神仙眷侶的日子。
誰知厄運再一次降臨到了王國祥的頭上,他的再生不良性貧血症復發了,原本以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王國祥也能安然度過。
可事與願違,年過半百的王國祥在來勢洶洶的疾病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儘管白先勇跑遍了全世界去尋找良方,他也沒能留住愛人的性命。
1992年的夏天,飽經病痛折磨的王國祥已經到油盡燈枯的時候,醫生也建議讓他平靜的走。
白先勇看著昔日的愛人,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用力握住王國祥的手,彷彿這樣就能留住他一樣。王國祥帶著對白先勇的不捨走了,留給白先勇一世的懷念。“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白先勇還專門寫了《樹猶如此》一書,以紀念他們純潔如水晶般的愛情。
小結: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白先勇和王國祥都是幸運的,他們在大千世界中遇到了那個與自己生命完全契合的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經歷了無數的考驗,他們還能堅定地走下去,皆源於彼此對愛情的堅守。
從前,車馬慢,書信遠,一輩子只夠做一件事,一生只夠愛一個人,這是當下很多人羨慕的愛情觀,白先勇和王國祥既是這樣,白先勇這輩子只做了寫作這一件事,也只愛了王國祥這一個人。
白先勇對王國祥的愛超越了社會的約束、超越了性別,他們用一生詮釋了什麼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