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時代雜誌封面畫了一個怵目驚心的紅色大叉叉,今年混亂又讓人失望,著實是充滿「死亡」的一年。在告別2020的年末,電影《說不出的告別》訴說的,正是以「死亡」為出發點卻帶有溫度的故事。
共鳴迴盪不已的《說不出的告別》莉莉(蘇珊莎蘭登飾)診斷出患有運動神經疾病,也就是俗稱的「漸凍人」,選擇在病情沒有惡化到最嚴重,無法自理的程度時,在家人都知道的情況下,預告將以服藥方式結束生命。在莉莉走向人生終點的最後一個週末,她與先生(山姆尼爾飾)、加上個性愛攬責任的大女兒(凱特溫絲蕾飾)一家、看似自由不羈的小女兒(蜜雅娃絲柯思卡飾)及其同志女友、莉莉的死黨知己(琳賽鄧肯飾)共度。
然後,這看似溫暖的最後時光,在死亡的關卡前,彼此間的矛盾,累積的情緒也逐漸浮現,在一節扣著一節的劇情如海浪般打來。角色、場景雖少,但透過情節的推疊,角色恰到好處的發揮,且在從開始就讓你知道這是走向死亡的程序,卻以「家庭」與「愛」為出發點的描繪,搭配幻化無常的景色與艾迪維達(Eddie Vedder) 的〈Tonight You Belong to Me〉一曲,讓共鳴迴盪不已。
《說不出的告別》。
任何人有生存的權利,也會有選擇死亡的權利本片翻拍自2014 年《親愛的,我只想說再見》(Silent Heart)。多數可以看到中文介紹中有許多都用到「安樂死」等字眼,「安樂死」一詞用語是源自古希臘,意思大約是「好的死亡」,而安樂死大約可以分成「積極安樂死」、「消極安樂死」。
消極安樂死簡單來說的就是停止延命治療(當然也有很多人因為想要避免使用安樂死這種在臺灣爭議還很大的用語,而只把安樂死一詞限縮在積極安樂死),例如我國的病人自主權利法、安寧緩和醫療條例都有已經有相關規定;而積極安樂死可以區分為協助自殺模式,就是醫生可以提供致命藥物但由病人自己使用,另一種則是醫生親自執行會致命的藥物劑量予病人。
《說不出的告別》。
從這裡大家可以發現,我們平常說的「安樂死」一詞,其實都是在描述跟醫療相關的終結生命方式,本片中莉莉是自行吞藥死亡,並不是我們日常稱的安樂死,雖然有生命權絕對保護原則,但任何人有生存的權利,也會有死亡的權利,所以在刑法上是沒有對於自殺者有處罰規定,片中協助放入毒藥到水中的先生,知道莉莉想自殺,最後也同意的家人,堅定她自殺意思之精神助力,若是放到我國法律規範,均有可能會涉犯刑法第275 條第2 項規定「教唆或幫助他人使之自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在美國多數州也是不承認安樂死的。劇中還可以看到家人避免被發現幫助莉莉自殺所設計的計劃。
《說不出的告別》。
關於安樂死的電影,最推薦紀錄片《死亡處方箋》(Terry Pratchett: Choosing to Die),這是1990 年代英國暢銷作家泰瑞普拉契特(Terry Pratchett) 發現自己得了阿茲海默症後,思考是否用安樂死模式結束生命,所以前往瑞士Dignitas(尊嚴)機構(就是體育主播傅達仁前往瑞士進行安樂死的機構)進行安樂死,該片以他為拍攝物件,記錄他直接面對人生終點的選擇。瑞士採取的安樂死模式是協助自殺方式,全片可以看到該機構並非只是協助自殺的機構,程式的嚴謹,反而能發現對生命的尊重。
紀錄片《死亡處方箋》。
另外由艾米莉亞克拉克、山姆克萊弗林所主演的賺人熱淚《我就要你好好的》(2016),威爾崔納(山姆克拉弗林飾)就是進行安樂死,透過死亡創造出男女主角間就生死兩隔的唯美空間。
是否支援安樂死,在世界各地上仍有多有爭論,或許是一個難有結論的議題,但任何生命都有形體上的終點,但就像坎貝爾說的:
「活在活著的人的心裡,就是沒有死去。」
《說不出的告別》